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了两天的药了,到了傍晚,齐广陵的病情已得到了控制,没有反复了。
受伤的部位在胳膊上,这种情况相对来说,要乐观许多了。
在榻上又躺了一天了,到了傍晚上,齐广陵便起了身,漫不经心的走出了殿。
“大皇子,您的病还未痊愈。”伺候的宫女赶紧走了过来,想要劝阻他回去歇息。
“退下。”他语气带着冷意,上前的宫女只好退了下去。
他继续往外走。
“殿下,殿下。”迎着风,有位年轻的侍卫匆匆朝他跑了过来。
在男人中间。他个头真不算高,甚至是矮了些了,但贵在模样娇好,小脸生得白嫩嫩的。
齐广陵看他一眼,以目光询问。
“大皇子,我是宫中新来的御林军,叫展祖,昨日恰巧路过,看见过您的尊荣,甚是仰慕,听说您病了,不知您的病可否痊愈了。”
“……”齐广陵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昨日通风报信的是你?”
“是的。”昨日他当值,偶尔路过,便看见他与一人拉拉扯扯,最后还被推到水里了。
敢把大皇子推下水的人,恐怕不是普通之人,也不是能随便招惹之人,情急之下,他立刻转身去了婚宴上禀报了这事。
齐广陵也便道句:“那就多谢你了。”言尽于此,抬步,他是要走了。
“殿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殿下,您病痊愈了吗?您这是要去哪儿?外面风大,您看您穿得这么单薄……”
“……”怎么会有这么啰嗦之人?
“你入宫多久了。”他随口询问一句。
“殿下,我就这几天刚刚入宫为御林军。”
“退下吧。”他不再多问什么。
大殿下看起来温润如玉,但明显能感觉出来他的冷漠,真是不好亲近。
他并没有立刻退下,继续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说:“大皇子,是少主让我来的。”
“……”齐广陵有一瞬间的愣怔,听他声音不高的说:“大皇子在宫里的处境好像真的不乍样呢。”
“你退下,回头再说。”齐广陵径直离去。
“……”怎么一点不惊喜呢?展祖望他面无波澜头也不回的颀长身影,歪着脑袋想了想。
少主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
齐广陵去了大明宫。
由于是二殿下的大皇兄,两人自幼一起在皇后膝下长大,他在这儿的出入向来是随意的,就如齐晟可以随意出入他那边一样。
没让人通报,他直接去了寝宫处。
齐晟腰上受了伤,这一天就没有去别处,主要是叶清不许他动,非要让他躺在床上,吃喝全是她亲手端过来,亲自喂他,就怕他伸个胳膊腿会扯到伤口。
这会功夫,叶清正拿了一碗粥一勺一勺的喂齐晟喝着,他依在榻上,姿态闲适。
“不喝了。”已经喝过一碗了,腹上受伤,到了这个时辰是好了不少,也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痛意了,但也吃不下太多。
“乖啦,再喝一口嘛。”叶清拿着勺子哄他,像哄自家小祖宗似的。
“真不喝了。”
“那我可喝完了。”
“嗯。”
~
齐广陵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直到叶清自己发现。
“大皇子,您怎么来了,您的病好了?”她一边收拾了手中的碗,一边询问。
“不碍事。”
“丫头,去放水,一会沐浴。”齐晟交代了一句。
沐浴?就他这样的还能沐浴?
“好。”叶清配合着应了声,端了碗筷出去了。
她猜测着齐晟是不是想大皇子知道他受伤一事了,才故意说沐浴的。
她想多了,齐晟只是想支开她而已。
~
殿内,这刻的情形是这样子的。
齐广陵并没有太靠近他的床榻,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说:“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还躺在榻上吃开了,这是有病的人才会有的样子吧。
齐晟也就起了身,道:“没什么,这是情趣,你不懂的。”
“……”情趣,他不懂?
齐广陵呵了一声,才懒得过问他在榻上吃饭的情趣,只道:“今天早上庄亲王过来了,说要请我到他府上吃饭,算是赔礼道谦,我是想你一块去,我才去的,你怎么说的?”
齐晟抬步走近他,伸手就要朝他胳膊拍一下,然后说句:当然要去。
不过,这个动作他还没做出来,齐广陵很机智的避开了,转了身说:“只怕是个鸿门宴。”
“对了,昨天晚上你去庄亲王府了吗?”他又转过身来,一脸单纯的询问。
齐晟盯着他,呵了一声:“自然是要去的,我已经为你报仇雪恨了,他现在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了。”
“你没受伤吗?”
“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瞧他一脸的自信,齐广陵嘴角也扯了扯,说了句:“是啊,你是战神嘛,战无不胜。”自然是不能受伤的,不然,说出去多丢人啊!
“这样,等你病好了之后,我让齐元教你游泳,也免得你三天两头的落水。”
三天两头落水,这都是谁害的。
齐广陵自动跳过他这句话,反问:“为什么让七叔教,你不是答应过你来教吗?”
“到时候看吧,我怕我没空啊,你弟妹缠我缠得要命,一刻也不许我离开。”
“……”齐广陵瞧他一脸的无奈,分明又是一脸的享受。
他冷呵了一声,道:“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自从弟妹进了宫后,你好像日日都在陪她了,与我喝酒的时间都少了一大半了,你现在这样子算不算色迷心窍了?”
他色迷心窍?齐晟冷呵一声:“你酒量又不行,不如丫头的一半。”所以,陪他喝酒有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