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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从那毒妇身上扒下一层皮
杯子砸过来的瞬间,副将眼疾手快,占着自己手长腿长的优势快速躲过。
来不及估计同僚眼光,抱头鼠窜。
嘴里还不服气的大喊:
“将军你莫不是被末将说中了心事恼火?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你这样老是占着自己官大欺负人不好。
有理没理还是要大家伙仔细掰扯掰扯才对嘛!”
副将苦口婆心。
闵显亮更气了,追着他疯跑。
抓住什么砸什么,营帐里许多人被波及……
大启皇城的太傅府中,石宝怡的生母云氏被正室——柳氏寻了个见不得人的借口毒打一顿之后禁足在自己屋子,已经是喊都喊不出来的人了。
前些日子派出去找石宝怡的小厮也不见踪影,云氏心知怕是又被柳氏抓住了。
自己院子里的人落在那个毒妇手里,想想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自己的女儿也不见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云氏受着伤也不免担忧她是不是也在端阳侯府遭受了石秋容的毒手。
正在她焦头烂额的以为自己要悄无声息死在院子里的时候,她的贴身婢女乔儿欢天喜地的告诉了她一件好事儿。
乔儿多年前结识的一个小姐妹顺利的进了太傅府顶替被嫁人的婢女侍候太傅大人笔墨。
要知道这样的工作需得是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人才能胜任的。
能够待在太傅大人身边做事的婢女,在府上多少是有些脸面的,甚至是比许多不怎么受宠的妾室有脸面的多。
毕竟有些女人虽然顶着太傅大人妾室的名头,却也因为各种缘由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太傅大人几回。
“乔儿,你同你那位小姐妹关系如何?”
云氏近乎灰败的眸子在听到乔儿的话后再一次散发光亮,仿佛抓住了唯一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乔儿见她又有了斗志,忙擦了掉落到下颌的泪珠子坚定回道:
“姨娘放心,我同那邱诗卉是多年的交情了。
当年奴婢与她同在前京兆府府尹大人的府上当差,月钱还不似如今宽裕,她的弟弟年幼,总是发热不退,都是奴婢省下银钱帮衬的。
一起背着旁人熬野菜汤的交情,她一定不会对姨娘您袖手旁观的。”
云氏知道乔儿先前是在前京兆府府尹府上当差,而且听当初把她送来的牙婆说起过乔儿在那家的时候颇得正室夫人的重用。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跑去和太傅撒娇让乔儿伺候她的。
既然能够靠着这层关系脱困,云氏自然会牢牢抓住这次机会。
“你同她说了我如今的情况?
她可曾说过什么?”
云氏急切询问。
“说了,诗卉要我带话给姨娘,说是她如今在太傅大人那里倒是还说得上几句话。
姨娘被关进院子的事情全都是夫人在大人面前添油加醋,不过好在小姐嫁入了侯府,姨娘大可借此做文章。
过会子大人批阅完公文她就向大人谏言,尽量让大人过来看望您。叫咱们做好准备。”
乔儿说着,关怀的扶着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的云氏。
她知道姨娘定又是撕扯到伤口了,浑身都在这短短的几息时间里汗湿了。
白色的寝衣还渗出几处殷红。
豪门大宅里的生活不容易。
乔儿不忍心的把头偏向别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云氏看出来她是想竭力掩饰,不欲叫自己跟着伤怀。
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拍了拍乔儿搭在她榻上的手宽慰:
“傻丫头,姨娘这不是还没死么?
你哭个什么劲儿?”
该哭的……
是柳氏那个毒妇!
不声不响的给她整上这么一出。
想要害死她可没那么容易!
这一回,她一定要从那毒妇身上扒下一层皮,让她彻底断了和大人的那点子情义。
云氏眼底浮现晦暗的幽深,附首到乔儿耳边说了几句……
当天傍晚,是太傅果然想起了他宠爱多年的云氏。
破天荒的亲自去了云氏所居住的小院。
一路上见他往云氏屋子里去的小厮及婢女们脸色皆是一个比一个的怪异。
看的石太傅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的是,云氏被他的正室丢到院子里每日送馊饭的事情早已经在太傅府下人们口中传开。
大家伙把府中诸位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看的清楚,上赶着和云氏撇清关系还来不及。
这些日子以来愣是连一个相知都没去看望过云氏。
依照前些天云氏院子里传出来的凄惨叫喊声,以及小厮们抬出来的带血棍子……
', ' ')('那云氏是否还有命在,他们谁都不好说。
有几个柳氏的狗腿子耳报神立马撒丫子就跑,去了柳氏那里通风报信。
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够以为这事儿得柳氏几分赏识。
在他们之后,几个原先为云氏办过差事,又恰好在她失势的日子里被府上下人排挤的人把手里的活计一丢,嚷嚷着各种借口走了。
都是些管事的挑不出毛病的借口,没人挑出错来。
大家伙儿谁也没把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太傅府上多的是能做事的,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
只要没牵连到他们自个儿身上,谁都不爱管别人的闲事儿!
石太傅纵横官场多年,一个下人表情怪异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两个如此,他便觉得不对。
再看看那些个慌不迭跑路的家伙……
石太傅大底猜到了这些人是去自己其它妻妾处通风报信了。
几个小喽啰,他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隐约猜到云氏这些日子受了委屈。
不过再怎么样,也就是个妾室。
宫宴之事……
柳氏和容儿受了委屈,想要发发脾气也是情理之中。
他也就没有过多干涉。
但是再怎么说,石宝怡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虽然自己平日里也极少关心,但是到底和容儿一起嫁进了端阳候府。
石太傅并不认为有着这一层关系,柳氏会多不知轻重。
现如今也过去许多时日,是该好好哄哄自己的小宝贝儿了。
石太傅拢了拢自己的外袍,脑海中全是云氏昔日里柔柔弱弱的知情识趣。
不自觉加快的脚下步伐……
哪里像个当家主母?
石太傅进到云氏院子里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满院子的枯枝烂叶铺的厚厚一层,散发着腐臭味道。
屋檐下的地方已经挂满蛛丝,丫鬟、小厮是一个没有,花圃里的花草大都干死了,还冒出了不少杂草。
整个小院荒凉的就像是空置了许多年,没有一点儿生机。
他堂堂太傅的府邸居然会荒败至此,府上养的那群奴才倒是悠闲,成日里巴结后院里的女人。
石太傅脸色刷一下变的苍白起来,一边提起步子往屋里走,一边就大声的叫嚷起来:
“这院子里的奴才是都死光了么?
本大人府上好好的一个院子就让你们这群狗东西这么糟践,一个个的都白吃了本大人的米粮!下雨天的时候就不怕被雷给劈死?
人呢?
给本大人全都滚出来……”
石太傅一嗓子实在是用了些力道,小院里原本平静的气氛瞬间稀碎。
乔儿听见他的声音后一喜,和躺在床上的云氏对视一眼,红着眼眶疾步跑出了里屋,隔着老远就噗通一声跪在了石太傅跟前,把石太傅都搞的一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说乔儿虽只是个妾室的婢女,可云氏在太傅府里算得上是老人,再加上比旁的妾室都受宠些,乔儿的日子照理说是比其他婢女都好,也不用做什么粗活。
可现在却面黄肌瘦的,一头一脸的灰,像是逃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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