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向胆边生,直接来了句,“反正我没回国前就一直在一起。”事实上也是如此,不过是玩伴那种在一起,觉得还不够刺激他,也想让他知道被折磨是什么滋味,凭什么都是她一个人在承受,他却总是忽冷忽热的当局外人?
“告诉你我还和他睡了,而且他还对我余情未了,就像你和你那个初恋情人一样!”这样信口开河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但是,老娘豁出去了。
“你再说一遍!”他眉头紧蹙,紧抿的薄唇,脸色也极为阴沉,“顾吉喆你敢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有点诡计得逞的快感,她扬着下巴,“你那么想听?要不要我把每个细节都告诉你!他的技术比你高一百倍,他……”
“闭上你的嘴!”几乎是在怒吼的同时他抑制不住扬起了右手,她吓得闭上眼,本以为巴掌会落下,却什么动静都没有,慢慢张开眼,看见他退到墙角,靠在那里无限悲凉。
很哀怨的,他说,“从前,我对你不好我知道,你回来,我以为我对你好你会感觉到。可是你竟然……你怎么闹我都可以忍,可是你为什么不肯信我,要这样对我?你还有那里不满意,你说!你到底是哪里对我不满意!”最后一句几乎是要吼破喉咙。
她窒息了一下,他沉重的呼吸却异常清楚。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很过分。从前吵架都是他恶言诋毁,毫不留情,什么时候开始,风水轮流转转到她这里了,不管怎样,那根刺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拔不掉了,跟着他不知怎么也变得刻薄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信你!见你妈的鬼去!你和姓钱的背着我干了多少龌龊事还不让我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我信你!告诉你不光是这件事,总之我忍你很久了!”她跳下床与他怒目而视,想尽了一切能伤害他的狠话,从前他也是这样伤害自己的,“反正我也只是为了孩子才和你结婚,你要是真放心不下你那情人你就直说!不要一天到晚偷偷摸摸的让我恶心!我告诉你离婚什么的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别以为我还是以前那样舍不得你,我根本就没把你放心上!你跟你那情人下地狱去吧!”
也不知究竟是哪句话真正的触怒了他,手臂青筋暴起,恶狠狠地大声咆哮,“滚!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怕你!有多远我就会滚多远!她胡乱拿了几件衣服冲下楼。还以为是从前吗,吵架还会没脸没皮的赖着不走。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不拉叽不懂反抗的顾吉喆了!
走出家门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想想又跑回去换鞋,听见楼上乒乒乓乓的乱响,随即又一声大的吓死人的巨响。
砸吧砸吧,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最好一把火把房子都烧了!她会马上买个无敌大烟火帮忙庆祝!
她愤恨的甩上大门,开着自己的小熊猫在街上乱转。才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画廊最近清闲,不想去,这张脸让人看见多吓人,还以为她们家哪位亲人去世了。呸呸呸,不吉利。
又转了几圈跑到东四小吃街一顿狂吃,买了一堆放在车里发现时间才过了几个小时。连时间都这么混蛋的慢!肚皮都要胀破了,开车到临近的商场里假装买东西,其实是想用里面的体重秤称一下自己。指针指示多了4斤。悲鸣,何苦这样款待自己,人家伤心都会瘦,她怎么肥肉还一直往上飙升?
售货员见她一个人对着称在那里嘀咕,走过来,“小姐,要买称?这个称不怎么准,要买我给您调一下吧。”
她点头如捣蒜,哪知,调好了她再称,竟然是涨了六斤。直想把自己的眼珠子都翻出去。现实,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第二十四章(3)
在西西家住了几天,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她单身,有空还帮她打扫打扫卫生。晚上一起睡觉西西还帮她分析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是有些不对。还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应该回去说清楚,不要这样耍脾气。
她不听,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有很多事她早都不爽了。嫁给他那样的人日子是那么好过的吗?再说,也许是有什么隐情,可是自己的男人和前女友保持那样密切的联系就等于是死罪,不可饶恕。这么多天,他竟然都没有来找自己?是啊,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会搭理她。
停好车,她仰头看看眼前豪华的大酒店走了进去。卓玦握着门把手冲她摆首,“进来吧。”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桌子上,对正在擦头发的人说,“吃吧,什么都有,都是中国小吃,不是答应过请你吃,这回你一次吃个够吧。”
卓玦瞟一眼,还真没少买,不过他的兴趣不在于此,“阿吉,你先生看起来很凶。”
此刻她正毫无形象的仰躺在沙发里,听见提到他以及她近乎失忆的那个晚上,一骨碌爬起来,“对了!都忘了问你,那天他没跟你说什么混蛋话吧?他是那张死鱼脸你不用在意。”
似乎并不是她说的那样,他先生明明非常在乎她,只是不那么善意表达吧。一进门就说,“我是她丈夫,我来接她回家。”他都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那人就杀气腾腾的抱着她要走,连看都没都多看他一眼,甩下一句“给你添麻烦了,下次绝不会再发生。”把他当敌人都很不削似的,是有多清高自信?卓玦想着发笑,“没什么,你跑出来见我回家不会家法伺候吧?”
回个鬼的家!她继续躺回去看天花板,不想再聊这个,“你回国干什么?不是都入外国国籍了?回来造福大陆?”
还真让她说对了,“我回来投资。”
又是万恶的资本家,不过卓玦不是靠家里,是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奋斗青年,家在台湾可一贫如洗,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公费留学,打拼到今天这样她一直很佩服。刚认识时他和自己一起打工,窘迫时都是自己买汉堡请他吃。所以后来她要什么他都舍得给她买。她这辈子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有几个真正交心的好朋友,这样也就够了,她相当知足。
“你被美国华尔街的公司炒鱿鱼了?”明明知道不会还是想调节一下气氛。
卓玦整理衣袖,“是我把他们炒了,我准备自己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