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眉头紧锁,不住的摇头,道:
“娘,儿子手里有,做夫子的工钱您都不要。还有二震也给我一些,够用的。”
耿氏闻言瞅他,嗤笑着说:
“你会要二震的钱?你娘还没老眼昏花,稀里糊涂呢!怎么,现在就想着糊弄了?”
“儿子不敢。”云雷急忙否认。
羞愧的低下头,尴尬道:
“什么都逃不过娘的慧眼。”
“少给我戴高帽,你是我养大的,我能不了解你?”耿氏说完,给他夹菜。
这孩子有自己的坚持,奉行“君子缺德,小人缺钱”。
殊不知很多时候,不止小人缺钱,君子也会缺。
耿氏轻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头,又道:
“勄之啊,做人最忌讳的就是逞强。京城那里,寸土寸金,花钱如流水。就说一个馒头,咱们这儿,县里二文钱一个,京城就得十个铜板一个。”
“你省钱、不给家里添麻烦,我理解。可不逞强啊!你们兄弟三人,我一碗水端平。谁急需谁先来,这钱你先用,等你二弟成亲,我再给他。还有三个月,够我攒一段时间。”
云雷惭愧,可却没有任何别的法子。
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谢谢母亲。”
“乖。”耿氏满足的低头吃饭。
云巧再旁,眉骨微挑,戏谑的道:
“娘,深藏不漏啊!竟然还有私.房钱?教教我,咋攒钱?”
耿氏好笑,故意剜了她一眼,说:
“咋,白给你看作坊?不给工钱?”
不等云巧回答,耿氏得意的道:
“反正给不给你也管不着,我自己做账直接就拿了。放心,没多要,每个月五两银子。”
云巧一听这话,汗颜的夹菜到母亲碟子里,说:
“娘,您这拿的有些少啊。”
不说旁的,从作坊建起到现在,云巧管的时候就不多。
去北阳府那么久,都是母亲跟縢婉柔再做。
每个月就五两银子,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耿氏不在意,吃口菜,说:
“罢了,自己的闺女跟未来儿媳,我跟你们争竞啥。赚了钱,刨除人工、成本、外加我的,剩余你们姑嫂二人分。婉柔,你的嫁妆不要动,云家还没到让女人来养家的地步,知道吗?”
对于这点,耿氏特别坚持。
没过门就不是云家人,就算过门了,嫁妆也是人縢婉柔的。
她可不能做歪婆婆,连人家嫁妆的主意都打!
縢婉柔见她坚持,点点头,不说话了。
“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都赶紧吃。一会儿月亮出来,咱们对对子。”耿氏略有些期待的说。
三个小辈互看一眼,纷纷点头附和。
放眼望去,估计整个农家,也就他们云家中秋赏月,对对子吧。
吃过晚饭后,云巧只对了两个就败下阵来。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唐诗、宋词,备战高考的时候记下许多。
可是这个地方也有,她怎能胡言乱语,引古人名句?
那属于剽窃,绝对不行。
兴致勃勃的瞅着他们三个对对子,一个接一个的吃着葡萄。
别说,葡萄还挺甜。
一炷香后,縢婉柔败下阵来,云巧笑嘻嘻的塞给她一个剥好的葡萄粒。
縢婉柔吃下葡萄,凑上前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