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让他们在汤里下几片香菇,你可以吃。”
“……”王才挤出个笑脸来谢了恩。
“还有,”凤决又想了想,“叫厨房早些开午膳,昨晚我和宝儿都没睡好,午间想歇一歇。早些用了膳,你让人都滚远些,别来打扰。”
王才一本正经地应了,心中暗暗说了两个字:流·氓。
今日的午膳果然用得早,饭后,王才叫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将后殿四面的绡纱都放下来,又在鼎内搁了些冰。他一阵风似地忙活完,便退了出去,像是生怕主子等不及。
此时寝殿内一片寂静,只剩了纪千尘在跟前伺候起居。凤决干脆从椅上站起来,伸展着胳膊,等她来为自己宽外袍。
纪千尘走过去,环着他的窄腰,去解他的腰带,又闻到他身上让人舒服的沉水香。他站着比她高半个头,纪千尘觉得,自己的动作像是在投怀送抱。
她微红了脸,扬起小脸来看他。凤决性感的薄唇就在她颊边不远的地方,他眸中神色难辨,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千尘清了清嗓子,一边解他外袍,一边说道:“奴婢听闻,殿下之前征战回京时受了伤,后来才有了腿疾,莫非,传言不实?”
凤决顺着她的动作抽出胳膊,一五一十地回答她:“传言是真的。我当年在青石岭突围时中了毒箭,虽说是护住了心脉,活了下来,但后来毒素未清,下沉到腿上,双腿当时便站不起来了。”
纪千尘捏着他衣袖的手不觉顿了顿,柔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不知是什么方子起了效,双腿渐渐有了知觉。但我为了瞒天过海,一直没有声张,每日坐在轮椅上装瘫,你都看见了。”其中一把辛酸泪,凤决不过寥寥数语,极其平淡。
“那如今,殿下的腿完全好了?什么都可以做了?”
她这关切的神情,轻言软语,禁不住让他遐想。他促狭地低下去,鼻尖快要贴上她的脸:“正常人能做的我都可以,除了练不得武。你还想叫我做什么?”
温热的气息都落在她的脸上,沙哑的嗓音阴沉却撩拨,她双颊飞红,心中暗骂:这个男妖精,惯爱捉弄人!
她歪着脑袋,自作聪明地猜:“殿下一定是收买了当时的太医,要不然,如何能够瞒天过海?”
“我没有,”凤决淡淡地看她一眼,“我只会威胁人。他敢乱说我杀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