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殆尽了吧?
……可为何还会因为他的话,他的伤,他的泪,而动摇不已呢?
回到天界,日子又变得宁静祥和,上阳不留余力地教暂华怎么分辨yào材,怎么炼制yào丹,连阿茗都吃味不已,不知上阳为何对他这样好。
暂华对这方面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天赋,对火候的掌控很多时候都不如阿茗,但他却异常的投入,唯有此,他才能摒弃一切杂念。
可每当夜深人静,他的脑海里总会冒出一道声音:
“我们曾经有过一千年的相处,可你怎么能因为那不到一年的间隙,否定之前的所有呢?”
明明是他的错,是他亲手堙灭那千年的时光,到头来竟还怪他不够仁慈。
可……
那一千年的一起生活的印记,何不是烙进了暂华的灵魂深处,唯有魂飞魄散才能彻底消除。
一旦他开始质疑自己,动摇内心,渊且那日的话便开始如数重响,甚至于淌进衣襟的那颗泪水的温度也在复苏。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推力,在把暂华往深渊bi去,而在深渊之下,渊且张着双臂等待他的到来。
暂华挣扎般辗转反侧,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纯粹的去恨渊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恨中带着迟疑,迟疑中藏着藕断丝连。
妖界,妖宫。
自从暂华离去,渊且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前几日他不再抗拒治疗,在众妖以为他醒悟过来静心疗养后,渊且又做了叫他们瞪目结舌的事。
“王上,您要出征?!”饶是领略了他为见暂华一面不昔假布婚礼,言优也料不到他这是要闹哪般。
“与虎族结谋的象族jiān细还外在猖狂,放任他们日后指不定又掀起什么风浪。”渊且命侍从拿他的战袍来,那健步如飞的样子,看不出他身受重伤。
言优连忙追赶:“那些杂碎成不了气候,这不是您之前亲口说的吗?王上,您快别……”别作了!
渊且置若罔闻,他把长发高高束起,轮廓如刀锋般锐利,他张开双臂让侍从伺候他穿衣,但言优按下了侍从的手,认真道:“王上,身体为重,若是您真的垮了,那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暂华先生了。”
提起暂华果然有用,渊且可见的颓然下来,“他……怎么也不愿意原谅我,那我就听他的话,做个心系江山子民的贤君。”
言优在心里咆哮你这叫听他的话?!面上强作镇定:“那您就更要保重身体,顾全大局才是。”
渊且却犟上了,“多说无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