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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霍宴一脚踹开,打头那衙差拔了腰刀喝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招交手,霍宴空手夺了她的白刃,打头那衙差看着换了方向顶在自己喉间的刀锋,哆嗦着咽了口口水道,“这事我们确实判不了,需要去县衙由大人来定夺。”

“我今天哪里也不想去。”霍宴对后面几个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衙差道,“去安阳县衙把那位晁大人请过来,说是我霍宴请她过来。”至于黎平县县丞,不用霍宴说,这些衙差也必然会分头去禀告,估计来的比晁显更快。霍宴用腰刀刀刃的侧面拍了拍打头那衙差的脸,“为免她们不听话,你就不用去了。”

后面几个衙差跑走后,霍宴对卫章道,“看热闹的现在也可以走了。”

卫章确实走了,他觉得自己身负使命得去搬救兵来,他骑上驴,打着驴屁股哒哒骑出了逃命的速度,他没去安阳县衙,而是折返了书院,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谢光,毕竟在他眼里山长比县丞可靠多了。

今天是旬假日,卫章也不知道谢光人在哪里,好在谢云瓷在息夜轩,卫章找他说有事十万火急要找谢光,谢云瓷便带着他去了夫子们的住处找到了谢光。

谢光让卫章详说了始末,一听霍宴指明了要晁显过去就知道霍宴在这事上的考量,且先不说晁显知不知道霍宴的身世,洪水淹了金蟾河谷,是在安阳县内河域失守,便是晁显守涨不力,如今能把责任扔到黎平县去,事关她自己的乌纱帽和日后升迁,晁显也必然不遗余力。不管如何,霍宴终归是霍家出来的人,这点场面她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但是卫章不懂背后那些弯弯绕绕,更不知道霍宴的身世,他只是觉得若是霍宴真的在府衙留了案底,她多少年的苦读岂不全都白费了。

谢光觉得霍宴自己可以应付,不过她还是打算下山去看一看,她对卫章道,“我都知道了,这就下山,你回去休息吧。”

卫章明面上不敢说不,但是谢光前脚刚走,他后脚也下了山。

一来一往天色已然昏黄,卫章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霍宴还在不在白日那地方,会不会被带回县衙也不知道是会往安阳县衙还是黎平县衙去,毕竟这都不是一个方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往白日那地的方向骑,半道发现市集内晚市已开,因着雨季的关系,摊位比平日里稀散了不少。

卫章心绪纷乱,加上天色关系,三丈开外看人就只见轮廓看不清脸,他没看见远处迎面走来那人,到了近前才发现那人就这么迎着他的驴走来也不闪避,卫章用力一拉缰绳,小毛驴四蹄停了下来。

那人还哼了一声,“老远就听到驴蹄,我就说还有谁会骑头毛驴满街乱窜,果然还就是你。”

卫章急了半天,突然看见霍宴听见她这自带嘲讽的声音,心头一松不知怎么反而红了眼眶。

卫章已经许久不曾哭过了,他娘死的时候哭过,爹病的时候哭过,后来卫念嫁给郑冲的时候哭过,再后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掉过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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