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袅松了口气。
雪地里,谢宴只觉耳边嗡嗡轰鸣,有些坚持不住,他掌心紧握,指甲掐进手心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却见面前多了道脚印,往上看是一身月白色的冬旗袍。
江袅垂下眸子替他轻轻披上大衣,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楼上见没有人才蹲下身来。女孩抬起青年已经冻僵的手握着,直到微微有些回暖眼中才闪过一丝笑意。
谢宴看着她,眸光深沉复杂。
“我问了督军,他说今晚过后就可以回去了。”她在掌心一笔一划写着,低头时发丝扫过掌心,谢宴指尖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江袅。”他声音虚弱,突然叫了声。
“怎么了?”女孩抬起头来,又听见他道:“没事。”
谢宴眼中温柔一闪而逝,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45章
谢宴在底下跪着,江袅也睡不着。索性晚上的时候就拉开窗帘,趴在窗边那样看着他。青年披着大衣低头看着雪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色渐掩,日光缓缓而出。江袅握着帘子的手紧了紧,看着谢宴慢慢站起来。他跪的时间太长,站了很久才一步一步往远去走去。
‘谢白渊这是要叫他彻底造反呐。’
她心底感叹,系统也看向了外面。即使是随时都要倒下的狼狈姿态,青年的背依旧很直,似乎没有什么能叫他彻底弯下去。
谢宴一直隐藏很深,但江袅却从未忽略过他眼底的野心勃勃。
那个青年快忍不住了啊。
谢宴原本最受督军器重,那日之事后地位却落了些,被派去接手了些无关紧要的任务。
“谢少,你说督军这是什么意思?派你来这儿不是大材小用嘛。”有人替谢宴抱不平。
青年掐灭烟头没有说话,皮手套上有淡淡的烟灰。他眯着眼看向外面卸货物的车,过了很久才道:“走吧。”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
他从未有一句抱怨。旁人都道他对督军忠心耿耿,可只有谢宴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青年眸光暗沉,在人看过来时又恢复原样。
官祗里:谢白渊坐在客厅里看书。江袅安静地替他按摩着肩膀。干他们这行的人身上都有些暗伤,一到年岁久了就常常发作。
面容儒雅的男人穿着军装靠在火炉前,半阖着眼快要睡着。
以为他要休息了,江袅正准备收回手却被人按住。男人手指薄茧印在白嫩的皮肤上有些痒,江袅听见他道:“今晚我来你房间。”
他似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已经成亲,丈夫来妾室的房间再正常不过。江袅却不自觉僵住了身子。
在男人睁开眼时面上又勉强笑了笑。
谢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两人像是在说什么,女孩被拉着手低头抿了抿唇,笑起来唇边两个梨涡清浅。
谢宴不动声色垂下眸子,敲了敲门。
谢白渊抬起头来:“货都卸好了?”他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谢宴点了点头。
江袅的手还被男人拉着,这时有些无错。想要抽出来又害怕惹恼督军惹人怀疑。看出她局促,谢白渊拍了拍女孩手背安抚:“没事。”
青年在一旁站着掌心微微收紧,皮手套下骨节泛白。待谢白渊看过来时又恢复表情。
谢白渊看了他一眼,过了很久才问:“你是不是在怨我?”客厅里静静地,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他这句话来的突然,谢宴眸光微沉,却是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
“谢宴不敢怪督军,督军所做之事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