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厦刚才一走神站姿略微变了些,贺骁什么样的眼神,手放下很快握住他髋部往后不轻不重地一拉,“收胯!”
贺骁本来真没什么邪念,可手掌隔着一层不算厚的衣料触摸到温热柔韧的肌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炸了一下。
但他很快垂下手臂让到一边,“瞄准,觇孔中心、准星尖、目标点三点一线。”
刚才一瞬间齐厦的臀已经触到他的大腿,贺骁嗓子口有点燥,眼光却出离平静。
“砰——”齐厦放出了第一枪。
好的,脱靶。
贺骁的绮念瞬间没了。
齐厦有点不好意思,“枪口跳了。”油烟很熏人,但看着贺骁一张冷脸,他心虚得没敢擦,眨了眨眼睛。
贺骁只好从头再教。
这天打了一个钟头,总之齐厦热情相当高,但成绩很对不起他的专注程度,100米胸环靶最后一枪打了七环他还挺高兴。
贺骁眯眼看着他,又无奈又好笑,心想多亏他这几年脾气好多了,今天这事要摊在他手下大兵们身上,今天晚上就得进医院躺着了。
最后一颗子弹,贺骁拿过枪对着靶就是一下,看起来很随意,齐厦甚至没看清他有瞄准的时间,“砰”一声正中十环。
齐厦:“……!”
贺骁放下枪时唯一的想法是还好这枪后坐力不算强。
枪也练过了,齐厦本来就是找找感觉,能不能打中拍戏时候血包可遥控,这个并不需要他担心。
一晚上他找的感觉就是见谁都想瞄准,不过和贺骁被教练带着从室内靶场出来,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刚才说我以前演过战争片?”
贺骁:“嗯。”那是一个小时以前。
齐厦唯一演过的战争片家里连剧照都没摆一张,正想着贺骁是不是看过他的片子,眼睛往前一看,人突然愣了。
他们正沿着一条不算宽的走廊往大厅走,前方另外一头有两个男人正迎着他们走过来,按距离估算在大厅转角正好碰到。
其中一个很年轻,健康白净,跟旁边人说话时脸上笑容亮得晃眼。
齐厦:“……!”狭路相逢,冤家路窄,楚绎!
他跟着这人的渊源说起来话也不算长,两个人连着搭了两部戏,齐厦到现在都没忘记那段时间的恐惧:
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在网上看到把他和楚绎凑CP的图片视频甚至18/禁,第二天还要对着真人演一整天的对手戏。
他钢管直,楚绎弯成圈。
后来看着楚绎对他态度越来越暧昧,前段时间,在一起给某个真人秀当嘉宾的时候,他直接而坚定地对楚绎剖白了自己回应的零可能。
他手起刀落毫不留情,楚绎能不能迷途知返全看悟性。
办完这事齐厦小松了一口气,楚绎前些日子宣布婚讯他有种深深的解脱感。
可是怎么就这么不巧,居然在这也能撞见。
不管想不想遇见,现在摆明都看见人了也没处可躲,齐厦最后再不情愿也在大厅门口停下脚。
齐厦跟贺骁一起,对面楚绎带着他的助理。
楚绎笑着说:“齐老师,这么巧,我在这儿学复合弓,你呢?”
齐厦:“嗯,是很巧。”就是巧而且只是巧,这孩子可千万不要对他有什么不必要的幻想了。
既然别无他话这就可以各走一方告别,但楚绎和他助理瞟到贺骁,都愣了一瞬。
贺骁眼神漠然地跟他对视,紧抿着嘴唇根本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楚绎他们很快笑意如常地把眼神转开了。
齐厦却一点没错过这个小细节,顿时如临大敌:“……!”
楚绎果然还没死心,居然还观察他身边的男人打探敌情!
如此一来,从射击俱乐部出来回家车上齐厦又闷成了一个锯嘴葫芦。
他靠着椅背坐着,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从贺骁的角度能看见他纤长的睫毛时不时地扑闪一下。
贺骁看了一会儿,说:“刚才那个人,你怕他?
齐厦慢悠悠地转过头,眉一颦,俨然一个千愁万绪的美男。
他露出这种表情时思维大都像脱缰的野马,贺骁没敢做什么指望。
但这次齐厦没有,他陷在车厢阴影里头,整个人像是被笼在巨大的悲怆中。
齐厦说:“楚绎很好,我本来以为可以做朋友的。”
不知道为什么,贺骁突然想起那天在谈话节目现场齐厦最后煲鸡汤时的表情。
那时候齐厦说的是:“我是一个背负尘世责任走在朝圣路上的人。”
齐厦这一句话说得愁肠百结,贺骁一时没明白齐厦为什么给楚绎发了好人卡还是一副要绝交的架势。刚才见面还在如常地寒暄,从女助理那看起来他们团队关系也不错。
贺骁自己不能把齐厦当朋友看待是因为心里头本来就有点念头。但齐厦本人几乎闻gay色变,楚绎又是个有主的人,他们之间也不存在这个。
贺骁不是第一次见楚绎,他甚至知道楚绎结婚对象是那个来头似乎挺了不得的秦佑。
几月前,楚绎带着一帮子人跟另外一帮人斗殴,当时秦佑自己的人隔了半个城怕援助不及时,心急火燎地打电话让贺峥嵘就近带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