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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秋很少和喻辰宿提自己工作和家里的事,喻辰宿也很少过问,所以当他再三确认,两天以后去见家长这件事不是开玩笑的之后,他开始慌了。
他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比担心自己怀孕的那几天还心神不宁,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来请假比较好。
毕竟要请三天。
他一个月前才休过半个月的春假。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都不知道雪落秋家有一颗小行星。
一颗!小行星!妈耶!他活在电视剧里吗!剧情还是富家少爷爱上我?!
雪落秋看他忽然蹦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呆滞的样子,都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要怎么说,难道要说,我老子动动手指,半个首府区都得震一震?那也太中二了……
办公室的冷气太足,被对着直吹的林晨早连打几个喷嚏,终于受不住了,小声嘀咕着谁把单位当冷库了,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关了。放下遥控器回来的时候看见喻辰宿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皮得飞起的小林同志非要把他椅子掀了看看是不是他屁股上长了仙人掌。
“你真是把坐立难安这个词演绎了个淋漓尽致啊老喻,我都没见过能比你更合适这个成语的人了。”林晨早没找着仙人掌,扒在喻辰宿的显示屏上,跟他瞎几把乱侃:“您这儿拧巴一上午了,是秋医生终于肯下厨给你做爱心便当,等不及了?”
林晨早满嘴跑火车的毛病是遭多少白眼都改不掉的,平时喻辰宿都懒得搭理他,可今天实在是太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了,于是慌不择路,把憋了一上午的水朝林晨早吐了:“我有点事,想请三天假,你说我要怎么跟局长说……”
在帮助别人解决问题上从来没靠谱过的林晨早保持了自己一贯的风格——回答是一如既往地欠揍——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就说秋医生怀孕了你们准备结婚所以要婚检孕检说不定还能休个婚假刚好十天不用来上班哈哈哈……”
“林晨早我杀了你!”喻辰宿几乎是他开始哈的时候就跳了起来,掐着林晨早的脖子要把他的脑袋往桌子上撞。
他真是脑子被空轨推进器烧出洞了他来找林晨早这个点满了垃圾话技能的智障倾诉。
就在这时,雪落秋打电话过来了。
林晨早如蒙大赦,赶紧溜回了位置上,却还是竖着耳朵听动静。
喻辰宿以为雪落秋打电话是来问他请好假没有的,但事实证明秋医生并不是那么有闲心的人。
“我这出了点事,中午没法一起吃饭了。”雪落秋用的是办公室的固线,他冷冷地望着坐在桌前的钟域,握着听筒的手微微发抖。
喻辰宿一听那一点都不友善的语气就知道问题挺严重的,本不想多嘴,但又怕雪落秋在外面生完气,回家还要生气,觉得还不如让他在外面把气生完了,回家温柔点的好。于是就插了一嘴:“我还没请到假……”
雪落秋知道喻辰宿在想什么,有些好笑地回了句没事,随后又看了眼仿佛被叫家长的小孩一样堵着气坐在椅子上的钟域,不知怎么忽然就脱口而出:“钟域要辞职。”
“……啥?”喻辰宿愣了半秒,没明白过来钟域要辞职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雪落秋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要辞职就给他辞职呗,想做你助理的人多了去,你担心什么。”
雪落秋空闲的左手在桌上扣了两下,低头看见无名指上的圆环,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你想做么?”
听到这话,喻辰宿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快速闪过之前在雪落秋办公室里的那些片段,脸上慢慢浮现起粉色。
他有点热。
他抬手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半晌才回到:“想。”
“你太笨。挂了。”雪落秋心情愉悦了不少,扣下电话,再抬眼时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拿上你的东西,以后不用来了。”
明明雪落秋的声音里什么情感都不带,可钟域生生听出了讽刺的味道。没有半分失望。
钟域慢慢起身,去隔壁助理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他没有抱雪落秋会劝他骂他的希望,但他以为雪落秋至少会问几句原因。
但是雪落秋没有,所以他就没法开口说。
原来在他这里珍而重之的四年多的情分,在雪落秋那里什么都不是。
雪落秋平时对他小小的纵容,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助理这个身份,或许也有少许自己对他狂热崇拜的原因在里面。
但一旦离开了这个位置,他对于雪落秋来说,就和街边的一棵树一盏灯没什么差别了。
果然,有的人这辈子,眼里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其他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他的好、他的温柔,只给那一个人。
钟域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要跟的那个人,和雪落秋不一样。那个人的心里装着很多东西,但绝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他很嫉妒喻辰宿。
钟域抱着纸箱坐进车里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那家
', ' ')('诊所,用力关上了车门。
喻辰宿原本打算中午去食堂吃午饭,结果临下班了,局长一个内线打过来,叫他去趟办公室。
他还以为是自己哪又出问题了要挨骂,结果局长笑容可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到:“小喻要请假怎么不说呢,给你批了,周末好好出去玩。”
喻辰宿拎着外卖盒来到诊所楼下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就,批了?不但批了,还多批了两天半?啊?什么情况?局长这是哪根弦儿烧坏了……不是。
雪落秋猜到他要过来,所以看见他的时候并没觉得惊讶,接过他手里的外卖盒放在桌上,“不上班了?”
喻辰宿像被勾走了魂儿一样,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发呆,“你给霍局打电话了吗?”
“没。”雪落秋把桌上的纸张收拾好,打开餐盒舀了一勺炒饭放进嘴里,有些含糊地回到:“我爸打的。”
喻辰宿一口气还没松多少,就被雪落秋后一句给噎了个半死。
爸???嗯???
雪落秋舀了一勺饭喂到他嘴边,仿佛没察觉到他的震惊,好像这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早上打了个电话,我说你不好意思请假,他就自告奋勇去了。”
然后平时病假都不肯给多放半下午的局长就爽快的给他多批了两天半?!
天哪他老丈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喻辰宿顿时觉得含在嘴里的那口炒饭沉重了不少,他对面的雪落秋也像是镀了一层金光,金贵了起来。
“我爸,跟霍局有点交情。好了,吃饭。”雪落秋不太想回忆起那两个酒鬼是怎么认识的,更不想回忆起三年前他去喻辰宿单位做评估然后在门口遇见了自己家空轨的事,拿勺子塞住了恋人的嘴,不再多说。
下午雪落秋有个预约,但他现在是个没有助理的人,所有事情都得自己准备,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了助理的重要性。
然而就在他忙得焦头烂额、快要疯掉的时候,喻辰宿在他办公室吹着凉风,用他的电脑百度见老丈人的各项事宜。
也得亏雪落秋不知道这事,不然不知道又要怎么嘲讽他。
见完了病人,因为没有助理去和病人沟通确定治疗状况,所以暂时没法决定下一次的治疗是什么时候,而且病历还得边和病人沟通边写……
不得已,雪落秋在治疗室多待了两个小时。
等他送走了病人,回到办公室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砸,想骂脏话可又说不出口。
一小时前就到下班时间了,这会儿诊所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喻辰宿坐在他办公室枯等,却又不敢去打扰他,最后干脆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然后就被那一声吓醒了,茫然地睁开眼,发现办公室里的气温快要接近零点了。
喻辰宿委屈极了,明明不是他的错,怎么还是得他来承受这份能冻死人的怒火。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雪落秋的表情,小声问到:“病人气着你了?”
“嗯。我、我……!”雪落秋冷着张脸,我了半天没骂出那个脏字,最后捡起文件夹又摔了一次。
喻辰宿站起身,搂着他的肩膀,拼命忍笑。
这样的秋秋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帮你骂。”喻辰宿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捧着他凉凉的双手,骂到:“狗娘养的!怎么这么多破事!有事没事折腾我媳妇儿!连晚饭都不让吃了!奶奶个腿的……”
雪落秋的手被温暖包裹住,手背被恋人的拇指摩挲着,痒痒的。他抬眼看还在喋喋不休的喻辰宿,心里一阵暖意上涌,像是要把他给淹没了。他抽出手,抚上了喻辰宿的脸颊,“嗯。”
喻辰宿这才停下来,就着他的手低下头,额头抵在雪落秋额上,笑得温柔:“不气啦,那秋秋笑一个。”
雪落秋摸了摸他的嘴角,垂下眸子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有些害羞地敏了抿嘴,算是笑了。
“你这是哪门子笑,转过来,快点。”喻辰宿滚烫的手臂亘在雪落秋腰间,把他往自己怀里摁,呼出的热气全部扑在雪落秋耳畔,让他的脸慢慢烧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橙花的味道。
喻辰宿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味儿愣了愣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落秋身后那面墙,直到雪落秋吻上来才回过神,投入到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当中。
因为没有助理的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雪落秋干脆也多请了两天假,并且要求所长在他休假回来之前给他找到一个能快速上手的助理。
面对金字招牌看似合理实则无理取闹的要求,所长只能痛心疾首地答应。
喻辰宿抱着雪落秋在床上度过了见家长假的第一天。
两个人连饭都懒得做了,叫了外卖吃完继续躺,仿佛要长在床上。
……想什么呢,盖着被子聊天而已,顶多是把腿架在对方的腰上……
“别蹭了,秋秋,你饶了我吧……”喻辰宿搬开雪落秋抵在自己下身的膝盖,翻身趴在床上压住,按住那只鬼鬼祟祟的
', ' ')('手,“说正事呢,别动。”
雪落秋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曲着支着脑袋,右脚踩在喻辰宿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上,“说。”
“……”喻辰宿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只能任由他踩着,“明天,我们怎么过去啊?”
雪落秋有点不耐烦,“明天再说。”
“那我要不要带点什么……”
“带脑子。”
“总得拿点什么吧,空着手去不太好啊。”
“拿身份卡。”
“拿身份卡干什么?”
雪落秋用力踩了他一脚,脚趾在他股缝里来回磨蹭,漫不经心到:“我爸会逼你和我扯证。”
喻辰宿被噎了一下,连屁股上的挑逗都忘了躲,“扯、扯证?”
要不是雪落秋今天这么说,喻辰宿都快忘了他俩还没去登记过。
他和雪落秋从认识到确定关系的四个月里就一直暧昧暧昧你暧昧我也暧昧,最后被看不下去的女前辈一脚踹在屁股上,把人给抱住了,还准备道歉继续暧昧下去的时候,雪落秋先开了口,然后这事才算成了。
跨年夜的时候雪落秋站在阳台上看烟火表演,喻辰宿从后面抱住他,在零点倒计时结束以后,拿出了现在雪落秋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去登记。
那枚戒指,雪落秋自戴上起,就没有摘下来过。
本来两个人计划好第二天去登记,结果那天婚政局门口的队排了一圈又一圈,就是等到第二天也排不上。再后来,每次决定要去登记,都会有各种事情来插一脚,于是拖到现在两个人也没登记。
其实喻辰宿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雪落秋一直戴着他给的戒指,他就很满足了。
“那我要……哎!雪落秋!”喻辰宿还想问问自己见了雪爸雪妈是该叫叔叔阿姨还是该叫爸爸妈妈,结果一直在穴口周围戳来戳去的脚趾忽然就没了进去,还勾住了他穴口的括约肌往外扯……
雪落秋小腿上挨了一下,马上浮出一片红印来。他收回了脚,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喻辰宿,“你硬了。”
喻辰宿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气哼哼地往旁边滚了一圈,“那也不做。去了你家别勾我,我不做。”
雪落秋看了他一眼,“哦。”
第二天早上喻辰宿还是拉着雪落秋去逛了趟商场,给丈母娘买了条丝巾,给老丈人捎了瓶好酒。
存款愉快地见了底。
喻辰宿查存款的时候被雪落秋瞄了眼,心想着完了完了又要被经济制裁了的时候,收到了转账通知。
秋秋:零花钱。
喻辰宿捧着通讯器泪流满面。
他和雪落秋的工资差了几个零,雪落秋买东西从来不看价钱,刚刚挑丝巾和酒的时候都是捡了最好的,他的账户差一点就要红了。
人家都是养老婆……他是被老婆养……
喻辰宿提着纸袋,心情低落地跟在雪落秋身后。
中午在外面吃完了饭,两个人就去了最近的机场。
雪落秋他爸每次都把空轨停在街上,罚款都不知道交了多少,被他妈骂死也不知道长记性。雪落秋没他那么招摇,联系了司机来机场。
喻辰宿还傻乎乎地跟在后面,像是头一遭参观博物馆的小孩一样,探头探脑地四处看,“要去哪?”
雪落秋摩挲着恋人袖口的金色袖扣,脑袋歪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等人来接。”
喻辰宿得知自己要去邻近的小行星上见家长时就在想该怎么过去,他问雪落秋,雪落秋也不肯跟他解释,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直到那架黑色的空轨降落在他面前,他才明白过来。
这是要坐空轨啊!没想到他头一次坐空轨竟然是要去见家长!天哪他好兴奋!
雪落秋拖着满眼亮闪闪的恋人上了空轨,隐隐觉得喻辰宿还能更丢人。
不过是坐个空轨……等看到了他家岂不是要……
“你消停点。”雪落秋恨不得拿点什么把这个小孩一样的家伙绑在座椅上,连嘴也一起堵住。
喻辰宿那股兴奋劲过去,逐渐安静下来。
一直被藏在深处的想法隐隐冒了个头。
他曾经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生活,甚至可以拥有更好的……不,不,没有雪落秋,什么样的生活都不好,更何况他也是因为受不了那些事情才逃出来的,那样的生活并不好……
不知道母亲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他也很久没有去看望父亲了……
忽然被人抱住,喻辰宿茫然地转头,对上雪落秋浅色地眸子,有些苍白地笑了笑:“怎么了?”
“你不太对劲。”雪落秋松开手,同时也松了口气,把座椅放平,“睡会儿吧,还有四个小时。”
喻辰宿陪着他躺下,却并没有合上眼。他喉结滑动了几下,把口中带着点苦涩的唾沫咽下,最终还是没有张嘴。
如果雪落秋提出要去见他的父母,他该
', ' ')('怎么向雪落秋解释那一切呢。
雪落秋醒的时候还没到目的地,但空轨已经驶离了联邦母星的大气层,刚过空间检测站,准备进入联合轨道,再转小行星的运行轨道,预计两个小时后就可以降落。
喻辰宿坐在窗边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太空里的景色。
他的背影沉默得让雪落秋觉得可怕。
虽然他一直没说关于自己家庭的事,但雪落秋隐约能猜到一点。可就算雪落秋可以查到那些,他还是想听喻辰宿亲口告诉他。无论好坏。
他察觉得到,喻辰宿在面对他的很多时候,都存在着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帮助他走出这种低迷的状态,但现在看来方法不对,只能解决表面,却无法解决根本。
他们两个人对对方的过去,知道的实在很少。也不是不想了解,只是各有各的想法,很少提及,也因为自己不想提起,而不去强迫对方提起。
过去怎么样和现在都没太大关系,那是他们无法参与也无法改变的东西。而现在是能紧紧握在手里的,未来也是可以有所期待的。
他们都要朝前看,无论有着怎么样的过去。因为那些都不重要了。
“秋秋。”喻辰宿转过身来,脸色有点苍白,笑得也有点勉强,不过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他低声说到:“回家以后,我带你去见见我父亲吧。”
雪落秋家的那颗小行星虽然不大,但是很漂亮。从太空中看去,陆地是金黄色的,海洋是五颜六色的,空中流动的气旋也染上了瑰丽的色彩。
“因为大气成分和稀薄程度,所以颜色看起来都和母星那边不一样。”雪落秋站在他身边,瞥到几个灰色的小三角在行星边缘一闪而过,隐入有些泛蓝的云层中。他皱了皱眉,刚想挡住喻辰宿的视线,但喻辰宿已经看见了。
喻辰宿紧盯着小三角消失的地方,有些迟疑地问到:“那是……战斗机?”
雪落秋眯了眯眼,“不清楚。可能是护航机。”
“护航机?”喻辰宿挠了挠后脑勺,努力回想了一下,慢吞吞地说到:“那个机型像是帝国那边的G-30截击机,又有点像联邦前几年研究出来的那个什么Cobra侦察机……”
雪落秋愣了一下,没想到喻辰宿对这些这么了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喻辰宿垂下眸子,手指在玻璃上滑了几下,轻声到:“以前想考军校,做了很多功课,不过现在都忘完了,哈哈哈。”
眼前的星球越来越大,空轨上的广播传来降落提示,打破了越发低沉的气氛。
雪落秋牵起恋人的手,放在在唇边亲了亲。
喻辰宿用拇指按了按那双淡色的唇瓣,贴近吻了上去。
周身逐渐被对方的信息素包裹,唇舌交缠的过程中,喻辰宿慢慢安下心来。
他一直以为每次都能让他平静下来的,是那片浅灰色的雪松林,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真正安抚他的,其实是雪松林里站着的那名手捧星星的神明。
雪落秋之前和喻辰宿说过他父母是种地的喻辰宿还不相信,等空轨降落到行星上他才意识到什么是雪落秋口中的种地的。
停机坪是搭建在距离地面两层楼高的半空中的,下面是一望无垠的金色海洋。
是稻田。
“再过几天要收稻子了。”雪落秋陪着喻辰宿在停机坪边缘站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即将移动的人造太阳,拉起喻辰宿的手,“走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稻香,干燥,滚烫,却没有让人感到不适。
眼前那个束起黑色长发的男人的身影融进黄澄澄的稻田里,莫名其妙地发起了光。
“爸妈做好饭了,在等我们。”
喻辰宿想,有人在等他吃饭,他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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