但是此时此刻,她第一次产生了极度的恐惧与无助——如果她不能阻止苍垣,岚泽恐怕真的会死在这里。
“哦?怎么样都行吗?”苍垣重复道。
阿糯毫不迟疑地点头。
“那如果,要你死呢?”
“不要,阿糯……咳咳咳……”岚泽急切地撑起半边身子,刚一开口,立刻一阵呛咳,刚消停些许的血再度溢出唇角。
阿糯仰头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
她阿糯从小没爹没娘,在叔叔家蹭一口饭吃,才囫囵长成现在这么大,粗野惯了,从没怕过什么,要说有什么放在心上的,无非是岚泽一人而已,能为他死,也不算白活。
苍垣凑近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活像要用目光把她的眼睛挖出来一样。
他忽然一把扯住阿糯的头发,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死,对本座来说有什么用?”
阿糯被他扯着,脖颈仰出一个极别扭的角度,只觉得头皮都快被拽掉了,闻言一僵,凉意就从四肢攀爬上来。
是啊,她死,不,哪怕是她灰飞烟灭,永远消失于世间,那对苍垣又有什么用处呢?她太蠢了,苍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她死。
她仰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视线正好撞上仍被困在洞壁上的敖梧,他这样久没有出声,她差点已经忘记他还在这里了。敖梧也望着她,两人的目光交会了一刹,立刻各自偏开。
苍垣丢开她的头发,重新背过身去,面向岚泽。
他挺直脊背,平举起右掌,掌心缓缓地,缓缓地积聚起一团气泽,最初不过是淡淡的云雾状光华,与他之前出招时并没有多少不同,但随着他的蓄力,那光华很快变得如同一道星河,明明灭灭,璀璨耀目。
说实在的,假如不知道这是魔族的邪法,阿糯必定会觉得这景象好看得紧,然而此刻她却在这美景下浑身冰凉。
岚泽躺在远处,始终侧头望着她,唇边带着一丝微弱的笑意,目光极温柔,像是在无声地安慰她,只是在那双眸子深处,才能看见些许被深藏的不舍。
阿糯蓦然恐惧到了极点,泪水滂沱而下。
岚泽他,是三界敬仰的上神,是曾经封印帝晏的人啊,即便是当年受了重伤,又何至于面对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