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那未婚夫的意思，你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顾重山反复嚼咀着顾文茵的这句话。
朗朗乾坤，海晏河清，可顾文茵那个所谓的未婚夫，竟连灭门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他是谁？哪里来的底气，让他说出这样嚣张狂妄的话？
这么想，顾重山便也这么问了，“他是谁？”
“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顾文茵似笑非笑的斜睨了顾重山，“有这功夫，你还是想想，怎么把我祖母的嫁妆还给我。也别想拿那套哄小孩子的说词来哄我，惹急了，我还真就往大理寺递状纸。”
说来说去，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时候，毛氏已经带着下人急急的赶了过来。
还在花厅外，便听到顾文茵索要嫁妆的话，及至进了屋，看到衣裳不整哭得如丧考妣的顾舒窈，整个人瞬间就炸了。
“小贱人，你欺人太甚！”
毛氏疯了似的朝顾文茵扑了过去，涂着鲜红丹蔻的手，狠狠的朝顾文茵如花似玉的脸上挠了下去。不难想像，一旦被挠中，这张脸也就彻底的毁了。
顾文茵尚且没有反应，她身侧的燕歌像头敏捷的豹子，不待毛氏靠近顾文茵，拾了裙摆，重重一脚踹了过去。不偏不倚，正正踢在毛氏的小胫骨上，“扑通”一声响，毛氏跪在了顾文茵的脚下。
燕歌放下裙摆，掸了掸了一尘不染的袖子，燕歌默然无声的退回到顾文茵身侧。
顾文茵笑得好不欢快的看着跪在脚下的毛氏，“夫人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毛氏“……”
小周氏的心腹婆子阿彩和毛氏的大丫鬟齐齐抢了进来，一左一右的把毛氏架了起来。
毛氏痛得脸都扭曲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龇牙咧嘴的只喊痛。
燕歌今天露的这两手倒真叫顾文茵刮目相看，若不是穆东明交了底，她差点就要以为燕歌是暗卫出身了。
目的已经达到，顾文茵无意再久留，招呼了燕歌一声，便要离开。
身后却响起顾重山冷厉的喝斥声，“站住。”
顾文茵步子一顿，回头看向顾重山。
顾重山就着身下玫瑰椅的扶手，慢慢站了起来，接着，缓缓朝顾文茵走了过来，在离顾文茵还有三步之遥时，停下了脚步，一字一句问道：“你祖母留下的嫁妆，这些年吃吃用用早花完了。”
“老爷……”小周氏一脸惊恐的看着顾重山。
顾重山却是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小周氏，而是看着顾文茵，继续说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文茵幽深似寒潭的眸子微微眯起，她从不怀疑顾重山的智商，只是，却也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厌弃顾晔霖。
“你为什么，那样不喜我父亲？”顾文茵突然问道。
顾重山拧了眉头，目光间似有了然，“你是来替他讨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