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起身,思夏忽地头晕目眩起来,一个前倾,险些摔在地上。
“娘子?”宝绘失声大叫,“是……是头上的伤又严重了?”
绀青闻声急急跑过来,也不敢挪动她,只扶着她慢慢缓气。
帘子掀开,张思远抬腿出来,看她面色苍白捂着胸口难受的样子,沉声道:“叫赵聪来。”
随即,他上前将思夏抱起,到屋中给她喂了几口水,缓了半晌这才见她好些了,依旧不放心:“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
“一阵一阵的,这会已经好了。”说着,她卷起一册书递给他,“没几日便要冬集了,你别操心我了,先把这事给解决了,免得我心里想着这事总是不踏实。”
张思远揽过她的腰,将她箍在怀里:“好。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因李增腿疼又严重了,管家的事全落在了思夏身上,纵使账房有渥丹和四个女史帮着忙碌,但思夏仍鲜有清闲,加之还得隔三差五地应付张思远的攻城略地,这一个多月下来,她疲惫不堪,靠他肩上没一刻便睡去了。
待赵聪过来,思夏已然睡得昏沉。
赵医正这次诊脉的时间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待他抬起手,张思远神色慌张地问:“她头上的伤养了有小半年了,怎么还是会晕?是落了病根吗?——你笑什么!”
赵医正平日里与张思远直来直去,然而,他今日张口却是:“我家夫人说了,家中书房缺一幅画。”
张思远恨不能大嘴巴抽他,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抱了好几个轴子出来:“都给你。你快说内子到底要怎么调养!”
赵医正对他的护妻做法深感佩服,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大方,难得嬉皮笑脸起来:“要做父亲的人了,果然不一样了。”
张思远面上的急切变成了呆愣,继而由呆愣变得欣喜。
思夏头晕不是旧伤发作,是……有了身孕?!
赵医正依旧吊儿郎当:“哦,张郧公,我忘了,我家还缺一块碧松烟墨。”
张思远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你家不是有一块了?”他说的那块正是思夏送给冯素素的生辰礼物,依着冯素素只爱击鞠或是骑射的性子,她必定不研墨写字。
赵医正很是为难:“女人间的事情,我们男人怎么好插手?”
张思远:“……”
这混账东西,等思夏生下孩子是不是郧国公府都会被他搬空?
他最终还是将碧松烟墨翻出来,砸在他怀里,顺带还把他父亲那柄剑翻了出来,抵在赵聪脖颈上:“你再敢耽搁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