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也享受与他一起的时光,叶龙会将所有好的捧在她面前,只要她想的,叶龙就会竭尽所能去实现,还说以后她在哪上大学,他就跟到哪儿。
两人就这么约定好了。
前段时间,苏芸父亲被查出急性胃穿孔,需要住院治疗,需要做手术,让整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蒙上一层阴霾。苏芸成绩好,没上过任何补习班全靠自己努力靠了五百多分,超出本科一批五十多分。
本来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在这时却更增加家庭负担。
苏芸就告诉父母自己不上学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还要供早就到了适学年龄的弟弟上小学。
叶龙知道了,肯定不同意,许下豪言壮志说他会有办法解决这一切问题,让她安心填报志愿,安心上大学。
原本还有所犹豫的叶龙隔天就带着刀和同伴就上路了。
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竟然带了一大帮人等着他们。
叶龙三人慌神了,想走,对方团团围住他们,打掉了他们的武器,对他们拳打脚踢。谁知道在打的过程,同行的人被打得扛不住了,掏出自己口袋里藏着的一把水果刀捅进了那人的正心脏,一刀毙命,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都是些半吊子,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叫的叫,跑的跑。
现场只有叶龙是开心的,他觉得这个人死了他就可以拿到那笔钱,能拯救心爱的姑娘了。
他主动对吓得哭的同伴说,可不可以对别人说这个人是他杀的,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觉得自己完了的男子顿时呆住,这世间竟有如此傻的人,上赶着承认自己是凶手。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还说叶龙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他定会好好照顾。
叶龙又说,他没家人,但有一个心爱之人,的确需要对方照顾,老大给的一笔钱也要交给这个人。
同伴通通点头答应。
后来警方逮捕三人后,叶龙将所有都揽到自己身上,希望老大能信守承诺,保他出去,给苏家一大笔钱。
可老大根本没打算保他出去的意思,这也不重要,他也能接受。只要那笔钱给到苏家手里就行了。
钱后来也给了,苏芸的父亲也顺利做了手术,苏芸也成功被喜欢的大学录取了。他觉得人生圆满了。
所以温千禾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他一点求生欲也没有。
可今天他才得知他的同伴也就是这个照片的男人竟然恬不知耻地和自己心爱的女生在一起了。
而自己却还在替他背锅。叶龙气得不行,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第76章 生死之际5
小东西, 我回来了,今天有没,温千禾有几天没回来了, 小东西应该把家都快折腾坏了, 二哈的本性暴露无遗,合着以前小时候都是装的,让他放松警惕。
他拧开门, 摁亮灯,边低头换鞋边叫唤着小东西,半天没回应他才发现不对劲,一般这时候小东西不得舔个憨样跑过来邀功。
他扬起头,沙发坐着一个人, 手里把玩着明晃晃的刀,听到他回来也没有回头看,小东西耸拉着脑袋乖巧蹲在那人面前,大气不敢踹,见主人回来了,一只蓝色眼睛斜瞄着。
四周凌乱, 到处是小东西撕咬过的痕迹,看来这人没有来很久。或许就比自己早来个十分钟。
狗比主人要识相。那名男子摸摸歪在一边的狗头。
温千禾犹豫了一秒便将钥匙扔在鞋柜上, 故作轻松,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了?大律师。那人转过头, 冷冽地笑了一声。
约摸三十五岁, 长得非常壮实, 平头,左眼上带疤,一口浓烈的东北腔但不粗。
温千禾站在原地, 默默做深呼吸,当然能,只是,没人带刀来吧。
不听话就应该受到惩罚,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他明白这人说的什么,情况略有一丝不妙,他控制着手的速度,慢慢往口袋里摸索。
男子不是说说而已,起身往他这边悠悠地走来,温千禾一下碰到手机,死死攥紧 ,食指摸到音量键,大拇指触准开机键,这是他设置的紧急呼叫键。
正当他准备用力齐齐按下,这千钧一发之际,男子猛地锁住温千禾的脖子 ,还想报警?
说完用手机拍了拍他脸,又将他手脚绑住,拖扔在沙发上。
老实点,
双方力量悬殊,而且对方做这种事老练又精到,他相当老实了,几乎没挣扎。
这个月尽被人捆绑了。
先是周ting筠,不过两者不同,前者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绑的没有这么结实。
这绳子勒得胸口有点闷。
我说过不听话就要受点惩罚,刀滑过温千禾的俊白的脸,你自己挑个地方,我很好商量。
你敢!温千禾从喉间挤出几个字,脸憋得通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跟你说个秘密,男子凑到耳边,狞道: 我杀过三个人,
温千禾心开始猛烈跳动起来,指尖发颤,他想动动,可被捆死死的,使不出力,刚刚不应该进来,就该跑啊,还有一线生机,万一跑掉了呢。
即使他知道这人应该不会伤及自己的性命,但本能地紧张。
男子扬起脸,打量着他,大律师,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老板三番五次让你别插手这件事,你看你们律所究竟谁敢接,就你不怕死,还是真以为能够拯救苍生啊,天底下那么多不公平的事你管得过来吗,有多少像我一样亡命之徒,抓得完吗?
温千禾红着眼睛艰难地点头,只要他在,见一个,管一个。
男子嗤笑,真是伟大,真是不知死活,
你们律师掐烂钱掐得还不够多吗,为了钱什么事干不出来,这世上最伪善最恶心的职业就是你们这群道貌岸然,满口正义的假菩萨,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信口胡诌,把假的说成真的,扭曲事实,
温千禾蔑视道:你见完了世界上所有的律师吗,你见的不过寥寥几个,就开始以偏概全,一巴掌拍死所有人,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世上所有右眼带疤的男人都是杀过人的?
男子被他说得有点生气,又不知该怎么怼回去,右手操起刀朝温千禾的左脸,轻轻划了一下,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像血红的泪花一样,艳得瘆人。
他闷闷地说,还管吗?
刀尖并未离开,还在他脸上,还在往深处探去。
管!怎么不管!你以为我怕这些吗,尽管来狠点,别让我活着踏出这个门,
刀往里捅入了一点点。
嫩白的脸已经糊成一片血色,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眼前的男子。
其实一开始也并不打算硬碰硬,但好像没办法和和气气地交流。
说实话,我很喜欢听你们文化人说话,有时间我还去大学旁听呢,但你们有一点不好,就是太有傲气,就像现在,你好好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话又能怎么样。
他的刀始终在温千禾的脸上来回搅动,一点也没心软,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创作。
服软,低头,那是上半辈子的事了。
这时候,温千禾有点忍不住痛,闷着哼了几声,拳头捏得紧紧的,整个身体不由得下沉,这种尖锐而真实的疼痛从脸部扩大到全身,每一个神经都能感知。
血流进他的嘴里,脖子处,沙发上,到处都是。
但他始终咬着牙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