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我这种小画家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她继续看天花板,又看看周围,这房间可真大。睡连个人应该不会干扰对方。心里打着小九九,听见卓玦对她说,“你以前鼓励我的那精神头都哪儿去了?我记得你说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
忽而她觉得有些落寞,帮别人排解烦恼她是很有一套,可这回轮到自己就傻眼了吧。小强,早晚是会被打死滴。只是小强很多而已,都长一个样,打死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可是她呢,只有一个肉身,死了一次就真没办法来第二次了。如果说从前就是死活对他不死心,那么这次呢?是不是该死心了。
郁闷的用手遮住眼,不知所谓的说,“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啊……我都没有当年那份孤勇了。”爬起来莫名其妙的问卓玦,“你说想要安稳怎么就那么难?”
沉思片刻,卓玦目光很让她很琢磨不透,“我能给,你要吗?”
在国外也是这样,说话真真假假的,没个正经,她假装配合,“可惜啊,我以嫁作□,不能与你双宿双飞了。”说完还假装拭泪,感觉又想吃东西,跑过去翻袋子里的吃的。
卓玦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过几天我回台北,你想去玩吗?”
还没回答门铃响了,她狐疑的看看门再看看卓玦,眼睛示意,谁啊?还不去看看。
半天没反应,她嘴里还嚼着东西,走出客厅看见门口的两人,嘴巴咧着合不上了,局促不安的攥住衣服下角,抹抹手指上的油星。
第二十四章(4)
贺子燊风尘仆仆站在门口,没有理会卓玦,快步走进来拉住她,“跟我回家。”
她犹豫着不无后悔的低头,自己把话说的那么绝,他那样的脾气还肯拉着脸来找自己真不容易。诶?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一下打掉他的手,“你跟踪我?”
“我不需要那样。”
骄傲吧,您可劲儿的傲气,她甩头往客厅走,被他拖住。强压的怒火,声音开始阴阳怪气起来,“顾吉喆你还真打算背着我搞外遇?我都没发现原来你这么本事,都孩子的妈了还这么不知检点。”眼睛急剧收缩,这是他要恼火的迹象。
“贺子燊你最好给我放手!”她才恼火,还跟她说什么狗屁信任,只不过和他胡说了几句就真的相信了?
见他不放,似乎抓的吉喆很疼,卓玦站出来说,“这位先生,您还是放手吧,你似乎弄疼她了。”
他眼神锋利如刀,像要把卓玦粉身碎骨一样,“你最好闭上嘴。这是我们的家事。”钳住吉喆的手越发用力把她带进怀里,依旧是那样的眼神瞪着卓玦,狠狠的威胁,“你想在这里的地盘混就给我小心点儿!”
话里有话她听得出来,挣扎中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他吃痛放开手,她与卓玦站到一边,“你最好不要这样威胁我的朋友。你要骄傲回家骄傲个够去!不要在这里显摆!我记得从前我是走是留,你都不会这样的,不是吗?怎么,我现在是有什么本事让你这么放不下?难道你真爱我爱的这么欲罢不能了?我怎么都没发现啊!”他那一套说话的腔调,她学起来竟有板有眼的。
是,他也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这样,可是因为她他无法控制自己。冷静下来明明是选择了相信她,知道不能再这样闹下去,给个机会,给个机会他能解释清楚。可是知道她竟然和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他整个人就气的发抖,几乎是要发狂。
卓玦依旧优雅,“她要跟你走,我无权干涉,可是她要留下,请您离开我的房间。”
明明是希望他来找自己,可是一见面又闹成这样,她不敢面对的就想逃避。坐在沙发里回想,他走出去的时候走的那样快,是怎样的表情都没看清楚,再怎么生气,过分的是自己。低着头讷讷的问卓玦,“我是不是很过分?明知道事情也许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还这样气他。”
“为什么想要气他?”卓玦坐在她旁边,仰头靠在沙发上,声音很轻。
她摆弄手指,抱住膝盖,“以前他对我更过分更坏,每次吵架就叫我滚,从来不会哄人,我跑出去没有地方可以去最后就没脸没皮的回去。那时候我连自尊是什么都不知道。卓玦你知道吗?那种很渺小很卑微卑微的连一粒沙都不如的感觉有多可怕。一个人哭都觉得很浪费力气。兜兜转转的又走到一起,有几次看见他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我都会想,当初他凭什么可以那样对我,就因为家世好出身好就可以那样践踏我?也许……我是有点想报复。”
“怀着这样的心理在一起,不太好。”没有看见吉喆的表情,但知道她大概是哭了,卓玦敞开手臂放在沙发背上,“吉喆,你还记得你以前在大英博物馆门前一直数脚步吗?我问你在干什么,你说想看看数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下想见的人会不会出现。”
她怎么会不记得,后来还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那样的话。有点奇怪,她揉揉眼,闷闷的说,“记得啊,我们不就是那样认识的。好好的怎么想起那个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你那个‘九千九百九十九下’对不对?”并不想说出口,可他看的出来,那个男人对吉喆很重要,继续说,“两个人,从出发到分离再到相遇,这条路,很难走。既然选择结伴而行,就要懂得患难与共,为了一点挫折就彼此不信任会很伤感情的。”
感情?其实他们有什么感情没伤过?他伤我一次,我还他一次,很公平。我还觉得自己伤的不够狠。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深到那种地步,他只是想要弥补,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她不稀罕!再也不稀罕了,仿佛总是她一个人在拼命寻找爱。她吸吸鼻子把脸抹干净,“卓玦,你说过‘我爱你’这样的话吗?”
“十年前吧,大概说过。”不是大概,他记得很清楚,是对初恋女友,说了多少遍他倒是记不清了,可是后来人家嫁嫁人了,理由是那个人可以给她想要的,而他什么都没有。这三个字,感觉好遥远,卓玦叹息,“问这个做什么?”
“你相信吗?我们之间从来没说过这个,就那么不明不白纠缠不放。我都很奇怪,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是我把人生看的太儿戏了,随心所欲的,老是在害自己。”下巴抵着膝盖,看看脚趾,这双脚总是带自己走错路,还不知悔改。有很多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没有人可以说,也不想承认,像在自言自语,“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因为有资本,其实很多时候面对他的家人他那个圈子他所有的一切,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