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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付平坐在我的副驾驶,长风衣被扯上去一截,露出他光洁的大腿。
我看着又有些心猿意马,怪不得很多男人开车的时候旁边一定要坐对象呢,原来是摸腿方便呀。
“冷吗?”我转过头问他,把暖气的温度调高一点。
“对不起...”付平低着头。
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严重的话题,——或者我都想到会不会付伟其实没被我摔晕过去,而是伺机埋伏在哪呢。
结果只是,“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我拉住付平放在腿上的手,有些冰凉,他颤抖了一下,完全不像前几天的那个付平。
哪个才是把戏呢?
无谓的样子是装出来的?还是现在这样惊慌的神态是唬人的?
我分辨不出来,只是无论哪一个,都使我身不由己地想起付平微弯着的脊背,蝴蝶骨突出成美好的形状,却莫名让人觉得伤感。
要是我去触碰那样的付平,他会怎样呢?
是像现在这样颤抖着却任凭我作为?还是原来一般的握起我的手反客为主呢?
“付平...”我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眼眶里果然又蕴起泪。
“我不怪你,”我说,“我的意思是,都不怪你。”
听说人在被别人猜中心理的时候,是一种恐惧、膜拜与熨帖夹杂着的感受。
付平在此时却只表现出最后一个。
他双臂攀附上我的后颈,脸凑近了突然吻住我。
人与人接吻的时候或许应该闭上眼睛,可我在这方面缺少经验,竟然在这种第一次的美好经历只顾瞪大眼睛看着付平。
我自己都在心里唾弃自己,这种时刻,本应该好好感受口腔里的纯洁性爱,却只盯着付平微颤的睫毛。
颤啊颤的,像是惊恐的蝴蝶翅膀。
“万警官被我吓到了吗?”付平其实也只是浅浅地吻了我,算不上激烈。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被吓到了呢。
他放开我之后,再也没正视过我的脸。
害羞了吗?我的唇间仿佛还残留着付平的触感。
像他这个人一样,平淡,却又百媚横生。
——真的是横生,因为很奇怪地会从那种不事雕琢的平淡里体味到媚惑。
我那时候以为我和付平之间就这样正式开始了,毕竟我从前只是约炮,还从来没和人接过吻。
吻这么纯洁的东西,我下意识觉得它是互相承认的开端。
还有那天我尝到甜头一次次地吻他的时候,他温顺地回应着。
没想到,付平不是这样认为的。
这些都是后话了。
“覃哥,”我把付平安置在客房,给队长打了个电话,“十几年前的强奸,现在还能立案吗?”
“不会是那个男的吧?”队长听着像是刚睡醒。
“是。”我说。
“什么?我说万子祁啊,你跟他扯上那么大关系...算了,”他听起来清醒了很多,“强奸案本身严重的话,十几年立案倒是不成问题,不过现在国家强奸法律还不涉及到...”
“我知道,不涉及到男性...就是因为这样才问你啊覃哥。”我讨好地笑了笑。
“故意伤害罪可能会成立,猥亵罪或许也可以,不过强奸罪恐怕很难...”队长犹豫着,“要不就先把他叫到局里仔细了解下情况...你那边方便吗?”
“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带他过去。”
“别过火。”队长最后说了一句。
“我没...”我还没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晚上做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队长那句话或许也不是胡说八道。
毕竟我分明在梦中看见了付平躺在我床上的样子,赤裸的身体只在腰腹那里搭了一条薄毯。
虽然有点模糊,无论是影像还是触感——可我还是记得——他的腿屈着并紧,手臂也像水蛇一样柔软地勾住我的脖子,“万警官啊。”他附在我耳边说,痒痒地喷薄在我的耳侧。
下一秒雾气消散。
付平穿得衣冠整齐的,却变得羞涩起来,手臂挡着脸还是露出红晕,他的唇轻轻地咬着,“万警官...”
他说。
或许其实有点倒置也说不定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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