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正好对着江袅目光,青年垂下眼转身向大厅里走去。
“夫人?”丫鬟唤了声,江袅回过神来。
“走吧。”
书房里:杯子碎在脚边,谢宴跪在地上不说话。
“你亲手杀了赵瑞和?”座上男人语气有些不好。
谢宴目光顿了顿:“我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说。”谢白渊指节叩在桌上若有所思。
“官祗里陪九姨太出去的丫头是陆兆的人,还有赵瑞和,也与陆家有勾结。锦绣坊的事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离间督军,降低督军在军中威信。”如今赵瑞和已死,最下策便是把所有事推到他身上。
他话音落下便不再说话,谢白渊眯了眯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先动手。”
谢宴掌心握紧,低头不语。外面不知何时下了些雪,谢白渊看了眼窗外,淡淡道:“去外面跪着吧。”
“是。”
青年慢慢站起身来。
天已经暗了下来,江袅在房中坐着终究有些不安。
他今日为了她做了错事,会不会……女孩指尖顿了顿,看了丫鬟一眼,终于在纸上写:“督军呢?”
“督军今日心情有些不大好,还在书房,夫人怎么了?”那丫鬟有些不解。
江袅摇了摇头,过了会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却看见了跪在雪地里的谢宴。
今日是难得的寒雪天,青年只着薄衫跪着,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
江袅看不清他表情,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果然被罚了。’系统也看向了楼下。
青年的背依旧挺得直直的。
‘为了你自毁棋盘,他还真是舍得。’脑海里声音淡淡,江袅笑了笑不说话。
似若有所觉,雪地里跪着的男人慢慢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女孩。眸光微顿,又慢慢低下头去。
江袅原以为谢宴只需跪一夜便好,谁知督军是狠了心要罚他。隆冬雪至整整三日,他便在外面跪了三日。
纵使身手再好也经不住这样,青年腿已经冻的僵住,再这样下去就是要废了。就是对谢宴杀了赵瑞和有些不满的其他人也觉得够了。
书房里:
江袅小心敲了敲门。她敲门时只有三声,力道很轻,谢白渊一下便听了出来。按了按眉心:“进来吧。”
女孩低着头,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谢白渊喝了口茶,便觉肩膀上多了一双手。江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替他按摩了起来。
书房里很安静,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人放松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谢白渊按住她的手:“怎么想起过来了?”江袅是他所有姨太中最安静,也是最不主动的一个,平常都只是呆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出来。
女孩眸光落下不说话,谢白渊便已经知道了:“是有人叫你过来替谢宴求情?”这几日那些部下们先后求情,连管家也来过。
江袅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害怕他生气。
谢白渊叹了口气:“难为你了。”他拍着她手目光思索,最终道:“去替他送件衣服。”他说着又顿了顿:“跪过今晚,明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