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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小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沈东庭反握住外婆满是褶皱的手背,笑的云淡风轻。
外婆又心疼埋怨了几句,才转而对时锦南道:“这些日子,辛苦你在医院照顾东庭了。”
时锦南忙客气回答:“应该的。”
三人坐到客厅闲聊几分钟,餐厅那边就传来了郑心柔地声音:“吃饭了。”
沈东庭率先起身,搀扶起外婆。
时锦南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餐桌上,几个人依次坐下。
沈父先盛了一碗老母鸡汤放到沈东庭面前。
沈东庭道谢之后,象征性喝了两口,放下了勺子。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一家人又坐到客厅闲聊两个多小时才离开。
目送着三位长辈的车子远离,沈东庭与时锦南才返回楼上。
在医院这一周,沈东庭也没好好洗过澡,回来后直接去了浴室。
这些日子,时锦南都是白天抽空回来给三只猫换粮、换水以及铲屎,都没有时间好好打扫一下猫房。
趁着沈东庭洗澡的时间,她撸起袖子,拿着清扫工具,开始在猫房里忙碌起来。
时锦南提着两袋清扫出来的垃圾,正准备出门下楼扔垃圾时,门外却想起了敲门声。猫眼监视器中出现几个陌生男人的脸,但从身上的制服来看,应该是小区物业的人。
经过那晚的事情,她没有主动开门。而是回卧房,隔着卫生间的门,对里面的沈东庭道:“好像物业的人来了。”
沈东庭刚吹干头发,正准备出去。听到外面地声音,也不整理头发了,随意梳理了两下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应该是上门道歉的。”
果然,门一打开,物业经理就带领着几个安保人员整齐划一九十度鞠躬。
沈东庭一身休闲家居服,堵在门口,并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鞠了三个躬之后,物业经理才搓着手,笑容尴尬开了口:“我们最近一直在加强小区的安保工作,今天有工作人员说看到您二位出院回来了。我立刻把那晚负责小区巡逻与看守大门的几个安保给您带来了,希望您二位能原谅我们的工作疏忽。”
时锦南提着垃圾袋,站在沈东庭后面,默默等待。
而沈东庭对于他们的道歉并不为所动,只是双臂交叠,用沉默来应对。
物业经理心里忐忑不安,摸不透沈东庭是什么态度。他紧张咽了咽口水:“要不这样,您的医药费我们出,未来一年的物业费,我们也给您二位免了。”
时锦南一直觉得这里的物业费很贵,此刻听到物业经理这话,不由得睁圆了眼睛。这经理说出这话之前,应该心里也很纠结吧。
按照常规操作,一年的物业费,公司不会那么轻易让步的。最后很有可能是这个物业经理来出,或者是他手下那几个安保兑钱填平这个窟窿。
正在时锦南东想西想时,沈东庭终于有了回应:“好啊。”
说着就调出了医院的清单,他有医保,报销之后,其实也就花了两千块钱左右。
业务经理用手机拍下清单后,又陪着笑脸再三保证:“我回去准备好,立刻给您转账。”
话毕,他又十分有眼色的看向时锦南,谄媚问:“您是要下楼扔垃圾吧?给我就行。”
人家都卑微到这份上了,时锦南本能拒绝。沈东庭却拿走她手里的垃圾袋,转手递给了门外的物业经理。
关上门之后,时锦南才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那个逃犯本来就是有目的的,也不能全怪物业。”
沈东庭却十分严肃握住她的双肩,“他们一年收那么贵的物业费,就应该负责业主的财产安全与人身安全。如果在我回来之前,江庆龙进入小区怎么办?他若是在楼下蹲点发现了你怎么办?”
这样地质问,让时锦南哑口无言,如果在沈东庭回来之前,自己与那逃犯狭路相逢……她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
沈东庭却突然把她紧紧拥入怀里,手臂用力箍紧她的脊背,把脸埋在她浓密的发丝间。
许久才喃喃出声:“我现在想起那晚都后怕,我不清楚江庆龙有没有提前查到你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他提前混入小区……”
“我不敢设想会是怎样的后果。所以,物业必须要承担责任。”
听着耳边那隐忍发颤地声音,时锦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抬手轻拍沈东庭宽阔的后背。
察觉到有猫在蹭自己的小腿,时锦南才挣扎着推开沈东庭。
笑着安慰他:“都已经过去了,逃犯也被抓了起来,以后都不会有危险了。”
‘以后’那两个字,让沈东庭下颌骨绷紧,心里再次有了动摇。
外公让他为了母亲考虑,现在除了母亲,还有时锦南。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工作,让她面临那些危险。
时锦南没有去注意他地表情变化,而是抱起脚边的十一,去了外面的花园。
', ' ')('翌日,时锦南按时打卡上班。
她刚走进办公室,两名同事就凑上前询问状况。
周秘书问:“你什么情况?请假了一周,是生病了吗?”
时锦南只是简单解释是因为沈东庭受伤了,但并没具体说什么原因。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只写出了一章。。。
被治愈了
◎请客吃饭◎
两个同事象征性客气关心几句, 三人便都很默契结束了这个话题。
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张秘书想起了什么,突然害羞道:“南南, 今天下班后,我请你吃饭吧。”
时锦南不明所以看着她,她们虽然处在一个办公室里, 但下班后一直都是互不来往。周秘书与张秘书比较爱玩, 下了班不是跟朋友聚餐, 就是酒吧k t v。她因为网站兼职的事情, 一直都是按部就班, 到点之后直接回家,从不与她们聚会。
“我和那个小保镖成了, 就想着请你吃个饭答谢一下。”张秘书脸上幸福的笑,掩都掩不住。
小保镖?时锦南惊奇:“他比你年龄小?”
张秘书羞涩点头:“对, 小了三岁。”
对于这个信息量,周秘书立刻暧昧又八卦问:“找个年下, 是什么感觉?”
张秘书故意清清嗓子,“感觉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周秘书立刻咋呼着调侃, 满嘴胡说八道。
时锦南听着两人的胡言乱语, 没有插嘴, 开机电脑之后, 准备开始工作。
晚上下班时, 张秘书再次提议要请时锦南吃饭。
沈东庭已经提前发消息说过来接她,时锦南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把外婆的保镖介绍给了同事, 于是便匆匆拒绝了。随意收拾一下, 直接拎起包打卡下班。
公司里除了行政人事文秘这几个部门, 其他那些冲业绩的同事大多比较喜欢拖班。
时锦南是第一个走出公司一楼大厅的, 沈东庭还没来,她逡巡一圈,不动声色挪到角落里。
大约等了五分钟,沈东庭便到了。
不等他下车帮自己开车门,时锦南便小跑着到车门旁,驾轻就熟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她觉得自己因为父亲而留下的心理阴影,似乎痊愈了。
以前无论是坐乔诗甯的车,亦或是同事的车,她都下意识坐到后排。后来与沈东庭结婚后,每次上车前,他都会事先提醒她坐前面。
循环往复,时锦南发现自己对副驾驶没那么抵触了。兴许,人都是需要被肯定鼓励的物种。因为沈东庭一次次暖心的提醒,她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因为父母的原因而胡思乱想了,睡眠质量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本来准备下车的沈东庭,又重新系好安全带。
时锦南突然冲他来了一句:“沈东庭,谢谢你。”
沈东庭疑惑看她,好笑问:“谢我什么?来接你下班?”
“总之就是谢谢。”时锦南匆匆一笑,低头扣上了安全带。
这时,副驾驶那边的车窗被敲响。时锦南闻声抬头,却见是张秘书,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沈东庭已经降下了车窗。
张秘书是头一回看清沈东庭的正脸,被惊艳之余,她又伸手到车里,扯了扯时锦南的袖子,问:“这就是你那新婚丈夫吧?”
这语气怎么有点像乔诗甯,时锦南垂眼瞅着她那明显有点激动的手,含糊应了一声“是”。
见是时锦南熟识的同事,沈东庭主动打招呼:“你好。”
眼下逮个正着,张秘书又提起的请吃饭的事,一通邀请之后,还不忘说明原因:“我主要也是想要感谢一下南南给我介绍男朋友……”
“不用了。”时锦南及时出声打断她,“我们今晚要回父母那边吃饭,请客的事情就算了,也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那么客气。”
一番拒绝的话之后,时锦南把她的手推出去,迅速关上了车窗。
沈东庭睃了她一眼,启动车子离开。
在等红绿灯时,他才问:“你把谁介绍给她了?这么怕我知道,不会是乔景川吧?”
“乔景川有什么好怕你知道的……”
时锦南双手食指与中指绞在一起,低声快速说出实情,“是你之前找来接送我上下班的那个保镖,我同事看上他了,想让我介绍。”
沈东庭惊讶,又有点哭笑不得,“就那么简单的成了?”
“对~~ 时锦南没好意思与他对视,“我也没想到,那个保镖经常被家里催婚,刚好天时地利人和,两人就成了。”
余光瞧见她拘谨的模样,沈东庭低低轻笑,“你该不是怕我责怪你把外婆的保镖随意介绍给别人吧?”
时锦南绞在一起的四根手指同时顿住,垂着的眼皮扇动了几下,并未回答,算是默认了。
沈东庭眉眼笑意更加明显,喉头处也发出低沉悦耳地笑声。
待止住笑意,他才重新开
', ' ')('口:“你想多了,我不会干涉这些的,说到底,他也只是郑家的一名工作人员而已。人权社会,雇主无权干涉员工的感情问题。”
“况且,保媒一桩也是好事。”
时锦南侧头看了他几秒,没有回应什么。
最后车子停在步行街之外的露天停车场里,沈东庭解开安全带,提醒:“下车。”
“来这里做什么?”时锦南不解。
沈东庭伸手过去,摁开她那边的安全带,“当然是吃饭了。”
下车之后,时锦南才追问:“今天为什么突然在外面吃?”
“段寻他们几个前些天都去医院探望,出于正常操作流程,我们应该请他们吃饭。”沈东庭熟练牵住她的手,走向路口的斑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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