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乔轲摸准了文洗最好看的角度,而文洗也抓住了在镜头前做作得恰到好处的尺度。
都是有艺术细胞的聪明人,晚餐的合作速战速决,十分顺畅。
等这一餐结束,这一单生意也是时候告别了。
夜已经很深了,黑沉沉的天和黑沉沉的海,只有很远处的几颗星,光芒黯淡。
文洗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零食,各类小鱼干,装在漂亮的大玻璃瓶子里,递给乔妙的时候,乔妙开心地跳了起来。
“悠着点吃。”乔轲赶紧拍了下背警告。
乔妙嘴里嚼着一条,伸手去拿下一条:“好吃,哪里买的?我要多搞点回去。”
文洗笑了笑:“这可不是轻易能买到的,过两天,我寄一箱给你。”
“嗷呜!”乔妙很开心,为了确保能收到一整箱的小鱼干,十分以公徇私地道,“这就算你的回礼啦,其他的不用准备了。”
文洗手里夹着一只没有点的烟,道:“好。”
乔妙兀自开心,乔轲有些不好意思,道:“她就是个孩子。”
“也不小了。”文洗说,“马上就长大了。”
哪能马上就长大呀,这得好几年呢吧。
乔轲心里不赞同,但嘴上没反驳,离别的时刻,没必要说这些了。
文洗道:“你等一下。”
“嗯?”乔轲疑惑。
文洗看了眼乔妙:“或者你跟我来。”
乔妙抱着鱼干瓶,心满意足,不太关心她俩的状况。文洗伸手牵住了乔轲的手腕,带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文洗的手又凉又滑,只是轻轻钳着,乔轲觉得,要是她的手摆动幅度大一些,两人之间这点联系也就完全断开了。
但很默契地,她们谁都没有大一点力气,保持着这微妙的平衡,穿过潮湿的走廊,一步步到了最初相见的地方。
文洗牵着她到了未完成的画前,然后松了手。
她蹲下身去拆画架上的画,问的却是墙上那一幅:“你看出来我画的是什么了吗?”
乔轲眯了眯眼,墙上的画只有大片的色彩轮廓,对着这样的画猜是什么,仿佛心理测试题一般。
于是她说自己最初的想法:“日出。”
文洗还是蹲着身子,乔轲低头去看她,只能看到她被头发掩盖掉一半的侧脸,大概是在笑。
等文洗再站起身的时候,那张下午摆拍时画的画已经被她卷好系上了蝴蝶结。
画卷递到了乔轲的面前,文洗的个子比乔轲低一些,这会仰头看着她,灯光落在眼睛里,明亮又忧郁:“那这幅呢?”
乔轲顿了顿,接过了画,明明是薄薄的一张纸,却觉得有些重:“家乡。”
“你想家吗?”文洗问。
乔轲没回她,只是笑了下。
乔轲和乔妙回去的时候,文洗没再送,就像她不会刻意来接她们一样。
在炫白的通道里,乔轲第一次认真思考,她们这轻轻一跃,到底穿越了多远的距离。
乔轲思绪万千,但乔妙才不会想这些事,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的小鱼干瓶安顿好,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竟然背着乔轲藏在了柜子深处。
乔轲正从浴室出来,门缝里看见了,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妙妙啊,文洗给你的小鱼干什么味道呀?”
乔妙冲她喊:“可腥了,你吃不了!”
乔轲在门口弯腰笑了半天。
按理说乔轲的房间缺少装饰品,文洗送的画配一个小画框挂在墙上,肯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