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多了,就剩一支。
同学捏扁烟盒丢掉后伸手来拿程尔的烟,手下却碰了个空。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抽走仅剩的烟,同学抬头看是贺让骁,听见他并无歉意地说:“抱歉,瘾犯了。”
几米开外的街道上,灯红酒绿,车来人往,热闹而喧嚣。
贺让骁就立在热闹和静谧的交界处,地上刚下过雨,脚边水汪印出霓虹闪烁,光影热烈。老天像是格外偏爱他,一团昏暗光线照亮他的宽肩,轮廓分明的脸隐匿在暗处,背着氤氲的光,表情无法分辨。
程尔偏头,视线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她咬着烟,甚至觉着贺让骁还是穿冲锋衣好看。
至少那时候的他会笑会敷衍,痞坏也好散漫也好都是鲜活的,不像现在给人一种冷淡锋利迫人感。
贺让骁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动作生涩地捻着烟嘴,他的指节很漂亮,皮肤白,手背的青筋也很明显,戴着戒指莫名好看。
“要火吗?”程尔故作轻松。
贺让骁猛地捏住烟嘴,力气大到烟嘴要被捏变形还浑然不知,过了几秒钟他将扁扁的烟放到嘴上,往她跟前凑,大手悬空在她后颈。
气息很近,有些迫人,空气被暗流挤压。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交距离。
她仰起头看他,视线纠缠,她不管不顾,用烟头抵着他的烟,垂下眼皮看着交接过度燃烧的火光,视线游离到他的唇上,气息绞在一起,过了会儿才假装游刃有余地推开。
下秒,大手实实在在搭上她后颈,把她往身边带,整个人钻进了他怀里。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他的气息有点重,混着清苦的烟味。
眼神压上她的,比接吻还热烈。
程尔先受不了,视线移到他唇上,抬手抽起烟,指腹捏了下他咬湿的地方,弹进水汪“滋滋”烫出一截短促的白烟。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各自沉默,街道上人来人往,欢快而热烈,局促的小巷显得无足轻重。
程尔的五脏六腑瞬间被搅得天翻地覆,垂下眸。
斑驳的水痕印着乱七八糟的影子,错落交叠不成形,而她,却像是看到了十七八岁的少年,衣衫宽大,装满了风。
她记忆里还是他穿着冲锋衣的样子,一时适应不了他现在的样子。
听见别人撮合贺让骁和别人时,她才意识到他们错过了很多年。
她嫉妒得发疯,却没有立场阻拦。
还有很多想问的在嘴边汹涌,最后还是咽回去,闭口不提。
巷子里很静,冷风吹拂脸颊,好像只要待在一个空间内,就算不说话,心口那些躁动也能被一点点被抚平。
两人固执又无趣地在巷子里待完一支烟的时间。
程尔没穿外套,吸了吸鼻子,忽然肩上就落了一件温暖的带着熟悉气息的外套。
程尔诧异抬眸,“你冷。”
贺让骁意味深长看她,嗓音清冷:“我结婚你来么?”
程尔视线追着他消失在尽头,反应过来,也跟着追上去,然后看见他进了饭店旁边的便利店。
她停在门口等,手机响了几声,是林星里打来的。
问她有没有追到贺让骁,要不要他当僚机刺激一下。
程尔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聚会一直到很晚,吃完饭他们又要换场去唱歌。
程尔去了趟厕所回来,就剩祁妙站在走廊等她,程尔穿上衣服,才想起来外套还没还给贺让骁,外面那么冷,他穿衬衫肯定会冻感冒的。
她抱着衣服下楼的脚步很快,跑到酒店门口,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贺让骁。
同学们接二连三离开,程尔有些沮丧,林星里的车陡然停在路边。
他降下车窗招手,祁妙看着林星里眨眨眼,“尔尔,这帅哥谁啊?”
林星里下车主动开门,祁妙磨磨蹭蹭盯着他看,叫林星里都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刚坐上车,一辆深灰色urus甩到林星里车前停下。
车身闪着凛冽的光。
又冷又酷,嚣张得不行。
车门打开,贺让骁迈下车,大步朝他们走来。
下秒,他将程尔拉下车,紧紧握住着她手腕,意味不明:“要不要跟我走?”
作者有话说:
有奖竞猜:骁哥去便利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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