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禾,睡了吗?!门外响起了姜俊修的声音,我煮了点夜宵,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已经端来了,你说你今天熬夜写辩词,吃点东西呗。
两人案情有重大突破,而且马上开庭,温千禾准备熬夜写辩词,然后再找苏芸,,可这位不速之客的造访打破一切计划。
他想过对方威胁报复,没料到这么直接,果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温千禾开始猛烈挣扎,刚想开口叫就被男子捂住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解决了你!
很不合时,小东西突然像箭一样冲向门口,疯狂叫喊,扒门。
小东西,你主人呢,姜俊修在门外问道。
二哈听到声音,更加激烈地用爪子扒拉门,还站立起身子去碰门把手,爪子时而碰到时而滑落,看得温千禾很揪心,但他深感意外,自家的狗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先是会察言观色,能屈能伸,然后现在还熟练又机智地去求救,开门。
男子有一刻的慌乱,对他说:别出声。
温千禾点点头。
男子半信半疑地松开手,提着刀走向门口的狗。
二哈看见他逼近,立刻停止叫喊,趴在地上,无辜地瞅着。仿佛刚刚那些举动不是它做的。
别杀它,求你,我叫他走,温千禾祈求道,他不怕刀尖对着自己,但恐惧刀尖对准的是自己在乎的东西。
小东西蓝色眼睛,坚定又有力量地注视着自家主人。
男子点头。
温千禾大声说:姜俊修,我不饿,我只是有点累了。
门外的声音已经不耐烦了,不吃拉倒,我端回去了!
温千禾泪蹦了出来,好疼。二哈见主人落泪,细细嗷呜了一声,想过去看看。但男子提着刀随时会要它的狗命,便规规矩矩地蹲着。
男子爱怜地摸摸它的狗头,又朝沙发走去。
哭什么?只是挨了一刀而已,又没捅进去,真是娇生惯养。男子抽了点纸擦擦刀,你的狗养得不错,智商还挺高,是我见过最正的了,多少钱买的,在哪儿买的,我给我儿子买一只去,他老说想要一只狗,我不在的时候,可以陪着他。刚刚我在想要不把你这只带回去,但是回头一想,这种玩意儿认主,得从小养。
不是我买的,是我朋友买的,温千禾喘着气,我,可以帮你问问。
男子微微动容,看样子的确很想买一只狗。
与此同时,他电话响了。
男子按下接听键,喂,嗯,绑到了,你上来吧,可以弄走了。他挂掉电话,接下来不归我管了。其他人更粗暴,可不会这么温柔地对待文化人。
都快把他脸搅碎了还温柔。但事实胜于雄辩,相比于其他的,眼前这位男子方式是温和。
新来的人将工具扔给男子。
温千禾眼睛被蒙上黑布,嘴也被塞进一团布,只能听见开门,关门,下楼,上车。
动作很粗暴,他还挨了几巴掌,被踹了几脚。
他也没哼,哼也没用,敌人不会因为可怜同情而放过自己,十分顺从。
倒是小东西想靠近又不敢,一路跟随到楼底下,最后看见温千禾要被拖上车才铆足勇气用嘴叼住主人的衣袖,被新来的人一脚踹开,小东西嗷嗷发出痛苦的呻,吟,可没有一刻的犹豫,因为车门要关上了,又冲上去咬住那人的脚往车外拖。
温千禾听到动静,哀求,你别打我家狗,要打就打我。
行。刚来那人嘴上答应着,脚丝毫没省力气,下狠劲地踢开二哈,二哈肚子受到强烈的攻击,无力再战,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
那人还觉得有气,冲过去踹了二哈一脚。
二哈这次没叫了,只是盯着车上的温千禾。
鬼哥,你打它干什么!
你都扎刀子了,我打一下狗怎么了。
我都扎刀子了,你还打人家狗干什么。
行了,我不跟你吵,被叫做鬼哥的人坐上主驾驶,发动了车。
温千禾急道:我狗有没有事,它回去了吗?
死不了,狗不是有九条命嘛。
你,要是我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鬼哥哈哈笑了,你自身都难保,管得了一条狗。我没炖狗肉都算给你面子了。
温千禾不言,和这些人说话浪费时间与精力,他现在很担心小东西,刚刚好像听见了它的哀鸣声,要不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可能他不会知道自家的狗在危险面前是如此的镇定与英勇,还有人与狗之间的默契与相惜,他要刮目相看了。
男子替他擦干净了脸,脸上口子拇指般大小,不到半寸深,还冒着血。
老大没说让他死吧。
那可说不定,鬼哥边开车边叼着烟,好像还有一个人,同他一起去的,你怎么没有一块儿抓来。
还有一个?你是说住在他对门那个嘛。
对。他也知道真相了,温千禾不出庭,万一他出面,也是一样的。
行,我明天叫几个人。
老王,行事缜密点。
老王吹着夜风,眼珠子温和了些,我知道,你刚刚也看见了他家那条狗吧,品种应该就是上次你给我看得那视频里的狗,我觉得比那狗还漂亮,蓝色的眼睛,特别听话,还护主子,我想买一只,
买那玩意儿干什么。只能看别人养养,造得很,你有几个家狗他糟蹋啊,有狗行动也不方便,走南闯北的,你还还带条狗,算了吧老王,我们不配养宠物,
我儿子喜欢,他很需要一只像这样护着主人的狗。
别说还真是,这条哈士奇与别的还真不一样,竟然这么聪明,看品相的确是哈士奇,但这智商,不会是随主人,跟文化人住久了,气质都会变,你说要是你养了,指不定给你叼钱回来,哈哈,鬼哥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
老王没搭话。
温千禾闭上眼,安然睡上觉,伤口不再那么尖锐地疼,或者已经适应了。
他记得昨天和姜俊修在车上蹲人无聊时说过,要是被威胁能通话时,就用一套暗提醒对方,温千禾随口说了一句我只是很累了。
相信姜俊修刚刚肯定是懂了的,不然就小东西又打又闹的,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
就是不知道姜俊修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是直接报警,还是先接替他打完官司。
他被带进一废弃仓库,随意扔在隔间,味道难闻,一下就刺激醒了。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不知道自己躺在何处,明天会是怎么样,脑海里的想法千变万化,一个接一个,快炸掉了。
给他松绑。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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