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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这些的时候,她地语气中蕴含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与笑意。
乔景川眼神复杂凝视了她良久,嘴唇微张,还是忍不住出言挑拨:“我听乔诗甯说,那个沈东庭之所以娶你,是因为你长得像他年少时喜欢的人。严格说来,他并不是出于真心。嫁给他,你可曾后悔?哪怕有一丝?”
“不曾。”时锦南回答的毫不犹豫。
其实呢,在领证当天知晓了沈东庭的家庭状况,她就有些后悔。可在乔景川面前,她必须斩钉截铁说自己不后悔。
“起初我嫁给他也不是源于喜欢,他真不真心又何妨。我对待事情总是要纠结公平与否,我与他之间,也算是公平的。”
乔景川气闷把手中啤酒一饮而尽,而后将瓶子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嫁?”
听到那赌气地语气,时锦南无奈瞅着他,“因为我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景川,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我们不可能,我接受不了比自己小的人。我跟甯甯是好朋友,也是真心把你当做弟弟的。”
乔景川耷拉着眼皮,嘴巴紧抿,不发一言。
时锦南也没了再吃的心思,轻手放下纸质托盘,起身准备离开。
乔景川急声追问:“那你会和他过一辈子吗?”
一辈子?时锦南没想那么长远,不过沈东庭脾气好,待她温柔,算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吧。”
回答之后,她走回一楼大厅,大家已经没刚开始嬉闹了,此刻都围在一起喝酒畅聊。
乔诗甯看到她,忙起身招呼:“你跑哪去了,快过来。”
“不了,我该回家了。”乔诗甯的同学中,她也就只认识大学的其中几个。
“呦呦呦,结了婚之后家教这么严吗?这还不到十点,就要着急赶回家啊?”
乔诗甯语气调侃暧昧,时锦南的双颊顿时一热,含糊应付了两句,就告辞离开了。
见时锦南铁了心要走,乔诗甯挤出人群,追上她,勾住她的肩膀,满嘴胡话,说要送她回家。
到了车边,时锦南上车前,还不忘嘱咐一句:“甯甯,很晚了,别喝那么多,早点散了吧。”
乔诗甯醉眼朦胧应付了几声,便催促她上车,早点回去见沈东庭。
看来真是醉了,竟然都忘了沈东庭出差了。时锦南无奈笑笑,钻进了车里。
到家时,已经十点半了,她快速洗了澡,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面还没送入口中,沈东庭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两人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了,时锦南猜想他忙,也没主动打扰。
视频接通,沈东庭见她穿着睡衣在吃面,扬眉问:“这是夜宵?还是晚饭?”
时锦南找了一个手机支架,把手机固定好,才跟他解释原因。末了转移话题问:“最近忙的怎么样了?”
沈东庭也不瞒她,“有点棘手,可能还要十几天才能回去。”
时锦南十分好奇,“你为什么总接外地的案子?我看有些律师都是以当地为主的。”
沈东庭解释:“律所的案子,我只接手刑事案件。外地找来的主要是慕名而来,后来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比较简单一点的刑事案件,或者经济案件,都是交由律所其他律师处理的,有些比较复杂的刑事案件,我才经手。而一个地区不可能常年有十分复杂难搞的案子,我大概是……律所唯一一个需要常年出差的律师。”
时锦南咽下口中的面,抬眼看着视频里的沈东庭。她不懂这些,于是也没再继续追问。
“对了。”沈东庭突然转移话题:“妈最近应该没有再跟你提找做饭阿姨的事情了吧?”
时锦南摇头,继续低头吃面。
沈东庭看她吃的香,唇角弧度不自觉加大。
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时锦南吃完了碗中的面,拿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沈东庭,我要去睡了。”
“行。”应了一声之后,沈东庭又补充:“记得明天早起晨跑。”
时锦南:“………”
没有在回应对面的人,她就挂断了视频。这人真是不在家,也要时刻监督她。
从外面晨跑回来,时锦南还来不及喘气,就接到了婆婆郑心柔的电话。
“南南,今天有安排吗?”
“没有。”时锦南老实回答。
郑心柔:“那正好,你收拾收拾,我等会儿让司机去接你。”
时锦南问:“去哪?”
“国内这边负责设计秀禾的设计师,我已经联系好了,带你去量尺寸。”
秀禾?时锦南好奇问:“是要办中式婚礼吗?”
这个问题,让郑心柔有了新的主意,“宁市这边办西式婚礼,周市那边办中式婚礼。”
这话让时锦南顿时垮了脸,“为什么是两场婚礼?”
“东庭毕竟是他爷爷唯一的孙子,周市那边……”
', ' ')('听着婆婆在那边唠唠叨叨,时锦南已经能预感出到时能有多累了。
说完理由,郑心柔又补充道:“周市那边我也已经预定好了,六月二十五号,比这边晚了一周。”
“妈,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时锦南给母亲发了一条信息:妈,宁市这边婚礼日期定在六月十八,周市婚礼的日期定在六月二十五。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亲在忙,一直没有回信息,时锦南并未过多在意,洗了澡换上外出的衣服才准备早餐。
司机把时锦南接去了庄园那边,没有沈东庭在身边,她独自面对他的家人,多少有些拘谨不自在。
设计秀禾的师傅是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阿姨,仔细帮时锦南量了尺寸之后,就离开了。
郑心柔极力留她吃午饭,也没留住。
时锦南也借口要离开,外婆却拉她到后院的厕屋,“我知道你跟我们相处不自在,但今日家里有客人,你直接走了不好看。你就先在东庭的房间里休息,等午饭时,我会让人来喊你的。”
被看破心思,时锦南尴尬非常,也没再坚持要离开,乖巧应下。
目送外婆离开后,她才换上家居鞋进屋。
这是她第二次来沈东庭儿时住过的房间,装修风格仍旧是小男孩喜欢的那种风格,墙边书架上摆满了书与乐高。每个角落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看来两位老人家经常让人过来收拾打扫。
闲着也是无聊,时锦南索性参观起了房间。
书架上的书都是课外读物,从各国名著到武侠小说,应有尽有。随意翻了几下,书籍中竟然夹杂了一本相册。
她好奇抽出来,盘腿坐到沙发里看了起来。
展开第一页,是两张泛黄陈旧的照片,看起来像是百天照,照片中的婴孩穿着开裆裤,小脸圆润,从那双桃花眼上依稀能看出沈东庭的影子。
时锦南摸摸鼻子,不由轻笑,这应该算是沈东庭的黑历史了吧。看着这张照片,她实在无法把上面的孩子与而今外表高大清俊的他联系到一起。
往后继续翻,第二页是他刚会走路的照片,第三页是又大了一点,应该是两岁左右,再往后就是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以及大学时期的毕业照。
时锦南重新翻回高中时期的,照片上的少年,一头利索的碎发垂在额前,像极了校园小说里的那种校草。宽大简单的校服套在他身上,并没有那种土气,反而被衬托出年轻少年的朝气。
时锦南想起高一那年,班里同学的议论,突然就理解了她们的花痴行为。如果自己年少时能活泼一些,兴许也会如她们那般。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直到婆婆郑心柔亲自来喊她,她才惊觉到了饭点。
合起相册准备重新放回书架,郑心柔看清是相册,出声阻止:“别放回去了,你拿回家吧。”
偷看相册被抓包,时锦南有些尴尬,磕磕绊绊拒绝:“不……不用了……”
郑心柔见她因羞赧,脸有些红,笑意更甚,上前拿过那本相册,拉着她向外走。
“不用不好意思,现在他也不爱拍照了,看看他以前的照片也好,增加了解。”
时锦南张嘴,本能想要狡辩,自己不需要了解以前的沈东庭,可话到嘴边又怕郑心柔多想,于是忍下。低声提醒:“那个,我还没换鞋子呢。”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双更的,但目前好像有点难,如果十二点之前没有二更,就是没写出来。
痛并快乐
◎所谓不贵◎
郑心柔闻声停下, 等她换好鞋子,才重新亲昵挽着她的胳膊向外走。
等到了主屋,她把相册放到玄关柜上, 小声提醒:“等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拿上。”
时锦南低着脑袋含糊不清应了一声,换上家居鞋跟着她走向客厅。
客厅里,除了外公外婆, 还有五个陌生人, 两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家, 两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女, 以及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郑心柔拉着时锦南, 给她介绍几位客人:“这是你外公的堂弟与弟媳,你就跟着东庭喊他们小外公小外婆吧, 这两位是我的堂弟与弟媳,该称呼舅舅舅妈。那个小萝卜头是他们的儿子……”
循着郑心柔的介绍, 时锦南一一看去,那位小外公跟沈东庭的外公长得毫无相似之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堂兄弟的原因。
之前婆婆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挥霍的原因是因为这一家子人,看这几人明面上笑意吟吟, 相谈甚欢, 但笑意并未达眼底。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 他们弯起的只有唇角, 没有眉眼。
难怪郑家二老总是愁闷女儿的不争气, 面对虎视眈眈的堂弟一家子,任谁也不能心安。
这一刻, 时锦南突然觉得沈东庭外公很可怜, 一辈子辛苦得来的家产, 没有直系亲属帮忙守着, 还要被亲戚们惦记。
郑心柔见她沉默怔愣,悄悄碰了一下她的手
', ' ')('臂,假笑着提醒:“快打招呼。”
时锦南顺从出声称呼几人:“小外公,小外婆,舅舅,舅妈。”
两位老人家忙起身点头应是,小外婆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
“之前就听说东庭娶媳妇了,一直也没机会见到。头一回见面,我们老两口也没什么送你的,思来想去只能给你包个红包。”
时锦南转头看郑心柔,沈东庭不在,只能征求她的意见。
有钱拿,郑心柔向来不客气,一把接过,顺道还补充一句:“给你就拿着,这都是长辈们的心意。是吧?弟弟?”
一直迟迟没有动作的郑长垣与李青萍夫妻二人,面对这位堂姐的挑衅语气,表面上也不气恼。
李青萍拿起沙发旁边的纸袋递给时锦南,“东庭最喜欢收集名表,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的,经典情侣款。”
时锦南看着那纸袋上的标志,犹豫着没有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老板好像也有这个牌子的手表,据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同事说,这个牌子的奢侈品手表,最便宜的也要几十万。那这经典情侣款岂不是……
虽然对于是公司高层的舅舅一家来说,这个价钱可能不算什么,但在她看来那就是把一套房子戴在了手腕上。自从背负了房贷,她发现自己现在只要看到贵的东西就能跟房子联系在一起。
郑心柔见她迟迟不接,主动替她接过,“快谢谢舅舅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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