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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山梅庄。
这块地是蔺昂几年前就买下的,跟行营只隔了两个山头,但他常年在外,一年也来不了两次。庄子依山傍水,景色颇佳,当时还找了园林大师帮忙造景,平日只一户人家帮忙照看着,几年间在蔺昂授意下贴着山势种了层层的梅树,冬天盛开时甚是繁茂壮美。如今仲夏虽然没有梅花可赏,但山间也是避暑的好地方。
周彦学因病在府中憋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好了又被累积的公务困在公衙,算下来半年时光都闷在屋里。上个月听郭兰森说起送花神和端午时的城中盛景,他其实就有点坐不住,眼下暑热蒸腾,又恰逢圣上开恩给百官放了三伏假,说与蔺昂听完,第二天便被带到这梅庄来。傍晚热气沉下来,二人登山散心,提灯赏月,夜半尽兴才回来。
只是……
“明日便要回去么?”周彦学刚沐浴完只罩了件薄衫,整张脸趴在被褥里,闷声道,“回去又要做那些公务,还要对着彭千金,我看着他圆滚的模样就觉得浑身冒汗。”
蔺昂坐在床头拿干巾替他擦着湿发,闻言淡淡笑了下,又怔了片刻,捻着他发尾道:“你若是不想被俗事搅扰,那……”
周彦学抬起头接道:“那又怎样,”他看蔺昂一副神思不属的惭愧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难不成你想让我真辞官去,那侯爷岂不是更不喜欢我了?”
“……你是个洒脱之人,本应寄情云间不落凡尘的,却因我一直羁留在这四方城里,我虽答应要与你遍览天下,也不知何时能完诺。”
“你有自己的抱负,我如今也有自己的责任,眼下已是最好了,”周彦学把脑袋挪到他大腿上仰着脸看他,随意捻着他食指尖道,“况且天涯还是方寸,只要能在你身边,没什么两样,就算来十车的案牍加十个彭建业我也甘愿受着。”
蔺昂想象十个圆滚滚的彭建业赶着十辆车的样子,低眉笑出了声。周彦学见他舒展的眉眼,心中一动,抬手把人勾下来亲吻。昏黄烛光,密影罗帐,仲夏夜风悄悄掀着纱帘,窗外月已上中天。在这别无旁人的寂静山庄,实在是太适合做些亲密事了。周彦学兴冲冲地翻起身准备意图不轨,蔺昂却灵巧地抽身退到床下。
“嗯?”
“我先去冲一下,你这么怕热,贴着我又起一身汗,待会儿睡不好了。”说完一晃身去了湢浴房。
“哎……”周彦学看了眼身下,无奈躺下等他。登山的疲乏渐渐涌上来在四肢百骸散开,他神思倦怠,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隐约间身旁有一具泛着温润湿气的身体贴近,神思刚清醒了一分,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轻轻哄道:“睡吧。”于是沉沉安心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天已然大亮,出门即见青山,心中也跟着疏朗澄净起来。周彦学收整好形容,循着隐约的人声走到外间厅堂,蔺昂正与一个农人说话,见他过来嘱咐数语便让人下去,亲牵了周彦学去用早膳。
“方才我使老赵去帮我们寻条船来,咱们过午便走水路回去,也凉爽些。”周彦学连连抚掌称好。
老赵办事利落,果真给寻了条好船,是艘旧舫改的,比一般的乌篷船更宽也更稳。船家原先跟着永昌侯在东南做水兵的,回来就在城中开了家客栈,承接了几艘游舫停在城中湖面,后来年纪大了客栈交给子孙打理,自己把船改了,闲来在这河上做些载客引渡的活计,一来是解闷儿,二来也能给自家客栈拉些生意。老人家在这京中多少年,也渡过些达官贵人,见了他二人也并不似旁人怯懦,一路徐行介绍着两岸风光和村庄人情,倒比干看有趣得多。
京城一带河水都是平流,行至近郊时已至酉正日入时分,前方河道浮着几只渔船正往岸边划,渔人们载歌而归,想必收获颇丰。夕阳染红万顷碧波,一乘小舟划破水面。二人对坐在舱尾,周彦学手里握着一只小的酒葫芦,眯眼看着夕阳渐沉道:“今时一叶兰舟,画桡鸦轧东流。”
蔺昂听他言语间似乎还是嫌时间过得太快,于是将一块下酒的蜜煎藕递到他嘴边道:“你若是喜欢梅庄,得空我常陪你过来便是,到时再麻烦船家载我们。”
老船夫拖着桨哈哈笑了:“官人们看得上老儿,自当效力。”
周彦学向后看了船家一眼,抓过他手将藕片含了,而后将他指尖沾的蜜糖舔干净,迅速后撤放开,整个人倚在舱壁上歪头笑盈盈地看着蔺昂,口中却是跟船家道:“真是辛苦老人家了。”
“没什么,过些日子这边儿菱角也多了,到时官人们再来,随摘随吃,那是又鲜又甜呢!”
蔺昂缓缓将方才他舔舐过的指尖放进口中,吮出“啧”的一声:“是甜。”
周彦学看得眼热,把酒葫芦扣上扔在一边,拧身与他坐在同侧,背对着船家勾着蔺昂下巴,舌尖将那片薄薄的蜜煎藕哺给他,悄声道:“这个更甜。”
蔺昂从他耳鬓处往船家那儿扫了一眼,见老人完全没注意,直接迎上去含住周彦学退开半寸的嘴唇,唇舌往来,直把那藕片含得软了才分开。
周彦学用拇指将他唇角津液揩去:“眼下鲜藕未成,
', ' ')('不过听说南湖那边莲花开得甚好,不如一道去看看?”
“好。”周彦学转身走到船头。蔺昂慢慢将那软烂的藕片嚼了,和着周彦学的味道吞下,听着他跟船家闲话问询。
“快进城了吧?”
“是,也就四五里地了,瞧,那就是东门城楼。”
“老丈家离得近么?”
“近,就靠着东门呢。”
“如此的话正好,我二人想夜游河上,顺路去看南湖的莲花,只是想安静说话……”
“嗐,官人的意思我明了,既如此我东门下船便是了。”
“多谢,银钱几何?我倍数呈上。”
“不用不用,老赵先前给我的足够,况且我早放舟还能赶上回家吃饭,我还得谢谢二位呢。”
“甚好。”
船家怕二人不会逆流操舟,便详细跟周彦学说了沿线可停靠的码头,待到说完,东门已经到了。此时夕阳已沉,热气渐消,船夫离去后二人站在船头握着桨,有一搭没一搭生疏地划着。东门到南湖是顺流,还没看到莲花就看到不远处的湖岸边有几只朱色画舫,粉纱流芳,丝竹靡靡,二人心知是花船,便不作声地拨了两下桨往湖中心荡。湖面被夜色染深,不远处便是荷丛,蔺昂从船头钻到船尾,抬手去摘挂着的油纸灯,准备借着灯光赏花。
此时一阵悠悠夜风拂过,周彦学感受风和水流作助力自动在推着船,便打算将桨收起来。一抬头却见不远处一艘花船纱帘被吹开,敞亮的灯烛照亮淫靡的欢好之景,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垒叠在一起,上面的男人大力拍打着身下的承欢之人,逼出身下之人一声声的痛呼,仔细听来竟然是个男倌。
周彦学忍不住皱眉,刚要转开头却看见上面的男人不知在那男倌耳边说了什么,二人齐齐往这边看过来,准确的说,是向蔺昂看过来。
周彦学整个人隐在黑夜里,这个距离是看不清他的,而蔺昂那边刚刚把灯点上,正抬手往上挂,虽然背对着河岸,但身形已经完全被灯光勾勒出来,因是私游,还特意穿了周彦学给挑的轻衫,风一吹轮廓显现,腰劲臀翘肩宽臂长,暴露了平素隐匿在硬朗下的卓然风姿。
周彦学心火骤起,将木桨推到一侧,唤了蔺昂一声。蔺昂不知所以侧头去看他,一下子露出了半张脸,花船上二人见了不知道意淫了什么,滚在一处死死盯着他身形动作得更快,男倌身下面对着周蔺这边,震颤着射出白花花一片。
周彦学平素对风尘中人并无半点蔑视之心,可置身此景只觉得见了蛆虫一般恶心,他先钻到船尾把蔺昂拉进舱里,而后顺着风扣着桨,擦过荷塘往更远处漂,片刻不愿在这里多待。
蔺昂坐在里面疑惑问:“不是说要看荷花么?”
“不看了!”周彦学冷着一张脸气冲冲道,手上用力打着桨,激起尺高的水花,“别人的花没看到,自己的还被旁人惦记上了。”
“什么?”
周彦学看到黑夜里一双懵然的眼睛,方才还焚烧五内的怒火一下子收敛了。
无端端的,生的又不是他的气,这么恶心的事,幸亏他不知晓。
他将舟驶出南湖,进到穿城而过的河道便把桨收进来。两岸人声渐稀,约莫是要下雨,方才还顺畅的风停了,空气中夹杂了闷热的湿气。周彦学钻进舱里,一手支着船顶躬身看他,船尾昏黄的一点光都照不透三尺,晕在蔺昂脸上显出毛茸茸的轮廓,让他忍不住伸手轻抚。蔺昂只当周彦学是嫌南湖那边花船吵闹才不愿停留,于是微微笑道:“今夜阴沉无月,花期还长呢,改日寻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我再陪你赏荷。”
周彦学看他抬眼望向自己,脸颊还在他掌心蹭了蹭,透出一股类似动物的乖巧,心中一片酥软,低下头温温柔柔地亲吻他鼻尖,轻声叹道:“真想把你叠起来时刻揣在怀里。”
蔺昂双臂一紧,把人揽坐在自己膝上,按着他后颈轻咬他的下唇:“我亦时常有这样的想法。”
天完全阴沉下来,船渐渐顺流飘到城外,天地间仿佛空无一人。河上异常闷热潮湿,舱内则更甚。周彦学昨夜便有了心思,却因乏累睡了过去,又被刚刚龌龊的丑事所激,如今只想将人拥在怀里确认一番归属,于是亲吻间动作也急切起来。他勾开蔺昂外面的腰带,连里衣的系扣都不管,直接从内领伸进去将累叠的两三层衣衫一并扯开,半片光裸的胸肩露出来,在灯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周彦学一边低头吻他肩头,一边将手从散开的衣襟伸进去,贴着他胸腹滑蹭到腰背,另一半片衣衫也随着他动作滑落一起堆在腰间。
蔺昂往船两侧各瞥了一眼,憧憧树影映在黑沉的水面上,两岸半个人影也无。他亲了亲周彦学的鬓角,手直接隔着衣裤握上他戳着自己腹部的阳物。周彦学手里不停抚弄这具身体,还配合着他的撸动往前顶,不一会儿便硬得泌出些粘液,粘在顶端被揉搓时,略微粗糙的织物触感更加明显。蔺昂感觉到他的迫不及待,摸索着将他衣裤解开,炽热阳物弹出来打在他腰腹,带茧的手掌重新握上去,搓揉间顶端不住在他腹部摩擦,留下
', ' ')('一痕湿迹。
周彦学被情欲勾得耐不下心去温柔,吐息渐渐急促,捏着他乳珠逗捻到硬挺,舌尖顶开他唇齿,在柔软的内腔肆意勾吮,丰沛津液沾湿了嘴角。蔺昂退无可退地被顶在舱壁上深吻,最终受不了地别开脸,气息湿润眼神潋滟地看着他,手上还压着沉甸甸的热烫,一张口声音都有些哑了:“你,想射在哪儿……”
周彦学连带着他的手一起,将自己的阳具握住,似乎在认真考虑他的话,饱含欲色的眼神在他嘴唇短暂停留,而后向下巡过光裸的胸乳和小腹,突然脑子里搭错了弦,花船上那放荡淫邪的一幕一闪而过,他脱口道:“我想射在你里面。”
一出口两个人都怔了一下,周彦学一瞬转过念头,却不是想收回这句话,而是恳切地看着他低声问道:“可以么?”
在这四下透风随时可能被人看到的户外,隐在黑暗里相互用手纾解,对蔺昂来说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孟浪之举了,更别说是赤身露体的野合。
只是若对象是他……
周彦学被自己假想中的情景激得浑身血都烧热了,下面更是耐不住地在蔺昂掌心挺动。他知道这事有些为难他了,暗暗怪自己头脑发热行事太过恣意:“是我糊涂了……”谁料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好,”蔺昂涨红着一张脸,不知是因为热得还是羞得,眼睛往舱板瞥了两眼犹豫道,“此处狭窄,你要小心别磕到才好。”
周彦学只觉得自己方才的假想实实玷污了他,心中软得一塌糊涂:“鸣野,你不必连这种事都一味应承我的。”
蔺昂笑了下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但不管什么江上渡波月下赏荷,还是这个,我都会陪着你,只要你想要,那便是我想给。”
周彦学看着他说不出话,几乎想为他落泪,心中的呼喊声越来越大,直到充盈肺腑。
我的、我的、我的……
鸣野。
下一瞬蔺昂便被拉起来,腰间堆叠的衣衫顺着划到脚踝,周彦学将二人的衣物全部褪下铺在舱板,随即把人推倒,朝圣般俯身去亲吻他全身。明明空气闷热异常,蔺昂却被他卖力挑逗得浑身发麻,后脊背感觉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探下手搓弄起自己挺立的阳物。本来的些许紧张和警惕被慢慢瓦解,变成一种夹带羞耻的敏感,双腿被分开,柔软湿热的内里被勾挑,含了许久的春水直接顺着探入的细长手指滑出来一汪。
“怎么今天这么湿?”
蔺昂腿往他腰上熟练一勾,看着他直白道:“要你。”
云朵终是禁不住厚重的水汽,细密的雨滴落下敲打在蓬顶发出细微的声响,只是交缠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直做得大汗淋漓,把身下铺的衣衫都洇湿了。周彦学把人拉起来面对面坐在腿上,背对着外面往舱门处挪了挪,细雨夹带着微风打在他脊背,散去些许闷热。他抬头将蔺昂眼睫上沾的汗水吻去,手拖着结实肉臀将大腿分得更开,挺着一杆枪大开大合地冲刺着。船随着他的动作摇晃,水把施过来的力反荡回去,蔺昂为了保持平衡只得扣住他肩臂和后颈,眼睛被不断流下的汗水蛰得眯起来。舱内是两人的喘息声和沾了水液的肉体拍打声,远处却是一片无人打扰的静谧,就这么和着微风细雨水乳交融地一齐登上高峰。
细雨如针般没入河水里,激起星星点点,也沾湿了周彦学脑后的发丝。他裸露的肩背被雨水滋润后更加湿滑,蔺昂方才只会一紧再紧地抱着,眼下缓过神来摸到一手湿凉才知下雨了。
“快入秋了,雨也凉,进去吧。”
周彦学抚着他的后背,同享着高潮后的余韵:“里面太闷了,而且这里有灯,可以看你。”
“才好半年,我怕你冷,先进去吧,”蔺昂说着就要抽开身,被周彦学一把拉回来,半硬的阳物被重新塞进去,“……你先出来。”
周彦学笑容大得黑暗里都耀眼,几乎无赖地道:“不要,我身上不冷,但这里很冷,很需要你帮我暖着。”
蔺昂知道他还没够,又怕凉雨伤身,按着他双手慢慢起身,阳具跟着滑出来,他在周彦学一错不错的目光中道:“那便快些吧。”说完伏身塌腰跪趴在舱口灯下,臀肉分开,大方将秘处暴露给唯一一个人看。
他知道周彦学喜欢他摆这个姿势,因为每次总能感觉他入得很深,而且腰臀被揉弄得格外厉害,射得也快。此时微雨淋在他脊背,昏黄灯光下宛如油脂;肩胛因为双臂施力支撑,奋起好看的轮廓,衬得腰更韧,臀更翘,在周眼里有种被驯服的野性。
身后周彦学的呼吸果然粗重了,蔺昂感到熟悉的胎记位置又被按捏,紧接着一双手不住揉着他饱满的臀肉,拇指似撩非撩地擦过肉唇。内里开始泛起空虚,腰臀不由得跟着那双手的动作轻轻摇摆,可那根粗硬的物什却一直没进来,蔺不禁穴肉缩了一下,回头催促地看着他。
灯光下大分的腿缝,一滴混着白絮的汁液从穴口泌出,渐渐滑到花蒂,被一根莹白手指截住,在蔺昂潮湿的目光中勾进周彦学口中。雨水渐渐顺着脊柱凹处汇到两个
', ' ')('腰窝,周双手掐着他的腰,拇指按在腰窝上,将人往后一带,一杆枪便直取深处宫口。蔺昂被这一下顶得酥麻,爽感一下子从内部爆开,渐渐往四肢百骸发散,还没等完全散开,如潮般的快感便一波接着一波,层层叠叠被周彦学灌进来,直到溃坝。
失控的痉挛过后,蔺昂勉力撑着身体,周彦学就着这相连的姿势将人往后揽坐在怀里,粗涨的茎头又刮到宫口,深处应激般吐出一小股水液。他轻轻揉着他跪红的膝盖,侧头仔细端详他神情。方才因为头肩露在外面,蔺昂脸上雨水混着汗水,发也已经湿透,一缕因为激烈情事松脱的发丝粘在嘴角,周彦学看了他此番形状却丝毫不觉得狼狈,反倒觉得旖旎万分,于是歪着头如待珍宝般吻着他的嘴唇和眉眼。
外面墨黑一片,行至荒无人烟的郊外,两岸影影绰绰只剩树影。蔺缓过神来才意识到此刻身体已是全部向外袒露,后知后觉地地扯了不知是谁的外衣松松盖住身体。
刚盖上身后的一只手便摸上来,捻着他的乳尖,拨弄几下便用指甲一刮。蔺乳尖本就敏感,被他如此重复逗弄,不一会儿感觉深处又要湿了,连忙把他手拨开;刚拨开这只手,另一只手又探下去揉弄他刚射完湿润的茎头,如此挑逗般的左防右防,不一会儿盖好的衣衫滑下去,淫性重新被吊上来。
周彦学齿间轻轻咬噬他的后颈皮肤,将他肩头的雨水吸吮干净,他双手因为作乱被蔺昂扣在腹部,也不挣扎,掌心就这么贴在他小腹,身下微动,硬挺的性具在湿热的内壁缓慢深沉地刮了一圈。
“唔——”敏感的肉壁一阵收缩,蔺昂喉间忍不住叹出一声,转眼便被细密的雨滴声遮盖下去,“你快些,别被人看到……”
周彦学一听反倒缓下速度,“没人看到,如果有……”
那正好,正好对着这天地这江河,跟天下的人说明白你是我的,任谁都不能觊觎。
只是他的这份心思蔺昂此刻已经无暇体味,欲潮将理智渐渐推远。周彦学知道这样的雨夜这样的荒郊是绝对没有人的,反而大了胆子,像是巴不得蹦出个人来见证二人已结鸳盟的事实,发了狠把人往癫狂上引。他单臂箍着蔺昂的腰,次次都往内穴的敏感点上冲撞,感受到内壁即将到顶时的缩紧就突然缓下来。如此反复,蔺昂被逼出越来越多的呻吟,到最后全是欲求不满的吟叹声,深沉又婉转,听在周彦学耳中完全是火上浇油,他心中一动,荒唐心思又起。
“大点儿声,鸣野。”
“唔,给我,彦学,就这里,嗯……”
“不够,再大点儿好不好?”
“啊……再快一些,弄弄里面……”
蔺昂蹙着眉急喘,反手揽住他的脖颈,声音也顺着他的意逐渐昂扬。雨势渐渐转小,到最后完全盖不住他到达浪尖上的那一声长吟。夏雨总是来去匆匆,不知不觉湖面恢复无波,偌大的黑绸般的水面,被一盏豆大灯火烫破,微弱灯光映着两张沉溺情事欲望贲张的脸。
等到摇晃的小舟不再颤动,阵雨已然停息,弯月勾开乌云,透出的月光给水面镀了层银光,随着轻波闪烁,一荡一荡地映在船上,也映在二人的身上。不远处的山上传来清越的钟鼓声,蔺昂神魂一清,看着前面被自己射出的白浊弄得乱七八糟的船板,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蜷了蜷腿。周彦学轻轻替他揉捏酸麻的小腿,口中一边用舌尖拨弄他的耳垂一边闲道:“没想到一路漂到了正岩寺,此去城中得二十里,今夜大概回不去了,鸣野,你还能操舟么?”
“出些力气也能划个几里吧,只是……等我缓缓再靠岸。”
“唔,还能划几里啊……”周彦学在他耳后轻笑,一双手不老实起来:“我助你再放松放松。”
蔺昂被耳后的鼻息喷得肩膀敏感一缩,回头讨饶道:“再来一次我就真没力划了。”
“那咱俩便在这一叶扁舟里住一辈子,”周彦学的笑容被月光照得明晃晃坦荡荡,“人家有信马由缰,咱们就随波逐流,烦请蔺小将军与在下一起逐一逐。”
蔺昂也松下心,把头一扭奚落笑道:“什么流,风流么?”
“不,”周彦学探下去将鲜红肉蒂剥出来用手指抿着捏玩,弄得蔺昂浑身一软。内里早就被两次情事搞得湿软无比,一下子便把他胯下阳具坐得极深,缝隙间挤出滑腻春水,紧接着听他义正言辞又意有所指地低声道,“不是风流,当然是水流啊……”
黑夜的遮罩下蔺昂彻底放开拘谨,仰面枕在周彦学肩头,身体放松后倚在他怀里,任由他深深浅浅地施为,自己则一手抚弄乳尖一手握着阳物撸捻自渎。弯月彻底摆脱云层,凉凉的月光直接照在缠绵的情人身上,丝毫未浇灭半分火热,反倒将蔺昂自渎的动人情态明亮地照在周彦学眼底:鲜红湿润的茎头,尚坠着透明雨水的丰满胸膛,被刮蹭到挺立的乳头和微鼓的乳晕,潮湿迷蒙痴痴看向自己的双眼,和微微探出唇齿求吻的舌尖。
周彦学看得心火炽热,侧头猛然攫取那舌尖,抄住他膝窝将大腿拉得更开,淫靡的结合处就这么曝露在月光下,伴随一下下拍打声,深处
', ' ')('的宫口被冲开,泛出潮热丰沛的汁水,不一会儿相接的地方被浸得愈发泥泞。怀中人或缓或急的呻吟在两唇分开时大方泄出来,将空虚又满足的情欲直白地诉给这片山水,这两岸松柏,以及这个人。
良久,船身“咔嗒”一声,原来是因为一味随水漂流,船歪斜着搁了浅自己靠了岸。顶篷又传来细微的水滴声,不疾不徐,化成天地间最好的催眠声。蔺昂感觉到有舒服的微风持续吹拂在身上驱赶着闷热,迷迷糊糊半闭着眼嘟囔道:“明日使人派些银子给船家,好把船买下来……”
周彦学将周围收拾好,正侧身为他打扇,看着他困得懵懵然还不忘提醒自己的样子,轻笑着应下:“好,睡吧。”
银波荡漾,水语深情。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江南好,江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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