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微雨直起身时不经意间瞧了他一眼,他面上并没什么表情,她心头涌起一阵失落,空落落的。
这些人开玩笑归开玩笑,但肢体动作上却十分恭敬,毕竟楼微雨是教主身边的人,他们不敢动手动脚,美色不及小命重要。
待这群人离去之后,楼微雨才拿起白布走到骆回遥身侧。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背上的箭伤,伤口深可见骨,且不止一处,看地她心头一抽。
骆回遥回身,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话中听不出情绪。
她自然晓得他为何会这么说,也晓得他在为什么事道谢,但她不要他的谢。
她很想问他,你为何要这么做,可她清楚,他什么也不会说。
止血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周围,她动作又轻又柔,手中白布在他身上一圈又一圈裹着。倘若可以,她倒希望自己能这么一圈圈缠绕下去。
可惜,这点短暂终究会结束。
她慢慢打着结,固执地想延长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的指尖很热,也很平稳,丝毫不见颤抖。
骆回遥说了那句后便再没说话,屋内静悄悄的,药草味弥漫在空气中,你不言,我不语,心意未明。
“好了。这几日你注意一下,明日再来换一次药。”楼微雨收了药转身,转身便不再留恋。
骆回遥站起身,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楼微雨纤细的背影,良久才沉声道:“多谢。”
“这是我该做的。”
他拿剑走人。
她回头,目送他远去的背影,那句话,或许她永远也说不出口。
夜色渐浓,晚风渐重。
薛因梦乱猜地睡不着,冬茉舞同样也难以入眠,她脑中一直想着他俩在房内做什么,越想越睡不着,最后忍不住去了隔壁门口偷听。
素白的纱裙在风中荡开,轻似白莲,她缓缓靠近紧闭的房门侧耳,没声儿?
榻上,谢羽笙徒然睁眼。“你睡着了?”
薛因梦此时压根不想搭理谢羽笙,但转念一想,他要是一个不高兴拿自己试药那就得不偿失了。
“回教主,没有睡着。”
“没有起来喊两声。”
“什么?”薛因梦满脑子问号。喊两声?他的操作真是越来越迷了。
“喊两声,你听不懂人话?”谢羽笙看向外间那道模糊的人影,眸色如夜,漆黑一片。
薛因梦一听这语气连忙讨好道:“听得懂,就是不懂教主要我喊什么话。”
他阴沉沉道:“不懂喊什么话?过来,我这里有颗让你痛不欲生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