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公主和她斗了那么久,君青晚自认为那些事情随着商慧娇的死便也就烟消云散了。
至于商慧娇身边的那些人,她也不曾想过迁怒。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会有人千里迢迢寻到大启皇城去想要治她于死地,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
尤其是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儿上。
她还亲自带着人在院子里为百姓们熬煮汤药,裁制御寒衣物,查看伍丹每日送来的情报……
简而言之,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再好的脾气也磨的差不多了。
君青晚眉目低垂,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下几个字传回大启。
至于之后的事情,她相信小十三可以处理好。
当然,最后的结尾也没忘记催促小十三时不时的再给胡灿的幸福生活添砖加瓦,然后把事情始末记录下来给她高兴高兴。
对于石秋容和胡灿,君青晚下起手来并不心软。
而那位宝怡夫人嘛……
谁叫她上一世做人不懂积德,连她身故之后都还要狠狠地踩上一脚。
因果轮回,这一次,她就喜欢这种“特别的道歉方式”!
吓的要卷家当抱大腿
小十三很快从君青晚的话里品出不悦,当即决定再给石宝怡加把火……
令狐卫这边有君鸿季亲自镇守福州城,镇国大将军闵显亮带领的人马在休才屿盘踞多年,现在一出来又连胜数战,士气高昂!
活像极了脱缰的野马,搞的后照边境里清闲已久的戍城将士灰头土脸。
再加上响应太子季的百姓时不时出点乱子,有好多官卑职小的官员已经连夜带着家眷逃了。
自做了官后,各种得罪人的事情哪一样不是上头的一句话,就要他们跑去得罪街坊四邻?
老百姓看见的就是他们贪赃枉法,就是他们收的粮食、钱财。
战事一起,世道乱啊!
他们不似那些个高官、富户,有的是权、钱保护自己。
一闹腾起来,他们自己便是最先死的那批人,就连他们的家人都极有可能被波及。
派来镇守的齐国公——磊栾国一路上都黑沉着脸。
经过他不要脸的努力,女儿是不用嫁给那个鳏夫了。
陛下还下旨赐下不少好物,齐国公府和征远大将军府在平城可谓是风头无两。
喜气洋洋的祥和景象!
可是……大婚当日左焕成的嫡次子逃婚了。
带着他那不知廉耻的丫头私奔了。
他栾国磊的女儿在左乔生眼里比不过一个卑贱婢女。
左焕成临走时不声不响的跑去陛下跟前求旨,将自己宝贝贵女嫁给左世中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栾国磊越想越气!
左家的人这分明就是把他齐国公府的脸面丢到了粪坑里。
尤其是女儿因为此事已经不能出门了。
这么冷的天,这么艰苦的条件,强撑着要和他一起出来风餐露宿。
还有他那心疼女儿的夫人……
他们一家子都因为左家过的这么凄惨了,凭什么左乔生那个小畜生就能躲着不出来抱着一个贱婢逍遥快活。
陛下说是会给他一个交代,可栾国磊心里清楚,他们两家同是一朝为官,手里握着同样的军权,陛下也就是随口说说,全作宽慰罢了。
栾丽如经此一事,怕是日后也再难嫁个好人家。
再怎么说,栾家祖祖辈辈对皇室也算是鞠躬尽瘁,多少男儿马革裹尸。
现临出发捍卫后照的档口却被人这么摆了一道儿,栾国磊心里憋气!
觉得一国之君,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
想想当初宴席上惠妃算计栾家的事情,再想想商可明对二公主商慧娇和丢给自己女儿的那句“不过是个女君,大可不必过于在意。”的话,栾国磊就气的想骂娘!
感情皇室的公主尊贵如天上月,她的女儿就卑贱如地上霜呗。
什么狗屁逻辑?
在心里骂骂商可明,栾国磊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眼看着天色渐晚,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地图,下令军队开始安营扎寨。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有怨气但也没有放缓前进的速度。
前方是个什么情况他也大概能够知晓一二,沿途治罪了不少经不起事的官吏。
“将军,这便是您要的,敌方主将闵显亮的消息了。”
将士身着甲胄,把一份书函交到栾国磊手中。
这是栾国磊行军打仗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战前一定要了解敌方主帅的过往事迹。
学过什么武?父母亲都是什么人?师傅又是谁?
……
总之,越是详细,便越是容易推敲出对方的路数。
那么多将士都是跟着他一起为国效力的兄弟,能把他们平平安安带回去的几率越大,他心里
', ' ')('也能好受一点。
“岳茂之死后这镇国大将军的位置就归了闵老将军的头上……”
栾国磊拿着手里的纸张轻念出声。
依照如今形势,要是太子季和这位闵显亮两路人马齐聚,那他们后照派出的人马怎么遭得住?
可这位天盛的镇国大将军能在天盛亡国后保留下自己的人马这么多年,也是个人才。
偏偏……
手里攥着这么多兵马的臣子,明知道自己国家的太子就在后照却没有联系。
不免让人有些别样的想法!
栾国磊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人常道:三年不见面,是亲也不亲。
若是在这位镇国大将军和太子季之间设下一个局……
太子季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一直很好么?
不知道届时是会站在太子季那边还是会站在这位镇国大将军这边?
不管结果如何,获益的还是后照。
栾国磊定了定神,示意跪着的将士先退下,独自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进了营帐……
俨然是成竹在胸。
反观闵显亮这边,早在几天前就拿到了君鸿季送过来的书信。
上面所记载的关于国公爷的信息不知道要比栾国磊手上拿着的那一份详细了多少。
毫不谦虚的说,数句之间就将栾国磊刻画的分毫不差!
得了这么一件大礼,闵显亮自然不会再照着原先的想法应敌。
瞳孔汇聚出幽暗的色彩,少年薄唇轻启,对着自己的副将吩咐道:
“去吩咐将士们麻溜的把自己家当收收好,将垳口关清扫干净送给后照派出来的国公爷。”
副将一口茶还没有咽下嗓子眼,忽的就听到了自家大将军此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噗嗤一口喷到了闵显亮新制的衣服上。
晕染开朵朵深色的雪花……
闵显亮:……
得,原是他不配穿白衣。
副将缩着脖子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目光敬仰、迟疑、不解、恐惧……
复杂到难以言喻。
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坚定且严肃的问:
“将军,咱这是要放弃太子殿下,转投后照了么?
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国公爷到底是有多厉害?人还没到呢,就……
就这区区的几页纸……就把您吓的要卷家当抱大腿示好了?”
副将大睁着圆溜溜的眼,不可置信。
闵显亮:……
果不其然啊!
他这些年蜗居在休才屿就是过的太粗糙了。
手底下的副将脸好赖话都不会听了,非要直白的说出来。
一点神秘感都找不到了……
休才屿这三个字一点都不好!
闵显亮盯着副将的眼神开始一言难尽,最终……
以所有人都不及防备的速度顺起桌上的杯子就往那孙子头上砸。
声嘶力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