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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一家人边吃边聊。
时锦南安静听着他们聊天,慢吞吞吃着菜。
外公聊到公司的事情,先是夸了女儿几句,才问沈东庭:“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东庭夹菜的手一顿,掀起眼皮看向主位上的外公。
“我妈不是做的挺好的。”
外公:“你妈积极归积极,可毕竟年龄不小了,学习能力太差。”
郑心柔上一秒还在开心,听到这话,瞬间垮了脸:“爸,您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
沈东庭手上给时锦南夹着菜,嘴上却说:“最近律所正忙,手上案子都处理不过来。等我忙完这阵再说吧。”
外公脸色沉了沉,没再说什么。
郑心柔想起婚礼的事,突然问:“对了,东庭,你要忙到什么时候?下个月婚礼之后的蜜月不耽误吧?”
“恐怕……”沈东庭看了看时锦南的脸色,抱歉道:“目前还不确定,如果到时实在太忙,就只能被迫取消了。”
说完这话,他在桌下悄悄握住时锦南的左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保证:“如果到时实在抽不开身,等以后有空我再带你去。”
时锦南倒是无所谓,对她而言蜜月只是喜欢浪漫的人需要的仪式。
虽然乔诗甯时常跟她念叨什么生活需要仪式感,但她不需要那些华而不实的浪漫仪式。现实世界不是偶像剧,她也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些,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个沉闷无趣至极的人。
沈东庭没有空去度蜜月也好,平时白天上班,只是晚上相处还好。可如果一起去旅行,每天二十四小时都一直在一起,她想象不出那会是怎样的画面。
一顿饭吃到八点就结束了。
又在客厅与几个长辈闲聊了几句,沈东庭便带着时锦南去了后面的侧屋。在经过停车场时,他打开后备箱拿出两个纸袋。
“里面装的什么?”时锦南伸头去看。
沈东庭解释:“外婆电话里说让我们留宿一晚,我想着现在天气转热,就收拾了两套换洗衣物带过来。”
他说着,伸出长臂揽住时锦南的腰身,走向旁边的石板小路。
而今石板缝隙中已经长出了茂密的小草,雨后的草叶上还挂着些许水珠,在路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两人一路走过,鞋子边沿不可避免沾上些许草屑与水珠。
侧屋的门一直是虚掩着没有锁过,沈东庭放开时锦南,推开门,在门边摸索到开关,打开一楼客厅的灯。
门槛内端端正正放着两双家居鞋,正是两人上次穿过的。
这次,时锦南不等沈东庭把家居鞋拿到脚边,就主动脱掉鞋子,上前把脚套了进去。
沈东庭也换好鞋子,紧跟其后走进屋内,随手关上了木门。
前面的时锦南走到楼梯口,又回转身伸出手。
沈东庭走上前把自己的手搭在她小巧的手心。
“………”
无语甩开他的手,时锦南尴尬开口:“我是要换洗衣服去洗澡。”
沈东庭先是一怔,随即失笑出声,踏上木制楼梯,揽住她的肩头,带着她向楼上走去。拿话逗她:“要不一起洗吧。”
时锦南身体一僵,垂在身侧的双手倏然握成拳头,下意识反驳:“谁要跟你一起洗!”
沈东庭眉眼笑意更浓,大掌揉揉她的脑袋,“别紧张,逗你呢!”
时锦南:“………”
走到二楼卧室门口,她拿走沈东庭手里的纸袋,推开门进入卧室之后,就毫不犹豫把他关在了门外。
听到房门反锁地声音,沈东庭两条剑眉同时扬起。随即无奈失笑,自己看起来难道就这么不正人君子,怎么随口一句玩笑话就没了任何信任可言。
说起来领证也三个月零十八天了,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他还不至于毫无忍耐力去强迫她,每次只要她不愿意,他都极力忍着不碰她。
现下只是一句玩笑话,却彻底失了诚信。
沈东庭在紧闭的房门口伫立了片刻,才转身下楼。
外面的树木已经长出了浓密的枝叶,从屋内看去,周围一圈的玻璃窗全都笼罩在一片绿色之中。
随风而动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因隔着一层玻璃,让人听不真切。
沈东庭绕到沙发那边坐下,单掌支撑着额头,怔怔凝视着晃动的树影,思绪却已经飘回了遥远的高中时代。
以前到了夏天,教室外也是笼罩了大片大片浓郁的绿色。让人有一种视觉上凉爽,但生理上燥热的感觉。
高二结束,暑假也取消了,学校只给学生回家休息一周的时间。
一周后返回学校,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
外面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教室里吱吱呀呀的风扇根本驱散不了热意。
因为高三正是关键时期,母亲为了让他能安心学习,直接买了一批空调送给学校。
不过学校为
', ' ')('了省电,时常是下午才给开空调。沈东庭怕母亲又要给学校交电费,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母亲那件事情。每次母亲问起来,他都说开着空调的教室很凉快。
在学校度过了最热的一段时间,高一的学生也都入学了。有次他站在教室窗边朝外眺望,看到了许多穿着高一校服的学生,以前市一高每个年级校服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记起当时的人山人海,想必时锦南也在其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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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动心
◎没有吃醋◎
浴室内, 时锦南澡洗了一半,突觉把沈东庭锁在卧室外的行为不妥。其实,相处这段时间以来, 只要她不愿,他好像从未有过什么逾距的行为。
想明白那只是玩笑话,她快速洗漱好, 就先去开了门。
门外并未见沈东庭的影子, 她走下两层台阶, 探头朝楼下看去。目光逡巡一圈, 最后在暗棕色沙发上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
犹豫须臾, 时锦南拨弄了几下湿发,轻手轻脚走下楼梯。
听到由远及近的窸窣声, 沈东庭收回思绪,蓦然转身。不远处缓步走来的时锦南头发濡湿, 有几缕还贴在鬓角。
他凝眉起身,大步走过去。
“头发怎么不先吹干?”
“你……”时锦南不自在摸摸鼻子, 讪讪道:“你好像忘了帮我拿干发巾,我也没再浴室找到吹风机。”
沈东庭每次都是用毛巾随意擦几下, 吹风机吹两分钟就了事, 从来没用过什么干发巾。当时收拾衣物的时候, 自然没想到要带什么干发巾。
“抱歉, 我忘了。”
他握住时锦南的双肩, 推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思忖片刻之后,抬脚快步走到电视柜那边, 屈膝蹲下, 把几个抽屉挨个打开, 最后在下面一层找出了一个银色的吹风机。
连接电视下面的插座后, 沈东庭指着腿边的一把椅子,“坐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时锦南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自己来,你快去洗澡吧。”
沈东庭并未给她,而是握住她的手臂,拉她在椅子中坐下。
“帮你吹干头发再去洗也不迟。”
想起上次在酒店,他指腹划过头皮的触感,时锦南坐姿僵硬端正,一动都不敢动,乖乖巧巧置于膝头的双手也下意识绞在一起。
余光瞥见时锦南的小动作,沈东庭弯唇无声笑笑。打开吹风机,骨节匀称的修长手指穿入长发之后,从上而下一点点吹过那浓密的发丝。
因这次头发未提前用干发巾吸过水,所以多吹了好一会儿才干。
吹风机的嗡鸣声消失的时候,时锦南一直绞着的手指也倏然停止了。她猛然站起来,远离了两步,而后回转身,面无表情提醒:“你快去洗漱吧。”
她每次不高兴或者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习惯用面无表情去面对。这一次,沈东庭知道她是因为不好意思了。
“丈夫帮妻子吹头发是应该的,你不必害羞。”
“我没有!”
矢口否认之后,时锦南侧转身,只留给沈东庭一个侧影。用力抿了一下唇,她佯装镇定又提醒一遍:“很晚了,洗澡去吧。”
沈东庭但笑不语,放下吹风机去了楼上卧室。
直到一楼只剩了自己,时锦南才拍拍发烫的脸,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让外面的凉风灌进来。
她发现沈东庭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本来她没觉得有什么害羞的,结果被他那样一说,莫名有种不害羞也要害羞一下的感觉。
第二天,时锦南与沈东庭在庄园待到下午才回去。
走的时候,外婆让人摘了一小框樱桃与一大框香瓜。说是自己种的,吃着健康。
车子启动的时候,郑心柔着急忙慌走到车前,递了一包东西到车里,“这是给你们律所那些同事的请帖,你带到公司给他们。”
沈东庭接过,应了一声‘好’。
把时锦南送回家,他便驱车去了律所,直到深夜十一点才回去。
餐桌上还留着一份宵夜与一张纸条。
[不知道你吃过没,帮你准备了一份夜宵。我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等你先睡了。]
指腹摩挲着那两行秀气的字体,沈东庭眉眼蕴含笑意。拉开椅子坐下,默默吃完了那份颜色已经不甚好看的宵夜。
卧室里的时锦南抱着阿九睡容正酣。
阿九看到沈东庭走进来,立刻钻出她的臂弯跳下床,迈着猫步高昂着头走了出去。
翌日中午,沈东庭陪着时锦南吃完午饭才道:“我下
', ' ')('午去律所,你若是无聊,可以找朋友或者表姐出去逛逛。”
时锦南闻声抬头看他,“你最近好像特别忙?”
沈东庭假意调侃:“那说明律所生意好。”
最近乔诗甯忙着和段寻腻歪,根本不搭理她。表姐刚刚接手分公司不久,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周末也在加班。时锦南上午已经更新了两集漫画了,下午也没什么灵感再更新,一个人确实挺无聊的。
纠结一番,她才试探问:“我下午能跟着你去律所参观一下吗?我还没见过律师工作的地方,万一我以后漫画里有这方面的职业,也好做个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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