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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青晚不信她心里能没有一点儿不舒服。
其余的便罢,独独惠妃不同。
她是后宫里受宠不衰的女子,恐怕以商可明对她的偏爱就足够皇后吃味的。
更何况惠妃娘娘及二公主在宫里也不是嚣张了一天两天了。
别人愈是捧着他们,皇后便愈是不悦。
皇后娘娘心尖上的长公主还受了商慧娇不少的气呢。
为母则刚,除掉她们母女,不过就是迟早的事。
“皇后娘娘身为人母,为子计,自然是更加忧心精明强干的太子殿下。
现如今胡大人将她的把柄交到太子殿下手里,皇后娘娘自然会想办法稳住父皇。
自然,也会开始着手对付太子的生母。
毕竟按照皇后娘娘的安排,惠妃娘娘在得知自己女儿的事情之后就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后照之内即将开始办丧,咱们就不必掺和进去多事了。”
经她这么一说,池跃也觉得自己先前就是多管闲事了。
且不说他们动不动手,那家母女两个都是一样的下场。就说如今侯府之内的那个假货侯爷,他们都不该轻举妄动。
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大家都不好过。
“还是公主看的长远,奴才方才所提确实是有些多余了。”
君青晚垂眸,叹气:
“说起来,秦大公子也确实混账。
二公主好歹与她夫妻一场,到头来却是他给皇后递的刀。
当真是贼心不死!”
池跃也附和道:
“可不是么!
二公主及他身边的几个妾室,可都没落得个好。
整个秦府可都跟着他一个人遭了殃。”
“以本公主看,还是秦府对自家子女疏于管教的结果。
若是秦府能够如其他世家一般对自己的子女严加管教,惠妃也不至于成了父皇的棋子而不自知。
秦府大公子行事不畏强权,也有几分官场之人该有的狠辣果断。
若好好规束,也不至于此。”
“依我看啊,秦大公子想要二公主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说他多半是受了妾室芳娘的挑唆,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秦大公子可没有那点善心。
他和皇后手底下人说的话,就没几句是中听的。
就巴巴的盼望着皇后把二公主送下去给自己陪葬呢!
他这样的人渣,把贼字用在他身上都觉得是一种抬举。”
君九翘着二郎腿发表自己的意见。
平衡之道
次日朝后,商可明怒气冲冲的将太子和二皇子叫到了御书房内。
二人在朝堂之上带领着自己的势力争的你死我活,可面对起商可明的时候却还是不敢造次。
互相打量了一眼对方后都默契选择闭嘴。
“怎么?
现在知道心虚了?”
商可明睥睨着两个跪在地上的儿子,恨铁不成钢。
随即大声呵斥:
“朕让你们兄弟前去沛州是去干什么吃的?
是让你们去做事,去拉拢民心,去彰显天家和睦。
不是让你们去比试,更不是让你们去那儿杀人放火,让全天下的人看笑话。”
他的两个好儿子,一个暗害太子性命,烧死数千名感染瘟疫的百姓,一个把事情传的人尽皆知,巴不得处死自己的兄弟。
朝臣们吵的吐沫横飞,他作为一国之君,作为一个父亲,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九死一生后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商贤辉在听到商可明的呵斥之后却是瞬间泪目了。
“父皇,二弟借沛州瘟疫来临之际暗害孩儿性命,如此不仁不义,孩儿就不能给自己讨个公道么?
孩儿自小便知道父皇偏爱二弟,因为二弟的生母是当今皇后,远不是孩儿的生母能比的。
父皇册立孩儿为太子后,孩儿受宠若惊,每日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经过了这么些年,孩儿也清楚……父皇不过就是把孩儿推到了众人眼前,替二弟遮风挡雨。
孩儿从始至终都是被父皇抛弃的那枚棋子!
可是现如今,就连孩儿的性命在父皇及二弟的眼中都如此的不值一提了么?
民间百姓都知道虎毒不食子,而皇室……
也不过如此!”
自小到大,他忍了一次又一次。
得到的结果十有八九都是商景安得寸进尺,商可明的满不在乎。
商可明本来就还在气头上,听到商贤辉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瞪圆了眼睛冲过去狠狠地甩了他两个巴掌。
下一刻便瞧见商贤辉原本苍白虚弱的脸庞愈加憔悴,嘴角溢出血迹。
伺候在旁的老太监都吓了一个哆嗦。
毕竟太子身为长子,幼年时便被册封
', ' ')('为后照的储君,居住东宫。
多年来没有外家助力,全凭借一己之力拉拢朝臣,为陛下做了不少事情。
往日纵使有些小错,也未见得陛下对太子动手,况且现如今太子的身体状况貌似也不太好的样子。
商可明瞥见老太监的小动作之后也是愣了一下,把方才打伤太子的手背到了身后。
二皇子明锐的察觉到了商可明的小动作,又偷瞄了一眼对商可明满眼失望的商贤辉,心里乐开了花。
打吧,失望吧,寒心吧。
最好现在就把太子打死,把东宫给腾出来。
“你和景安是手足兄弟啊!
他纵使有错在先,你也不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啊!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你们不是生在寻常百姓家,是生在皇室。
这里是平城,整个后照最为繁华的地方。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所有的证据都拿出来,你让景安,让你的母后,让朕的颜面至于何地?
整个天下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后照皇室?
这些……你身为太子都想过没有?”
商可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是商贤辉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眼瞅着他耐着性子和商贤辉讲道理,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的不停,所有的人都放缓了自己的呼吸,更甚至于不动声色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说来说去,父皇不过就是担忧二弟声明受损,恐来日继承大统后遭人非议罢了。
儿臣的安危根本就不在父皇的考虑范围之内。
说不定父皇和二弟早已经想好了儿臣来日的千百种死法。
只是父皇如今春秋正盛,二弟行事还不够稳妥,儿臣恰好用来做块磨刀石而已。
既然如此,父皇又何必急招我二人回来?
哦~
儿臣知道了。
父皇是担心儿臣在沛州时没死在二弟手上,像方才一般在金殿上胡说八道,想乘着儿臣身体虚弱之际让二弟除之而后快吧?
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儿臣没死成呢,父皇不开心了吧?”
商贤辉吼的声嘶力竭,涕泪横流,俊逸的脸在此刻染上薄红。
一字一句,都在控诉着商可明的不公!
头一次这么畅快的说出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猜测。
或许曾经的他也渴望过父亲的疼爱和兄弟的友善,只是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一次次的冷待逐渐磨灭成灰,混合着寒风消散了吧!
从自己儿子口中听到这些话的商可明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会这么失败。
他只是希望后照的皇子们能够和睦,臣子们可以齐心,一起准备向大启进攻。
可为什么身为太子的商贤辉就是不能够理解一下自己,帮助自己完成生平所愿,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再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他养育了太子二十几年,给他尊贵的身份,给他安排最好的老师,给了他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到头来自己在太子的心目中就是个六亲不认,不在乎自己儿子生死存亡的坏人?
商可明觉得他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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