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曾与云涟图一起站在城楼上,聆听过云涟图担忧的臣子。
他那昔日尊贵皎洁月亮正在被人踩在脚下肆意凌辱,他却同为阶下囚,连怒火都显得那么脆弱。
小兔子没有羞耻,甚至大大方方看了回去,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安慰。
没关系的,我没事。
你们要保重。
他的淡然再次激怒了施暴者,琅魇轻而易举地就能被他的师尊掀起了滔天怒火,他几乎是不由分说的将云连图扯进了自己的马车,一直到第二天,才再次把早已昏迷过去的云涟图扔下马车,继续托在车后,任由他的身躯被地面划得残破。
云涟图是在进入中原地界以后,才稍微得到一些喘息的。
琅魇再怎么混不吝,也是这个中原国家之主。就算他不要脸,也得考虑考虑会不会给他们国家的花花草草留下不良影响。
因此,虽然云涟图还是一直被绑着,但至少身上穿的衣服多了些,受到的恶意折磨也少了些。
当然,中原的天气也是要比大漠和缓很多的,这都让小兔子感觉舒服了不少,甚至有闲心开始观察周围的风貌。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的中原。
多瑙城虽然也有对外的贸易团队,每年会固定时间出去上其他国家交换商品,但这种事显然是不可能轮到他这样一个大殿下身上的。
而中原又实在太过遥远,就算他想过来游历,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就算是这次,他们有琅魇带着的专业的整只部队日夜兼程,也花了整整二十天才走出大漠。
他原本对琅魇多多少少带了些怨气的。
虽然他知道琅魇恨他,也知道他们两个终究会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遇,但他依然认为,这次的琅魇过分了。
再怎么说,琅魇也是不远万里过来打破了他的国家。
而只要是战争,就总是会有流血的。
可是... ...现在他觉得,或许琅魇的决定也不能说是错。
多瑙国是真的太过闭塞,如同他的担忧一样,如果内部不发生改变,就算不是琅魇,或许也总有一天,会被其他什么人灭掉。
也或者,就算没有其他国家的侵略,但只要大自然生气,他们那脆弱的城墙怕是也挡不住。
如果琅魇真的能像对待自己的子民一样,把多瑙国纳入版图,再经过一代一代人的交融融合,似乎也未必是祸事。
就像现在他看见的这些人一样。
军队入城的阵仗不可能小,但这些百姓的反应不是避开,而是凑热闹一样好奇的围上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无法假装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