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歪着头,做了一个像小鹿般眨着大眼睛的动作,面露疑惑,又十分专注地看着左愈,对着他明晃晃的放电。这女人一边放电,一边还用温柔到能拧出水来的声音问:
“左先生,您说我弄错了,是指我弄错了什么?如果我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您要告诉我呀。”
我不得不佩服,绿茶和普通女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普通女人绝对做不到像白怜一样用这么矫揉造作的口气说话,那一句告诉我呀,更是把做作的感觉发挥到了极致。
情不自禁地怀疑,瞿管家说墨墨喜欢这位白老师,这是他编来忽悠我的,还是真的如此?墨墨那么聪明的孩子,按理说不该上这女人的道啊。
左愈一直绷着不说话,白怜就一直轻笑着问他,这两人现在的互动,看上去十足是在调/情。但我只是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冷眼旁观。
我倒要看看他左愈和白怜能发展出什么故事情节。这个昨天晚上还疯了一样索取我的男人,今天又是怎么厚颜无耻,才能做到和白怜互动上的。
不知不觉,冷漠中,心里又夹带了一股强烈的不满,只因左愈任由白怜轻浮地笑着看他。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念头之后,我十分惊恐,觉得自己也中了绿茶的毒,才会在意起左愈愿意被哪个女人看。
“呵。”
终于,左愈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嘴角的笑意从戏谑,变成了浓厚的不耐烦,和无情的蔑视。俊美的男人坐直了身体,放下翘起的腿,对白怜沉声道:
“值得我左愈去误会的,只有我夫人温潇。而你,白老师,我还尊称你一声老师,只因为你教过墨墨,那孩子还算喜欢你。”
左愈的话冷漠无情,其中的拒绝之意太过明显,任谁都不能理解成欲擒故纵的伎俩。
刚才,白怜面容涨红,现在,她面色苍白,失去了血色。
“您——您真误会我了,我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
恼羞的女人竭力地辩驳道:
“左先生,我只和您,还有您夫人玩笑几句,您不能这么想我!如果我真对您有什么想法,难道还会当着您夫人的面,对您采取行动吗?”
她对左愈有想法,当然最好要选孤男寡女的时候采取行动,最好避开我这个电灯泡。
但是,按照瞿管家的叙述,左愈始终没给她这个机会,她等了那么久才等到和左愈闲谈的机会,却又被我打断,兔子被逼急了会咬人,绿茶被逼急了会铤而走险,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当着我的面勾搭左愈,还表现得这么大胆,被左愈拆穿意图后还据理力争,这女人有这样的胆识,却拿来勾搭左愈,不去自己干一番事业,真是浪费了。我甚至为她感到惋惜。
“行了。”
左愈的声音越来越冷,这一句话说出,已是命令般的口吻:
“白老师,什么误不误会,我不管。我只是告诫你,你如果还想要这份家庭教师的工作,以后最好安分守己。否则,就请你自行离开。”
白怜不敢置信地盯着左愈,那双小鹿般娇美有神的大眼睛里蕴着雾蒙蒙的水气,这欲哭不哭的神情,为她本就精致的容颜更添上几分柔美,可这样的姿色映进冰冷无情的左愈眼里,如同无物。
“还有,想继续做这份工作,以后就别再墨墨和任何人面前提他有没有母亲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左愈不是没有夫人。我夫人温潇就是能给墨墨母爱的人——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左愈嘴角的冷笑,让白怜的呼吸越发不稳起来,她咬着嘴唇,眼睛发直,不复方才风情万种的模样。
毫不留情地说完话,左愈也不安抚白怜一句,他就任凭她坐在那里下不去台,反而转过身牵起我的手。对着我,他脸上的冰霜仿佛被春风拂过,悉数融化。
“夫人,待会儿等墨墨睡醒了,我们一家人出去玩。”
毫不掩饰的亲昵与爱怜,此刻的左愈和刚才那个不近人情的男人截然不同,就像换了一个人。我用余光瞥见,白怜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