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嫣圆滚滚的眼睛一瞪,走到云骁身前,伸手便去夺剑。
争夺间,云骁失手推了她一把,李云嫣一个不稳,跌坐在地,她满脸怒容地站起身,高声命令:“把他的剑给我夺过来,砸了!”
仆妇们一拥而上,将云骁牢牢按住,李云嫣趁机夺过剑来,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我当是什么稀罕宝贝,原来就是一把中看不中用的破剑。”这把剑不重,剑身薄薄的并不锋利,除了剑柄上镶的宝石略微入得了眼之外,算不上好东西,李云嫣兴致缺缺地随手扔掉,指挥下人,“你们给我把它砸了。”
下人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举起大块的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剑身上。
云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珍视的剑被砸出裂痕,他用力挣扎,但年仅十二岁的他力不从心,根本无法挣脱五六个仆妇的束缚。
等到云府的下人听到动静赶来时,那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
李云嫣站在一旁,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得意,尽管行为嚣张跋扈,但稚气未脱的脸庞和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又让人觉得她有些可爱,她瞪了云骁一眼,嘟囔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忤逆本小姐!”
此事惊动了两家的长辈。
李松年带着女儿亲自向云家父母致歉。
李云嫣心高气傲,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父亲身为权倾朝野的相爷,何必对一名小小的京官如此低声下气,她不满地说道:“不就是一把破剑吗,有什么稀罕的,我赔给他就是了!”
“不是!”云骁出言反驳,“那不是破剑,是大伯出征前赠予我的。”
李松年听罢,向云兆兴深深一揖:“原来是镇远候的赠剑,确非凡品,小女年幼无知,万望海涵。”
云兆兴连忙摆手,表示不敢接受如此大礼:“哪里哪里,不过是大哥见小儿喜欢他的佩剑,又怕他伤着自己,才命人随手打造的观赏之物,算不得贵重,李相爷,您无需如此。”
李松年面色一肃:“嫣儿,还不快给云少爷赔罪。”
李云嫣少见父亲有如此严厉之色,对云骁迁怒更甚,本想再出言讽刺几句,但看到他眼眶微红,不禁生出几分诧异,他哭过了?
小古板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属实难以想象,而李云嫣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她犹豫片刻,小声说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