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南疆也有优秀之人进驻天启,不过后来断了联系罢了。”老爷子抿唇,“这种事情讲究机缘巧合,也并非我能帮得上忙。”
京墨暗自咬牙,感叹了一声,还真是老狐狸。
连这些话都很难问出口。
老爷子说了几次道谢的话,最后也没有告诉京墨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起码他迈出去第一步。
老爷子让人将京墨送走,心里却是在盘算凤轻轻的事情。
“她是千城的徒弟,幸好我们的暗杀没有得手!”老爷子感叹了一句,大概也是松了口气。
南宫沂从后面出来,眉头紧皱:“可千城大人怎么会收一个大业的女子,她若是真那么厉害,早就该说了。”
“也许她低调呢,总之千城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稍有不慎,灭了整个南宫府都不在话下,到时候玄天巷永夜阁也不会帮我们。”
老爷子深呼吸一口气,个中轻重,他还是能分的清。
南宫沂依旧不那么相信:“可我还是觉得奇怪。”
“不管怎么样,就当她走运好了,暂时放弃这个计划,毕竟伞下鬼也走了,等他找到千城大人之后再做打算。”
老爷子这么决定了,不敢贸然做出别的什么抉择。
南宫沂叹了口气:“还以为能一举解决掉这个麻烦呢,没想到居然闹了这一出,这个女人的运气真好!”
“也是不是运气,而是运筹帷幄,要真是个废物,也不会成为千城大人的徒弟。”
老爷子感叹了一句,可惜是个敌人,而不是朋友。
“世子爷这一步,是在向我们表现自己的意愿,咱们要不要顺势……”
“南疆的事情,少去掺和。”老爷子呵斥一声,“你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明白,杀一个傅无涯都那么难吗?”
南宫沂又被怼了,他没敢再说什么,这一次是大意了。
本以为傅无涯必死无疑,可没想到却被凤轻轻给救活了,之前还觉得奇怪这个女人哪里来这么厉害的本事。
原来师承天启城千城大人,那就没什么疑虑了。
……
凤轻轻利用了京墨一把,顺便也让京墨心甘情愿的给她送钱。
她用嘴巴劝退了伞下鬼,也肯定想借着这件事情阻止南宫家的谋杀。
起码在千城出现之前,她都还算安全。
凤轻轻数着手里的银票,眼眸之中全是笑意。
没想到顺手还能赚这么多钱。
“小姐,十三王爷来了,还带了不少不少谢礼,说是特意来谢您的。”院外,丫鬟扯开嗓门喊道,也不敢进凤轻轻这个院子。
凤一威给了她很大的自由。
起码在之前闹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对于凤轻轻他完全不敢过问。
“知道了。”
凤轻轻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赶忙往前院去。
十三王爷坐在那儿,安静的喝茶,一旁的凤如月倒也乖巧地站着。
“王爷这阵仗,轻轻她多少受不起的。”凤一威如坐针毡,这位十三爷一直不说话,京中素来传闻这位脾气好。
可他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
傅无涯抿唇浅笑:“她救了本王的性命,值得这些谢礼,再说了,除了本王之外,我九哥还要再重谢一番!凤大人,生女如此,实在是你三生的荣幸!”
这话说得如此狂傲。
凤如月的眼底全是不屑,可那又如何,当今十三王爷说出这些话,他们也只有听着的份。
“的确如此。”凤一威倒是谦卑,“她能救下王爷,实在是我凤府的荣幸,我大业的荣幸。”
“本王瞧着,这是凤夫人的荣幸吧,她是温家的女儿,凤轻轻得了温家的传承才有了今天的医术。”
傅无涯这是特意点名了这一出。
凤如月却是没忍住:“可她也是父亲的女儿,是凤家嫡出的小姐。”
“我倒是忘记了,她还是个嫡女啊。”傅无涯勾唇笑了,“本王要是没记错,有一年游湖的时候,你这位庶女还将她那位嫡女推下船吧,当时本王就觉得奇怪,凤姑娘她一个嫡女居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凤如月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她摇曳:“王爷莫要胡说,我几时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本王也是记着,是不是记错了也不一定,你不必紧张。”
傅无涯这算是来给凤轻轻出气了!
凤一威的神色不太好看,他想着上前去开解,幸好这个时候凤轻轻来了。
“王爷谢就谢吧,还送这么多好东西过来,劳烦几位送到我的院子里。”凤轻轻不客气,把这些东西全部收下了。
十三王府出来的肯定也是好东西。
凤一威这会儿尴尬了,她这么自来熟且没有半点委婉拒绝的意思。
直接就收下了,这显得多少没有礼数。
凤轻轻嗤地一笑:“也是十三爷福大命大,要是没遇上我,肯定没命了。”
还真是自信。
凤如月的脸色难堪急了,可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会儿没办法开口。
就一直站在身边。
“九哥跟我说了,你什么时候得空去他府上挑几样东西,他答应过你的,什么都会给你!”
傅无涯说的很大声,也不怕别人听到了。
凤轻轻点点头,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根本没有理会一旁的另外两人。
傅无涯走了之后,凤轻轻也跟着离开。
凤一威跟上前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十三王爷为什么说是你救了他?”
“字面的意思。”她懒得解释,“我救了他的命,他对我的谢礼,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细节,是谁刺杀他,就去问他好了,十三爷肯定没走远。”
凤轻轻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爹。”凤如月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刚才的事情,“我并没有做过,大概是十三爷弄错了,也或者是旁人传的闲话。”
“没什么。”凤一威轻声道,他挥了挥手,“你也别多想了。”
凤一威没理她,转身也走了。
独留凤如月一个人气得直咬牙,连撒气的地方都没有,她回去找了周芜。
凤如月不耐烦的踹开那扇门,怒气冲冲地说道:“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能耐的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怎么了?”
屋子里吞云吐雾的,也不知道周芜在烧什么,一股很浓的味道。
周芜身上疼,之前被凤轻轻下了不少毒药,后遗症也慢慢出来了,她的关节肿大,身上又是疼的难受。
这几天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托了太子的福气,在药房里找了几个老御医,拿了一个宫内的秘方。
才将这股疼痛压了下来。
“是凤轻轻那个贱人啊,娘,我们到底要隐忍多久啊,她都差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了。”凤如月一跺脚,实在是不爽快。
周芜沉沉的叹了口气:“那你告诉我,你那位太子,可有与人抗衡的能力?没有的话,就闭嘴吧,我们所能仰仗的力量太少。”
周芜眯起眼眸,不止是他们,太子所能仰仗的势力也很少。
如今中宫那位更是让人看不透,从前还有皇后替太子出谋划策,可是现在呢。
傅锦一个人孤军奋战,他们若是做了什么,一定是在拖后腿。
“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凤如月都快哭了,她一刻都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