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医生您这就回去啦?她可能还有话没说呢。”
向俨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女孩,笑笑,然后稍微弯了点腰,视线与女孩平齐,“你还想说点什么,我听着。”
女孩儿试着把眼神聚焦,没成功,又“呜呜呜呜”起来。
“算啦,等她酒醒了让她微信上戳我。”向俨掏出手机,打开叫车软件,想了想,说:“我送你们回去吧,他开车了。”
“不用了,我们就住医院宿舍,走几步就到,和他们一块走,您放心吧。”
“行,那我走了。拜拜。”
他又弯腰,看着醉酒的人,“拜拜啊。”
“拜拜,呜呜呜,拜拜。”
那女孩儿语气里的舍不得呼之即出,让向兴学心里怪怪的。
向俨和所有人说再见,然后与向兴学并排,背着他们朝停车场走。
“冷不冷。”向兴学问。
“不冷。”
“她是不是喜欢你?”
向俨笑笑,“可能吧。”
“向医生!”女孩清脆的嗓音划破秋夜的宁静。
向兴学跟着向俨转过头,看到女孩把手扩在嘴边,“您单身吗?”
向俨看了一眼向兴学,往回走,一直沉默到女孩身边。
“他不单身。”向兴学抢先说了,这会儿叫“万万”的护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但向兴学继续说,“他谈了好多年了,感情好着呢。”
万万嘴角挂上笑,说:“是这样吗?感情一直好吗?”
向兴学情商再低也能感觉到万万在影射什么,他搂着向俨的肩膀,顺势搓了搓小朋友的手臂,“好得不得了。”
“那祝你们幸福。”万万说。
女孩儿也喊起来:“祝你们幸福!向医生要一直幸福!要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呜呜呜幸福!”,她开始疯狂挥手。
“好。”向俨点头,“你也要幸福。”
女孩抱着万万呜呜呜呜。
向俨回到桐城,继续在医院里勤勤恳恳。
但向兴学心里一直琢磨着事。
向俨在外人看来,是帅的,能力强且工作认真的,有点儿疏离却又万分温柔的,有钱的——这些形容词累加在一块儿就成了“迷人的”理想型。
要被问是否单身的理想型。
向兴学酸死了。
他决定要宣誓一下归属权。
他磨着向俨请了个年假,趁着秋天还没离开,带他去博尔塔木卡。
飞到兰州中川机场的时候,他握紧小朋友的手。
“我没事。”向俨说,“都过去了。”
他们在兰州火车站,坐绿皮车去小圻县。
火车晃晃悠悠地开,时间也被摇慢了。
“我在这儿,抽了一盒软中华,想你想得特别狠。”向兴学指着陈旧的木头座椅,“也不止是在这儿,一路都在想你。”
“别抽烟了。”向俨捏他的手。
向兴学握着向俨的手揣到衣服口袋里,“那你以后也少喝点儿酒。”
他伸出另一手的小指,“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