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车架高调返京。
世人皆知齐王沈言璟宠爱朝瑰公主,却不知这宠爱二字的单薄。朝瑰公主十三丧母,本应送到其他嫔妃的宫中寄养,可齐王沈言璟怜朝瑰就此变嫡为庶,硬是不顾朝中非议与陛下严辞拒绝,硬是将朝瑰公主带到仁寿宫养着。
昔年太子太傅为当朝鸿儒,教习公主的太傅便也是此人。琴棋书画皆是最好的师傅,诗词歌赋也从未落下,学习的东西比之皇子也不遑多让了。
这些年来,小皇帝拥有的规制,朝瑰丝毫不落,皇子及亲王享有三千人的仪仗御卫,可朝瑰公主却享有万人的仪仗,这可是离阳王朝从古至今不曾有过的特例。多年来,朝中弹劾沈言璟乱用仪仗祸乱超纲的折子从未停过,可折子尚未抵天听便被沈言璟革下,朝中鸿儒虽怒,却也无可奈何。
今年公主已经十九岁,早已经过了适婚的年纪,这些年来沈言璟也一直在为其寻找合适的驸马,可是看哪个都觉得差了些。陆千凉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思,毕竟是亲眼看着长大的姑娘,怎么看怎么欢喜,恨不得多在身边留上几年,又怎么舍得随便寻个驸马嫁了?
车架已抵西华门,城中卫兵正逐个盘查,饶是京水亮出了齐王府的牌子也无济于事。沈言璟一根手指撩了撩两侧车窗处垂下的五色珠帘,面无表情道:“给他们査,今日谁敢査本王的牌子,本王就叫他脑袋搬家。”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负责京城城防的正是宁王沈季平,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刁难沈言璟的也就只有沈季平而已。有晓事的书生早已经伸长了脖子瞧热闹,倒是要看看这两王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京水对沈言璟向来马首是瞻,闻言伸手入怀掏了一块金玉镶著的令牌示给在场的几名士兵瞧。那不要命的士兵竟还真的接了过去,正正反反自己观察了一番。
沈言璟六岁封王,比离阳王朝很多的亲王都要更早,金玉令牌乃是昌平四年所铸。沈言璟封王之后,并未开府建衙,而是依旧居在皇宫中,跟在陛下身边,没有封地也没有自己的王府,以至于昔年很多人都以为沈言璟是个纸做的王爷。
奈何齐王殿下前期不济,后期又逆袭的太快,这面代表着亲王身份的令牌自从铸造出来便没亮过一次,毕竟齐王殿下长得美吗,刷脸就可以了。
然而,这面从未有人见过的令牌,今日终于叫世人一睹真容了。这等金贵的东西,不妥善收藏也不配在身上,竟随随便便的交到一名侍卫的手里,该不会是假的吧。
未等那侍卫问话,沈言璟微微撩了撩眼帘率先问了一句:“可看的够了?”
“齐王殿下……”话未说完,沈言璟挥了挥手,轻描淡写的道:“杀了!”
一抹剑光恍若惊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三名侍卫便已经身首分离。血光飞洒,三颗大好头颅砸落在地,双眼尚且大睁。
人群中惊呼声此起彼伏,齐王沈言璟归城杀三人,未入朝堂先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