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椹略过这些, 只不放心一件事,提醒道:“吕全和蒋和这两人要加紧审, 无论谁来要人, 都不能放。”
“这我晓得,你放心吧。”陈将军道。
裴椹点头,驾马离开前, 又远远看一眼身后方向。
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略微失望转回头, 却正好对上杨元羿看过来的探究视线。
裴椹:“……”
“走了。”他瞬间面无表情,挥鞭驾马先行。
杨元羿:“啧啧。”让我好奇一下怎么了?
接着策马, 赶紧跟上。
远远看着一行人离开,烟尘也渐渐消散, 李禅秀终于从营寨旁一棵一人粗的老槐树后现身,远远凝视,眼睫微动。
陈将军转头看见他,不由一愣,接着了然笑问:“来送裴二的?刚才怎么不出来?”
李禅秀抿唇轻笑了笑,没有回答。
裴二已经将他们的关系误会成那般程度,他若再出来送,岂不加深误会?
但相识一场,眼下对方要去随时可能被攻破的武定关,不送也不好,于是便这样偷偷送了。
陈将军不知内情,顿时误会,不由叹道:“也是,见了面,离愁浓,只怕更难舍难分。”
但小夫妻之间,既然关心对方,还是要让对方知道才好,不然岂不白关心了?
也罢,他既给这小俩口牵过红线、主过婚,索性好事做到底,等裴二回来,将此事告诉对方。
何况他刚才看得分明,裴二离开前还回头寻找,不就是想看他娘子来送?这小夫妻俩真是……啧啧。
陈将军一脸了然,捋着短须,笑得意味深长。
李禅秀却被看得一脸莫名和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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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离开后,李禅秀不必找借口搬到药房住,但他并未觉得轻松,反倒愈发紧绷,时刻关注武定关那边传来的最新军情。
陈将军知道他担心裴二,见他来打听,只要不是机密消息,也都不瞒着。
去中军大帐次数多了,李禅秀很快发现一件事,府城最近接连来人,让陈将军交出吕公公和蒋和。
尤其有一次他刚到帐外,就听帐中传出府城几位官员的怒斥和威胁,其中一人甚至气急,开口训骂陈将军。
陈将军次次都和稀泥,陪笑说吕公公早就离开永丰,自己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但这次被人指着鼻子训骂,哪怕再能装糊涂,也有点面子上挂不住。
可偏偏来的是府城的人,官职虽没比他高多少,但都在郡守府办事,随便哪个在严郡守面前进言几句,都能拿捏他,根本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