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耳坠子,她想着若是再回去寻未免有些太过突兀,便着人穿了个话,请李家姐妹帮着寻上一寻,那耳坠子第二日便被寻到送来了淮侯府上,这事儿暂且不提。
待一到了马车上,苏妧妧便将那披袄脱了下来,远远放在一旁。
燕昀陪着她听了那些话,自是知晓她此时定是不待见这件衣裳,便也未阻拦,只是解了自己外袍,给苏妧妧披上,叮嘱道:“当心着凉。”
燕昀的外袍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从上兜下来,将苏妧妧遮了个严严实实。
苏妧妧好容易将披在身上的这件外袍理了个清楚,抬眼一瞧燕昀,又觉他未免穿得有些少了。
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人,便眼前挪了挪,挪到燕昀面前,将外袍展开,把自己与他二人都裹了进去,对他到:“夫君还是披着些为好,免得来一趟李府将自己给冻着了,不知晓的还以为你是为情所困呢。”
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燕昀听了不免有些好笑,长臂一展,将苏妧妧整个人都拢在怀里护着,笑道:“现在倒是尖牙利齿的。”
苏妧妧头埋在他胸膛上,闷哼一声,并未搭话。
过了一阵,她又抬起头来,问燕昀道:“方才李之允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燕昀早便知晓她要问,如今也出了李府,不必担忧被人听去,便如实道:“她说的那些事情,我半点印象也无。只不过她说的那一番唇齿相依的话,可半点儿也不像你夫君会做出来的事情。”
李之允那话真真假假,好些都是凭空捏造出来唬李之溪罢了,左右她也不担心李之溪会敢拿这些话去问燕昀,那还不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只是她也不曾想到燕昀恰巧就能将这一番话听了去,也不曾想到苏妧妧还能问燕昀这些事儿是否属实。
这些事儿燕昀自是没做过,当年与李之允之间虽的确有些年少初开的情愫,却也克己守礼,从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李之允算盘也打得清清楚楚,自是不可能让燕昀在婚前便占了上风,加之后来她想入楚帝宫中,更不可能再同燕昀有什么亲昵。
苏妧妧方才已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加之眼下燕昀一五一十将当年的事情都同她交代得清清楚楚,心里已明白该相信谁的话,可一想到从前他二人已是未婚夫妻,难免又有些别扭。
苏妧妧这样想着,揪着燕昀衣摆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小声问道:“若李府一心想送李之允来你身侧,李之允自个儿也愿意,你可会纳她?”
燕昀不由得有些好笑:“方才她那些话你也听到了,她可不是安于妾室的人,莫非你想给她腾位子?”
苏妧妧敛了眼眸,并未说话。
她这模样,显然是心中还未完全信任于他,燕昀无奈地将人拥得更紧了些,在她耳边道:“她在楚帝身边这几年,将心思都用在如何争宠上,从前还算灵透的一个人,也被利欲熏了眼,我淮侯府中自是容不下这样的人。”
“你是我的妻子,谁也动摇不了你。”
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心心念念、千方百计才娶回来的人。
苏妧妧闭了闭眼,靠在他怀中,声音极轻地应了一声。
自打从李府回来后,苏妧妧兴致便一直不大高。
明知李之允那些话是挑拨,她却无可抑制地受了影响。
从前她还不知在何处,燕昀却已经给了另一名女子允诺,承诺要护她一世、爱重她一世。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中难免有些酸涩。
而她这样的心思,燕昀大约是不能明白的吧。
苏妧妧不知晓的是,燕昀清楚得很。
从前他看着苏妧妧决意要另嫁他人,对着另一个男子交付真心,他心中仿若被人捏作一团,透不过气来。
所以他选择攻下允州,将梦中的娇美人抢到了身边来。
到了傍晚,苏妧妧情绪还是有些低,燕昀左想右想,也不知要如何哄,索性身体力行了一番,让苏妧妧明白自己有多喜欢她。
他的力道愈发地重,苏妧妧被掐住了腰身,挣脱不得,也没了力气去挣脱,只得睁着一双迷迷蒙蒙的眼,嗓子都要哭哑了。
这人“折磨”她还不算,还要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唤她“乖囡”。
这样的称呼莫明让她有些羞.耻,却又不得不听入耳中,眼泪流得更凶了。
第33章三十三只猫生气的代价
芙蓉帐暖。
待苏妧妧转醒时,外边儿天色还朦朦胧胧。
原本应去军营例行视察的男人此刻餍足地躺在她身侧,一手撑着身子垂眸看着她,另一手握了她一缕墨发在掌心把玩。
也不知这样看了她多久。
苏妧妧尚有些将醒未醒,半是清醒间想着,自个儿本应当还能再睡会儿,哪知被这人的目光一直瞧着,这才会早早儿醒来,于是便慢慢翻了个身,想着再继续睡一会儿。
见她显然有些疲累,燕昀也没想着闹她,便依着她的意松了手,却又觉得掌心空落落的,索性倾下身去,将人捞进怀里。
原只想着抱着她再休息一会儿,可温香软玉在怀,又不免旖旎起来。
苏妧妧半睡半醒间只觉得身后之人有些不安分,却又不似昨晚那般强势,只是试探着轻抚,好似怕扰了她清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