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凉一张俏脸气的一阵红一阵白,起身便要去取墙上挂着的佩剑。沈言璟眼疾手快的先一步跃起将长剑抱在怀中,身子随意的靠在门框上对她道:“女孩子家整日里打打杀杀的,当心日后嫁不出去啊。”
见她又要发火,沈言璟攒的一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今儿是我错了,对不起。看这时辰师父和师娘都已经歇下了,我和季平打算出去下馆子,你去不去?”
“不去!”陆千凉一脚将她踢出去,转身便要关门。
“哎哎哎,等我说完啊!”沈言璟一条腿抵在门缝处,紧接着半个身子都挤了进来:“你先别急着拒绝,古人说了,是敌是友全在酒,我这不也是为了给你赔礼道歉吗。再者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单独请你,季平也跟着去的。你可不知道,季平在京城里可使芝兰玉树贵公子,多少官家小姐顶着想请都请不去呢,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一下?”
陆千凉又要关门,沈言璟这次也不劝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儿大步走入了房中吹熄了烛台,又将她拉出了房间:“一天没吃东西你就不饿么?咱先出去吃了东西再怄。”
“我不饿!不吃……”话音未落,肚子先咕噜叫了一声。
二人呆愣了片刻,紧接着便是沈言璟毫无面子的一声轻笑。陆千凉脸上挂不住,差点儿扭头就走,沈言璟紧忙将人拉回来:“出都出来了,走吧。”
“你不知道折剑山庄上是没有客栈酒楼的么?”陆千凉咬牙切齿道:“你当不是耍我呢吧。”
沈言璟道:“若是不认识你,带真以为你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呢。折剑山庄外便是六十四卦阵迷林,总不会一点儿野味都打不到吧。山头上还有一条小溪,自然少不了肥鱼。我已经让季平去偷酒了,你就放心吧。”
“哈?偷酒?”陆千凉下巴差点儿掉下来:“你们皇室宗亲,还干这偷鸡摸狗之事?”
沈言璟拉着她的手腕儿,故意慢下脚步来等她:“这你就不知道了,皇室宗亲这等事做得更顺溜呢。就拿我来说,我皇兄从不给我吃夜宵,宫里的太监宫女也不敢给我做。我若是饿了,便只能偷偷地溜到御膳房偷吃的。”
他摸了摸鼻尖:“是不是觉得,我这个饭都吃不饱的王爷特别惨?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让皇兄收回我的封号,每天给我加一顿夜宵呢。”
陆千凉笑道:“为了一顿夜宵封号都不要了,幸好离阳王朝不是你主事,要么匈奴犯边也不会太久了。”
“若是我主事,匈奴的版图早就划入到离阳王朝的地界里了。”沈言璟道。
这人无论何时都是风风火火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累似的。白日习了一天的,晚间竟还有精力到山上打野味,少年人果真是活力无限啊。
陆千凉在心中感叹一番,试了试抽回自己被他握着的那只手,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沈言璟倒也不故意轻薄她,他拉着她的那只手腕上,小心翼翼的垫上了袖子,以至于二人的肌肤没有丝毫接触。可那只手的温度,却真真切切的透过衣袖,凝在了皮肤上。
陆千凉似是能够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暖流缓缓地渗入断裂的经脉之中,却是没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