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兆兴见状,立刻上前打圆场:“诶,还是个孩子嘛,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一场风波,尚未掀起便已平息。
目睹着父母明明有理有据,迫于权势而不得不向欺负他的人和颜悦色,低头示好,云骁紧握双拳,稚嫩的掌心因用力泛白,又显得如此无力。
便是在此刻,他决定不顾父母阻拦,执意习武,至少珍视之物被夺时,他能有一战之力。
在离府之际,李云嫣私下里叫住云骁。
云骁回首,心中微微一紧,暗忖她是不是又要施展恶作剧。
李云嫣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那玉佩质地上乘,泛着淡淡的光泽,显然是极其珍贵之物。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那把剑对你那么重要,这块玉佩,是我幼时母亲就给我戴着的,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现在,我把它给你,就当是我赔给你的,自此你我两不相欠。”
云骁看着她手中的玉佩,又抬头望向她,眼中闪过惊讶,他能看出李云嫣的不舍,也看出她是诚心实意的,但他无意接受这份歉礼。
“我不要。”他摇了摇头。
李云嫣急了,眉头紧蹙有些生气,将玉佩强硬地塞到他手中,气呼呼地说道:“我的话你敢不听?你必须拿着!”
言罢,她转身疾走,不愿再留片刻。
哼,休想让本小姐心怀愧疚。
没过多久,调任的旨意便下来了,云兆兴携着妻儿前往江州赴任。
之后再见就是每年除夕宫宴,云骁只能远远望见李云嫣,她依旧明媚傲气,只与长姐和太子表哥亲昵,眼中再容不下旁人。
当李家满门覆灭的消息传至江州时,正是他院中那株桃花凋敝之日,昔日的记忆与眼前的败景交织,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至此已过七年,云骁始终记得那日的情景,那个身着桃红衣裙的小姑娘,她嚣张跋扈,却又明媚如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