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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你们今日刚刚父子团圆,不去享那天伦之乐,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面对匆匆而来的顾清辉,半夏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尊主生产时候的事?哼……”听了顾清辉的来意,半夏更是没了好脸色,“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我们那时候天天盼着你能回来看他一眼呢,你倒好,纸醉金迷去了吧?”
她说来仍有怨气,也不看他,只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道:“尊主那时候生了整整三天,灵力耗散得满殿都是,最后那孩子是划开肚腹取出来的,若非天醉前辈拼死运功护他,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这还不算完呢,月归生下以后,体内灵流暴乱,只有至亲之人方能运功平息……”
说到此处,半夏也有些不忍多言,两片嘴唇碰了碰,囫囵儿道:“反正,过后尊主在榻上昏睡了整整两个月方醒,修为也掉了一重,直到前年才修回了渡劫之境——这些你总都知道吧?”
顾清辉怔在原地,下意识摇了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半夏怪叫道,“那你知不知道,他这一回渡劫的时机,就在今年?”
渡劫……霜寒今年,要渡劫么?顾清辉后退了一步,忽而明白过来。他在大婚之夜取尽霜寒一身灵力,如今的霜寒,自然是没有渡劫之境的。
“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那么白?”半夏性子率直,一点也没把眼前这人当做皇帝看待的意思,直走过去给他搭脉,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又用古怪的眼神看他。
“他的劫数……便是我。”顾清辉哑声道,“已经过去了。”
“什么?”半夏没听明白。
“没什么。”顾清辉摇了摇头,“劫数的事,你们不必挂心了,有我在,定会护他周全。”
半夏听罢一笑,逗道:“当初你走的时候,我们几个全都忧心得很,只尊主信你,笃定你非但不会对我们不利,或许还能于大业有所助益。我也不怕与你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是一点不信的。可如今看来,倒是尊主不曾信错你。”又推了他一把,道:“好啦,你想知道的我都与你说了,再过一会儿就是酉时了,你可别赖在我这儿了,快去陪西昀他们用膳罢!”
*
这一日的晚膳,自然是阖家团聚。说是晚膳,其实霜寒与顾清辉早已辟谷,哪里用得着用膳,只是陪着两个小孩子吃东西罢了。西昀长到如今,性子愈发安静了,吃饭也规规矩矩,月归却活泼好动得很,对着一桌珍馐来回扒拉,每盘扒拉了两口又坐不住,跳起来道:“对了,我有东西要送给爹爹呢!”一转身,蹦蹦跳跳地跑远了去。
霜寒对她这性子早已习惯,也不拘束,由着她去。顾清辉愣了一愣,只见片刻之后,她捧着一座足有她小臂那么高的木雕过来。顾清辉定睛一看,那是一座被雕得极细致的木雕,一座华美亭台前面,或站或坐雕着三个小人,其中最大的、坐在石凳上的那个显然便是霜寒,另外两个,自然是西昀与月归。除此之外,亭台边上有一片竹林,亦雕得栩栩如生,至于另一边则似该有流水绕过,却不知为何只刻了浅淡槽痕。
她满脸欣悦地把木雕摆道顾清辉面前,又拉着西昀袖子催道:“哥哥,灵力!”
西昀嘴角抽了抽:“又是我来?”
月归也不客气,耍赖卖乖道:“你灵力多,当然是你来——你还要不要我给你调琴了?”
西昀对这幼妹也是无法,抬起手来,往那亭台尖顶上注入一线灵力。只见随着灵力运转,那木雕便似活了一般。灵气漫进竹林,淌进溪流凹槽,那景便似活了一般,竹叶缓缓随风而动,灵力汇成的溪流亦沿着凹槽潺潺流淌。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木雕上方,因着灵气汇集而现出一轮明月,照射在霜寒小人身上,而随着清辉照耀,端坐石凳上的霜寒腿上,竟显出一只扒着人衣襟的小狗。
月归眨着两只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顾清辉的脸。顾清辉看见月亮,又看见小狗,自然想到她这番设计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整个人僵在座上,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霜寒却对此毫不意外,爽朗地笑出声来:“好啊,见你爹爹第一天,就拿这东西骂人是狗,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月归握了小拳头和他争辩:“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能赖给我呢?”说罢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顾清辉:“你看这只小狗多可爱呀!我虽然没见过清辉爹爹,不过,我想我这么可爱,清辉爹爹一定也是很可爱的,就像这只小狗一样,对不对呀?”
顾清辉:“……对。”
月归顿时笑得灿烂极了。她拿着圆圆的手指头隔空摸了摸那只用灵力幻化的小狗,欢喜了半天,又略遗憾地托着脑袋说:“我原来想着让它只要注入一点灵力,就能一直这样亮下去,可是改了好几次都不成,这一座也只能撑上三天。”
霜寒笑道:“你这木雕里头竹叶摇晃、月华流泻都是耗费,哪能一点灵力不损?能撑上三天,也不容易了。”
月归却不肯认输:“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你们就等着吧!”又看向顾清
', ' ')('辉:“清辉爹爹信不信我?”
“你这般聪明,爹爹自然是信的。”顾清辉禁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许多年,爹爹……都不曾来看过你,你心里怨不怨?”
月归歪了歪脑袋,极大气地摆了摆手:“爹爹说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有什么……什么长久时……”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霜寒道。
“嗯嗯!”月归重重点了点头。
“明明是自己没心没肺,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西昀忍不住嘲了她一句。
月归只瞪了他一眼,小嘴嘟起来,满脸的威胁之意:再敢多说一句,你那琴我可就不管了!西昀立刻吃瘪,闭口不言了。
霜寒更是笑得止不住,低低对顾清辉道:“如何,我说她讨人喜欢得紧,没说错罢?”
*
是夜,霜寒头枕在顾清辉胸口,听他痴痴缠缠问了许多八年里的事,问西昀的修为进展,问月归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问他身上的伤是如何渐渐治愈的,又是怎样修回了渡劫之境,问了这许多,却又仿佛在某个最要紧的问题边缘打转,简直听得叫人着急。问到最后,霜寒叹息一声,抬起头来:“小狗崽子,照你这么个问法,可是说到天明都说不完了!”说罢撑在他肩上看他,“到底想知道什么,直说出来罢!”
顾清辉抿了抿唇,心跳如鼓,终于殷切又躲闪地看着他:“你……你先前体内多了那许多别的灵力,只是因为那次生产过后,大家为你渡灵疗伤?”
霜寒温柔一笑:“你想知道我有没有与旁人双修过,是不是?”
顾清辉被他戳破心思,脸上又红又白,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自然不曾。”霜寒轻叹一声,揉了揉他耳朵,“小狗崽子,自有了你,便只有你。”
“那……那你孕中多欲难熬,又是怎么过的?”顾清辉颤声道。
“还能怎么过?”霜寒又是一笑,拾起他手来摸向身后,抵着他手指在股缝处揉了一揉,“这样——想着你。”
顾清辉脑中嗡鸣一片,脸上全然红了。霜寒说得那样坦荡自然,可这样……这样淫靡下流的事……
不,还不止如此。他是什么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西域魔主啊。想要什么人来伺候,不过是抬抬手的事。他怎会情愿用那样的法子纾解欲望?
“怎么这么看着我?”霜寒笑看他,“还没问过你呢。小狗崽子,你怎么样?”
“我……”顾清辉张了张嘴,“……念清心诀。”
“只这样?”霜寒凤目微眯,手摸到他下面去,“这里,一次都没泄过么?”
顾清辉脸色更红:“有过的。”
“如何?”
“……梦着你。”顾清辉轻喘道,“醒来就……”
射了一大片。
霜寒叹息出声,覆上去吻住他唇,舌尖挑开柔唇贝齿,与他缠吻在一块。两条长腿微微分开,寝袍自肌肤上滑落,露出无限春光。顾清辉低哑地哼了一声,腹下立时硬起,在空中晃了两晃,打在他双腿之间。
自然又是干柴烈火,灵肉相融。
泄身过后,顾清辉抱着霜寒,灵流非但不断,反如浪如瀑,奔腾澎湃,急急灌入霜寒灵海。霜寒纵使内力深厚,也受不住这样强盛的灵流直灌入体内,双腿在他身上胡乱颤了几回,哑声道:“够了,不要了……”
顾清辉哪里舍得放他,一手按住他挺翘臀峰,不肯将结合断开。
原本一番缠绵过后,霜寒内里已经全都软了,此刻被他送来的灵流这样大开大合地洗过,只觉浑身经脉都被沐得通达舒畅,似坠入仙境一般。只是时辰一久,却又猛然醒转过来,疾道:“清辉,停下。”
这样大量的灵力运出,顾清辉哪里会好受?一盏茶功夫过去,额边已经沁了不少冷汗。可纵使难受,纵使灵窍已经开始疼痛,他也不肯将灵流断开,反用牙齿咬住霜寒肩头,不准他脱出怀中。
“小狗崽子……”霜寒又是舒爽,又是焦急,见他态度如此坚定,只得放软了口气,“停下,真受不住了……算我求你,成不成?”
顾清辉身上颤了颤,犹不肯说话,他下定了决心要将霜寒灵海灌满,又哪里会轻易改变主意?自然是一意孤行地继续运灵。霜寒被他弄得浑身激颤,强大的灵流之下,几乎连自己的身体都要感觉不到了,不禁咬牙道:“你若再不放开……往后便别想上榻来了。”
这一番威胁,倒真吓到了顾清辉。他犹疑了一瞬,只得霜寒向来说话算话,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灵流,又小心翼翼地与他亲昵。
霜寒叹息一声,把他揉进怀里,轻声道:“不是说缓缓还么?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顾清辉眼眶微红,鼻翼翕动:“我从前疑心你……你怪不怪我?”
霜寒听罢笑出声来:“本座这般风流人物,你若一点不疑,那才是怪事!”又捏了捏他的脸,道:“往后心里有话,直来问了便是,知不知道?”
顾清辉连连
', ' ')('点头,只觉得这一夜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身上什么天龙皇帝,九五之尊的气势都没有了,又成了那个从头到脚都被他牵着走的顾清辉。
这般相对相拥,似有无尽情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顾清辉伸手把霜寒全拢在怀里,痴缠了半日方道:“明日与我一同上朝罢。”
霜寒眉梢微挑:“垂帘听政?”
顾清辉摇了摇头:“不垂帘。你是我的皇后,本也该与我坐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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