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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恐惧、羞耻、抗拒纠结下,林青飒脱光了衣服,被迫跪在沙发前。男人握着对折好的皮带,宽的那面贴到他背上,让他自己说,今天犯了什么错。
他几乎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并不断道歉认错。
“你说该怎么弥补?”男人问。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我不听你的道歉。”男人冷冷道,“我要你的实际行动。”
“我以后保证不会再出去,我会听您的话……”
“现在呢?”
“……”
林青飒明白男人的意图。他总让他亲口说出接下来他要对他做的事情,好像这样他就是自愿的,他不能再怨罪于他。
林青飒低头咬咬嘴唇。
始终不肯说的下场,就是皮带的十几下毒打。
啪!啪!
他的背被男人用力按着,胸部紧挨沙发直不起来,小腿早没知觉更躲不开,只能跪在这里老实地一下一下挨着揍。
他疼得握拳锤沙发,被打得几乎忘记思考。
最后一下打完,男人停手,抓着林青飒的肩膀,让他身体跪直。意识到男人要看自己的脸,林青飒赶紧把眼睛抹干净。刚刚不想违背本心,坚持自我的倔强,此刻都被打没。
“您可以……打我……”
林青飒忍住身后疼痛,将男人想听的话,一句一句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好,摄像头都录着,希望你说到做到。”男人点头道。
接下来是林青飒精神上最痛苦的环节。他要自己报今天出错误与被提醒的数量,计算这次要挨多少下皮带。
由于这次表现太差,他被加罚了许多。最后得出的数目,使他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瞬间想逃跑,可是身体动都不敢动。
“您真要打我这么多下……?”林青飒从没有报过这么多的数,不敢相信道。
“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
“……这……这太多了……”
林青飒全身发寒,身后的伤一再刺激他的神经。太多了,自己会被活活打死的。太疼了。不要。不想挨打。林青飒抬头看向男人,男人眼神中是平静的冷酷,代表不容妥协的威严。在被实施惩罚时,林青飒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柔情。他甚至可以手上沾着儿子的鲜血,也要揍完儿子,只要儿子还有生命体征。
“放心,肯定不会一口气打完。”皮带宽厚的平面从林青飒小腿开始朝上滑行,“我会看情况打不同的地方。如果情况不对,剩下的我们明天后天,直到打完为止。听到没?”
那跟每天都活剥自己有什么区别。
“听到了……”
为什么这种时候,这个男人总是好像变成了一台冰冷的机器?只会按规则办事,看不到儿子的伤,听不到儿子的痛。总是说“我爱你”,爱就是必须挨打,必须那么疼吗?
“其他规定你没有忘吧?”
“没。不能挡,不能躲,不能哭,不能咬自己……”
男人满意地听着他发出的颤音,摸摸他的头发,用餐纸擦干他的脸,然后换用消毒湿巾,将他一双大腿擦拭一遍。
“今天只打五十下,好吗?”林青飒低声下气道,“您刚打我……我昨天的伤还没好。”
男人当然看到他的大腿和臀部上,还有肉眼可见的深色伤痕,甚至有部分微微淤血。但是,这个时候同意,就是纵容他,以为可以讲条件少挨罚,以后就还会犯错误。男人最讨厌他重复犯错,那是等于没把他的教育当回事。今天已经给了他很多机会,后面全是自找的,现在还觉得委屈了?
“这是你接受惩罚的态度?”擦完他的臀与背,男人把消毒纸巾丢入垃圾桶内,“你一再反复提你的伤,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受伤了,你很可怜,你做错事,不该再被罚?”
“不是……”
“你昨天为什么受罚?”
“……我错了,您现在打我吧。”
“你在命令我?”
“不是,我没有……”
林青飒又急起来。“啪”地一声,消过毒的皮带抽到他的背上。一道红印出现,炸开般的疼痛迅速扩散。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将林青飒打安静了。他忍住痛,明白自己不该多嘴,以至于一直说错话,进入他的圈套:“对不起……”
“刚才这下不算。青飒,很好,你这态度很好。你以为数量多,爸爸就会心慈手软?”男人微笑,声音不带温度,“你听好,接下来每一下,你都会被重重责罚。你也不要妄想会少打,不管用多长时间,你必须一个不剩地全部挨完。”
“……”
林青飒喉咙哽咽起来,想再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要理解,爸爸这样做,都是因为爱你。对你严,都是为你好。”男人温柔地说着,将皮带放到他哆嗦不停的大腿前,“准备好了?那我们开始了。”
……
', ' ')('破空声响起。不到十下,林青飒已经咬住放在面前的白毛巾,脸埋到沙发上,既要忍痛,又要忍住呜咽声与控制不住往外涌的泪水,不能让男人发现。
大概每二十下停十几秒钟,男人有时会擦掉儿子的汗水,好像安抚般地轻声对他说“我爱你”。
昨日伤还没好的地方,又接受了几十下的抽打,如同在破开烂掉的血肉上撒盐。林青飒双手抓着沙发坐垫,头脑发昏,很快又汗水淋漓,视野本就因近视而模糊,这会儿更觉得什么都看不见。我会被打死吗。死了也好,死亡并没什么不好。我已经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去跳到河里。我为什么要跪在这里乖乖挨打。
疼痛上移到背部。背部没有旧伤,应该会多挨几下,可是背部肉少……
似乎本能逃避伤害,林青飒身体一直往前躲,但被沙发阻挡。前身后身似乎是两个世界——前面紧紧贴着沙发,毫发无损;后面似乎全部被刀剐了一层肉,伤痕累累。林青飒知道,他不敢给他造出致命伤。他不想让他死,至少不想让他死得太快、太容易。
林青飒感到明明没受伤的胸口这时也在发疼,眼前一会儿一黑,意识忽远忽近,耳旁那声音仍在不断对他说着:“青飒,我爱你。”
他不会读心术,所以只能想办法塑造、固化我。
他根本不会读心术,所以不知道,在他爱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
好想睡觉啊……
林青飒阖上眼睛,身后的疼痛感消失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都不用去思考……
“青飒,青飒……”
正在舒舒服服的黑暗里享受着,忽然听到声音,好远的声音,在呼唤着,听起来年龄不是很大的男声。是谁?不是他,也不是顾勇辉。亲戚里的男性,初中同学?没有。我即将的高中同学?怎么可能……
“青飒……我在这里……”
哪里?哪里都没有。你不在我身边。
“我在这里……青飒……你会没事的……青飒……你快回来……”
回?回哪儿?……不不,不,我不要回去。不,不回——
林青飒在黑暗中,看到十五岁的自己,在慢慢往河里走。
他想起来,他实在受不了每天挨那么多下皮带,又逃出家。逃出来,可不知道去哪儿,亲戚家不可能,也没有朋友,走着走着,就往河里走,干脆结束。
结果,却有好心人救了他。家长自然被叫过来。叛逆期是个好理由。未痊愈的伤被发现。他在医院待了三四天,家长可能被批评教育了三四天。然后,他被他揪了回去。
他这次不再老实服从,疯了般拼命挣扎又踹又打想要再逃,甚至把男人手臂咬出血。男人一定在纳闷,这孩子怎么打不怕。
林青飒眼前的景突然扭曲起来,疾速向他奔来。他浑身一抽搐,意识渐渐回到身体上,又能感受到全身的疼痛。
林青飒发觉,自己是趴在自己床上,双手分别被牢牢绑在床的两端,双臂被拉扯得笔直。他用力动了动腿,抬不起来、合不住,骨头隐隐作痛。果然也被绑住了,而且被分开的角度很大。
这时,男人走了过来。
他手里什么都没拿,但林青飒一看到他,就不自觉地直哆嗦,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尤其是,看到男人手臂上,自己造成的咬痕和抓痕。
男人坐过来,手放到林青飒背上,触感和带过来的风,让林青飒发觉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林青飒想逃,但动不了,被分开绑向两边的双腿不自觉想并在一起,却只是被绳子勒得发痛。
自己终究没有逃出去。没有逃出去的后果,就是自己彻底失去这个身体的控制权。接下来,男人可以对自己做任何事。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只能默默承受。逃不掉,避不开,没有选择的权利,如同案板上的鱼,一切只能任由他摆布。
“为什么自杀?”
太害怕又因为胸口被压在下面,林青飒只顾呼吸,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啪!
“问你话。为什么自杀?”
后背的伤……只用巴掌打,就痛如骨裂。
林青飒不由缩起身子,然而实际上身体并未动,仍是保持“大”字型,只是被绑的地方快要被绳子磨破皮。男人把他绑得很紧,不让他有一丝挣脱再逃的希望。
林青飒肩膀抖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啪!这次打到本就淤青的臀上。
“你知道,你即将去的高中,因为你自杀,已经不想接收你吗?”啪!
“说你心理承受能力差,怕你在他们学校出事。”啪!啪!
“你知道我为你这事,这几天有多辛苦?你还有什么不服?”啪!
“只让你每天乖乖待在家里,你还不满意?我哪里亏待过你?”啪!啪!
男人低吼着,手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在空中呼啸而过。看似是失去理智的暴怒举动,其实不然,他头脑清晰地
', ' ')('执行着规定的惩罚数量。
林青飒咬住被褥,一声不吭地挨着。然而,那巴掌是打在本就有伤的地方啊,连绵不绝仿佛永不停止。
“啊……!”他一下没忍住,还是叫了出来。一张开喉咙,就再也收不回去,且一声比一声大,好像要让整座楼听到自己的痛苦与凄惨,好像这样可以缓解身后的疼痛。然而,呜咽声也很容易被发现。
“我允许你哭了?”男人低沉冷酷的声音响起,“给我憋回去。三秒内。”
林青飒知道自己哭的后果,但努力也没办法,眼泪控制不住,呜咽声藏不起来。
“哭,从小到大就知道哭。青飒,你长得丑,脑子笨,性格差,除了哭和吃你还会什么?”
男人加重力度,慢慢地训着儿子。上次打断腿也有好处,一是儿子确实乖了很长时间,二是得以发现他的骨头恢复能力跟正常人一样,看来他只有肌肤恢复能力强。
然而断骨之痛都不长记性,还是现在这种样子,说明伤得重没用,教育不到他。
“哦,对,除了哭和吃,你还会自杀。自杀。自杀。”歇息片刻,男人起身,将放在墙角的藤条拿过来,抽向儿子的大腿,啪!“你让别人怎么看咱们?损失的是咱们家的形象。你懂不懂事啊林青飒?我养你,不是让你白吃白喝给我丢人现眼!”
我是在教育他,我不会虐待自己孩子。男人心想。我的目的不是让孩子受伤,是让他听话。
藤条从大腿打到小腿上,血痕密密麻麻地紧挨在一起。肉色完全消失。林青飒整个下体仿佛都在火里烧,加倍的疼痛让他哭得更厉害,脑子彻底丧失思考能力,嚎叫着只想让惩罚停下。
“不要啊啊啊不要……好疼啊啊——!疼啊啊呜呜呜……别打了……啊——!我错了我错了——”
然而,身后的酷刑似乎永远停不下来。林青飒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他全身抽搐,汗水不断冒出,流入伤口,盐分蛰得他更疼得乱吼乱叫,被绑住的四肢扑腾得快要被折断。
男人休息了两次。第一次,他如往常一样在说打他的原因。林青飒边听边呜呜呜啜泣着不断道歉认错,只求男人就此停手放过自己。
现实是残酷的——藤条再度以猛烈的力度抽下,几乎将他身后裂开的皮肉翻起。
林青飒痛得失声,泪水止不住地流,嘴里满是咸味苦涩。这种叠加翻倍的疼痛就算是个成年人都承受不了几分钟,他却被自己亲生父亲绑在这里活活抽打了这么久。
我为什么要被生在这里。
我生下来就是要每天挨打受罚吗。
我是你的孩子啊。
我不想要爱了……
一辈子都不要了。什么爱都不要了。所以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疼了……
我好想死。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再打狠点儿快点儿让我死,干脆点儿直接让我死吧——
第二次,男人自己休息完,松开绳子,摸摸昏迷过去的林青飒的脉搏,再把他绑住,拿起打火机,将他迅速烧醒。
“不是敢自杀吗?最后三十下,记住疼。”
最后三十下,每一下都是打在已经破皮流血的地方。
一声尖锐的惨叫后,林青飒再也没有力气,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像一块死肉般任凭藤条随便抽打着。
“爸爸明明这些年那么爱你。”
大概快结束了。男人的声音出现了。
后面的伤势,一定很恐怖。林青飒意识涣散,心想。又要见到那个医生叔叔了。
“你还不领情。你有这么多缺点,爸爸都爱你。”
林青飒听着藤条抽打在肉上的声音,还是那样有力。
“你就这样回报我?”
他是不会放水的。林青飒心想。不会心软。
“林青飒!说话,你到底爱不爱爸爸?”
林青飒的泪水和鲜血浸染被褥。
惩罚结束后,男人休息了一会儿,将断掉的藤条扔掉,带了消毒药、棉签和一杯润喉水回来。
他看看儿子疼得无意识抖动的身体,一手按住他的腰固定在床,另一手拿着沾了药水的棉签,仔细将他的伤都消了毒。
被药水一刺激,林青飒口中含糊不清地呻吟起来。
打火机的火苗摇摇晃晃地出现。
他又一次被烧醒。
恢复意识的大脑,立刻接收到破烂不堪的伤口发出的剧痛。他痛得差点儿呼吸不上来,汗珠不断渗出,接着咬住被褥,几乎要把牙咬碎。
这种伤势,不给他打止疼针,他至少会疼上一周,每一秒都会如同在地狱般煎熬。
男人让他就这样趴着“休息”了一分钟,抬手揪起他的头发,强迫他喝下润喉的水。
林青飒“咳咳”不停,喝完后脑袋被按回床上。
男人说了很多话。他没有任何回应,始终只是趴在那里,睁着眼睛,视线无聚焦地空游。
他突然肩膀一抖。
', ' ')('伤口只是暴露在空气中就疼痛难忍,男人一手摸上去,更是刺激得他魂魄回到躯体内。他不会还要打吧?男人无情的手掌在林青飒的身后游走,林青飒只感到疼,只感觉男人会继续打自己,心底生起一团小小的怒火,但很快与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一同被无尽痛苦的绝望吞没。
“说话。自杀一次成哑巴了?”
那只揍人的手,放到了他的背上,手掌硬直起来。
“……我。”
由于忍痛与挣扎,导致林青飒力气耗尽,吐字气若游丝般。他全身瘫软地趴着,脸贴着被褥,闭上眼睛,喉咙疼得似乎有根刺卡在那里,声音沙哑、颤抖:“我真的是你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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