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微微侧目,她说的是救,而不是抢、bi、挑、筛选之类的词。
安深蓝一笑,看到顾离亭明显认真起来的神色,很坏心眼地不再讲下去,“然后就没然后了。”
见他再次把目光投向她,她耸耸肩,颇为促狭地笑道,“想听?求我啊。”
顾离亭没回答。
她懒洋洋地拖着声音,尾音却是陡然上扬,促狭的意味少了不少,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上位者面对别人时、自然而然的高人一等,却并非刻意为之。
她的神情太过张扬肆意,是在其他女子身上看不到的那种表情,不是寻常女子的温婉贤淑,更不是侠女的冷傲漠然。
而是目空一切,仿佛她就该站在最高点俯视一切的态度,理所当然。
即使她现在实力弱于他,而他能随时取走她的xing命,那种肆意感一点没少。
这和他印象中的女子形象相差太多,顾离亭没有感到反感,他只是觉得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这种违和感让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思索的时候,安深蓝正在观察他的表情,明目张胆,丝毫没有掩饰。
她是有意停在这里挑拨他的好奇心,但他只是稍稍一愣,过后冲她轻微颔首便不再多言,移开视线的动作看起来不像是好奇。
他的表情全然不在意,即使她能想到会是这般状况,也不免有些略微不悦,像是一个精明的古董商,想要抬高价钱刁难下想要古物的顾客,却被告知他已经不想要了。
在暗骂他不识货色的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刁难。
本是一个挺好的机会,同样悲惨的身世或许还能博得“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如今被她的恶趣味搅和掉了。
安深蓝并不失望,只是有些可惜。她低头整着衣裳,一点点地把纹皱捋平,一边用余光看顾离亭处理yào草的动作。
没有yào臼,他不知从哪里寻了两块石头来,一大一小,大的上面有个不深不浅的凹窝,勉强可以充当。
见他全神贯注在上面,安深蓝索xing做得更明显些,直接撑着下巴看他,时而冒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头不接尾。
“本座想起了小时听师父讲玉兔捣yào的故事,一直好奇那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现在总算是见到了。”
明显得不行的调侃,顾离亭不去理会她的话,当自己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