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京中死士,本是见不得光,更不能暴露踪迹。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不用担心。”
顾余淮清冷的声音响起,许娇杏上药的手一僵:“你得罪了京中权贵?”
不,也许不止是得罪那么简单!
不然人家怎么会派这么多的人出来追他?
忽然间,许娇杏只觉自己小看了顾余淮。
若他只是一个跟土匪搅在一起的小士卒,又怎么可能让人耗费这般大的精力在他身上?
想的入神,许娇杏忽听顾余淮倒吸了一口气,她赶忙收了手,担忧道:“怎么了?是我下手重了,还是哪里疼了?”
她这话,带着一丝焦急,顾余淮只觉得心里的一根弦似是被人触碰到了一般,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头看向了她:“你在关心我。”
他这辈子上过不少战场,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自不在少数,这般小的伤口在他眼里自是不足为提,可如今,他一对上了许娇杏那满是担忧眼神后,他怔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世上除了他娘外,竟然还有人这般关心他,而且这个人还是许娇杏。
他本以为,她对他颇有敌意,恨不得赶紧和他撇清关系才是······
被他那直勾勾的眉眼看的有些不自在了,许娇杏忍不住撇嘴道:“想来是不疼了。”
转身,拿过纱布,她帮他包扎好,正想帮他拉衣服,就碰上了顾余淮正理着衣服的手。
一时间,许娇杏不无尴尬,兀自往旁边坐了下来。
为了缓解尴尬,许娇杏淡淡道:“瞧着今儿个那些人的穿着,倒有点像是我第一次在白府外头看到你时,和你打斗在一起的那个黑衣人。怎么,他们都是来问你要东西的?”
“第一次?”顾余淮理着腰带的手一僵,扭头看她,面露狐疑。
许娇杏回神,发觉了他目光中探究意味,怕他看出了端倪,赶忙道:“可不就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碰面吗?”
“你还知道正经二字?你要真知道,那你当初!”顾余淮闷闷道,一想起她那下药的行径,他都替她脸红。
当初?
许娇杏愣了半响,见顾余淮口气不好,她这才意识到这人定是记恨她当初下药的事儿,心里顿觉一凉。
这人爱记仇,许娇杏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吵架,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许娇杏索性就闭了嘴,兀自添着柴禾,不说话。
可顾余淮看着她这样,却觉得越发憋闷了。
他本以为她对下药,促成他们成夫妻之实的事儿多有避讳,不想,她却云淡风轻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她毕竟是个女子,怎,怎能做到这般无所谓?
她这未免也豁达的太不正常了吧。
“你是没心的吗?”默了半响,顾余淮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此时,许娇杏正在添着柴禾,柴禾噼里啪啦的爆个不停,许娇杏发觉顾余淮冲她说了一句话,只是,柴禾爆裂的声音太大,掩了他的声音。
许娇杏没听清,索性就直接扭头朝他看了去:“你说什么?”
顾余淮暗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烦闷,淡淡道:“他们都是一帮人,你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