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达终于咂摸出一点味道来了——今天晚上他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
只是陈槐安怎么敢?他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
他不过是红夫人养的一条狗而已,怎么敢不给昂台少爷面子?
我可是昂台少爷的妻弟呀!
昆达开始害怕,心越来越慌,巨大的紧张感紧紧包裹着他的全身,让他连手腕的疼痛都忽略了。
可惜他的脑子太笨,始终都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之所以能够逍遥自在,不是因为他自身或背景有多么强大,而是根本没人把他当成一根葱。
偏偏陈槐安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而且急需杀鸡儆猴,不胖不瘦正正好,长得还挺帅气的他,自然就成了首选目标。
十几分钟后,张晗娇终于为陈槐安止血包扎完毕。
像是完成了一项多么复杂的任务似的,她收回手的同时长长松了口气,脸上已满是汗水。
陈槐安睁开眼瞧见她这副样子,心头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柔声说:“辛苦你了张小姐,待会儿我会动作快一点,等出完了气,你就可以去休息了。”
张晗娇摇头,将一缕汗湿的发丝拂到耳后,“我是先生的助理,您以后叫我的名字,或者……或者像夫人那样喊我娇娇就行,不用客气。”
“那我就喊你娇姐吧,反正你也比我大一些。”
“这、这怎么可以?先生……”
“也对,我可是跟你父亲称兄道弟的,要不你喊我叔,我叫你大侄女?”
“……”
“哈哈哈哈……”
陈槐安大笑,刮刮张晗娇的鼻梁,“开玩笑的,石三把勇哥当父亲一样看待,还不是一样喊我哥?咱们各论各的,以后就叫你娇姐了。”
说罢,他站起身,左右瞅瞅,见角落柜子上摆了个金属人身像,便走过去拿起来掂量了掂量,很沉,好像是实心的。
挥舞两下,还挺顺手,他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朝昆达走去。
可是他忘了自己还醉着,走直线都很困难,更别说还拿着重物挥舞了。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被自己的脚绊到,向一旁栽倒。
然后他就感觉胳膊被柔软包围,人也被扶住了。
转脸看看吃力支撑着自己的张晗娇,他凑近了深吸口气,嘿嘿笑着说:“娇姐,你身上好香。”
张晗娇做过舞女,又当了几年的酒店公关,对于男人这种程度的调戏早就免疫了,所以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先生,您醉了,还是让我送您回房休息吧!”
“那可不行。”
陈槐安晃晃悠悠站稳,“说了给你出气的,哪能不算?看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