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黑花”心魔作者:冰雪双鱼丢丢
第20节
他们就一起站起身,刚走到了门口,就听到霍父微弱的声音在说:“lee和rong留下,还有你们这边也留下,其他都走吧。”
“是,董事长。”
于是一群人鱼贯而出,秀秀扯了一下吴邪的衣服,两人走到楼上房里,一关上门,秀秀就说:“他留下了律师和董事会的成员,看来是有戏。”
“有戏?”吴邪有点恍然,“那些人,你奶奶都收买了吧?”
秀秀压低了声音:“别说得那么难听。……呵,刚才你演得真不错,不过太肉麻了,受不了!我说你不追女生太可惜了,刚才那认真的样子,还挺迷人的。”
吴邪只是笑笑,淡淡地说:“你也不错。一个人,如果只是太想要达到某个目的,就会全力去做,无所谓演不演。但愿,我们的努力没白费。”
秀秀就说:“我们下楼去吧,下面都是公司里的高层领导,你也认识认识。反正不管如何,将来我肯定不会管公司的。吴家出这么大的事,以后你就把霍家就当自己的大展拳脚。”
“秀秀——”
她回头一笑:“别谢我,我反而要谢谢你。我对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要是想帮我,让我自由就可以了。这些年,我实在被关怕了。”
“好。”
☆、第五十章人不为己(二)
两人走下楼,果然许多人都在那边等着,霍仙姑也在。秀秀拉着吴邪过去和大家认识,吴邪努力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边又心急地等着病房里的结果。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门才开了,里面的人都走了出来,那个律师朝着霍仙姑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霍仙姑的眉头立刻舒展了起来,连人都挺直了一下。医生走在最后一个,对他们说:“请家属进去和病人道别。”
霍仙姑就带着秀秀进去了,另外一直在客厅里等着的一个神父也跟着进去了,吴邪不方便进去就在外面等,但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估计已经差不多了,那些董事会的成员也都一个个过来和吴邪握手介绍,一副巴结的样子。吴邪只好一一都应付着他们。
之后的事情也不必细说,一切都很顺利,霍父在当晚就辞世,律师宣读了遗址,除了将百分之十的产业留给儿子以外,其他都由秀秀继承了。当然这个无良的哥哥必须由秀秀养着,让他像个活死人一样地变成真死人。但只要他不搞破坏,这点负担对霍家来说,完全不在话下。而他一死,他的东西也仍然是秀秀的。
终究是自己儿子,霍仙姑脸上也有稍许悲伤之色,秀秀也比平时话少了许多。因为在国外,所以葬礼虽然隆重但并不奢侈,霍父信教,整个葬礼都在教堂进行。来凭悼的人很多,吴邪见此情景,就向霍仙姑告辞,因为他也要回去办爷爷的后事。霍仙姑只是客气了几句,同意了。
吴邪心里记挂着爷爷,想着两边光景的对比凄惨,一心想回去陪着爷爷走最后一段路。所以没有太过于留意霍仙姑的态度。他虽然很想拿了钱就走,也不用再来回跑一趟,可是看霍家这么忙,霍仙姑整天接待这个接待那个,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而秀秀还没有正式拿到遗产,所以对钱财没有支配权。只好悄悄对他说,现在还有五天到还款期,让他把爷爷的事办好后就回来,她会帮他把钱准备好并且转账给他的。
吴邪回到国内,几乎彻底不眠地把公司的紧急事务处理了一下,并且连夜向各媒体宣布了爷爷的死讯,登了讣告,只通知了几个生前好友和公司高层,其他一切葬礼形式都免掉了。次日,他从医院把爷爷接出来,陪着走了最后一段路来到火葬场,下午仅仅是来了廖廖几个人,其他人都借口有事推掉了。吴邪在做了简单的告别仪式以后就将尸体火化了。整个场面冷冷清清,悄无声息。他拿着骨灰盒,站在爷爷的遗像面前,心里默默地发誓,等把违约金还掉以后,一定会重振吴家。
可是吴邪万万没想到,此时的悉尼,秀秀好不容易动用关系凑好了钱,正坐在房间电脑前,准备将钱转到吴家牙户头时,门却突然开了。
“外面客人一大堆,你不去接待,在这里干什么?”霍仙姑铁青着脸。
秀秀见是奶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说:“我马上就去了。我把钱给吴邪转过去,省得让他跑来跑去的麻烦。”
霍仙姑却说:“不必了,钱我刚刚冻结了,你转不过去了。”
“什么?”秀秀一愣,“这钱是我挪出来的,奶奶,不是说好了吗……”
“谁跟你说好了?”霍仙姑径直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这根本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之间挪出这么大的款项,董事会里的人会怎么想?你刚刚拿到遗产,你爸爸还没入葬呢,你就不能缓一缓?”
“怎么缓?只有三天了,吴邪不能缓呀!再说,我挪钱怎么了,这是我的东西,我爱挪多少就多少!”
“胡闹!”
霍仙姑走到她旁边,伸手一下子将电脑关掉了。
秀秀也站了起来,不满地道:“奶奶你干□□?你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想让吴邪帮我们,你也没有必要拖到现在也不给钱。你先给他,他又不会不帮。你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你真想看到吴家倒吗?”
“吴家倒不倒和我没关系。他们反正已经是个空壳子,强撑着也没什么意思!”
秀秀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奶奶,你说什么?吴爷爷是你几十年的好朋友,他一直苦撑着,不就是为了不让吴家倒下去嘛,你也答应过吴邪的!”
“几十年的好朋友?哼,他当我好朋友?吴家早就芨芨可危,一派破败!他有告诉我吗?他骗我吴家蒸蒸日上,让我相信和他们合作是有前途的。结果扔下这么个烂摊子,我再傻也没傻到去接手,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秀秀生气地道:“你太过份了!就算吴爷爷骗你不对,也没碍着你的事。难道你就没有骗吴家吗?我明明喜欢的是女人,和吴邪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你非要让吴邪和我结婚。吴爷爷要是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怎么肯让吴邪帮我?你明明就是在骗他!”
啪!霍仙姑扬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记住!”她厉声道,“以后在任何人面前,不准再说你喜欢女人这种话!我的孙女不是变态!怎么可能喜欢女人?你给我安份点!敢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我就把你嘴巴封起来!”
秀秀也怒了:“我不管!公司是我的,钱是我的,是我爸爸给我的,与你无关!我爱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我现在就去公司拿钱,我看哪个人敢不给我?”
她说完就要往外冲,但是一打开门,门外竟然站着五六个健壮的外国人,立刻将她拦了下来:“大小姐,你现在暂时不出去!”
“我就要出去!你们是什么东西,谁敢拦我?滚开!”
“对不起,大小姐,得罪了!”
这些人一拥而上,将秀秀轻而易举地抓了起来,秀秀挣扎不开,回头含泪地大喊:“奶奶!你为什么不肯帮吴家?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就是这点忙也不肯帮吗?”
“把她的嘴巴封起来,关进房里,没有我同意,谁也不能见她!”霍仙姑充耳不闻,冷冷地下达了命运。
“是!”
秀秀倔强地喊:“放开我!你要是敢封我的嘴,我就绝食!我宁可死了,我也不会由你摆布!”
霍仙姑转过了身,她神色冰冷,嘴角漾着一丝冷笑:“好啊,随便你!等你死了,我会把也给你送过来的!你不是很想见她吗?我会让你了了心愿!”
秀秀一下子止住了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你……你把怎么了?你知道她在哪里?”
“想要知道我把她的情况,就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许出门一步!说不定我心情一好,会留她一条贱命!”
霍仙姑说完,不再看她,顾自大步地走出了书房。
而秀秀也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失魂落魄地像个木偶娃娃一般地被送进了房间,紧紧地从外面锁上了门。
只剩三天了!
吴邪一整天等得心急如焚,他在公司坐立不安,勉强地挨到下午,实在忍不住了,就给秀秀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情况如何,但是短信却石沉大海,秀秀没有回过来。
吴邪又等了一会儿,只好打个电话过去,听到的却是关机的声音,秀秀的电话根本没有开。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隐隐总是觉得不妙,索性一咬牙直接给霍仙姑打了电话,幸好电话很快通了,霍仙姑亲自接了起来。
“霍奶奶。”吴邪稳住心神,“我是吴邪。”
“小邪,什么事?”霍仙姑的声音平静柔和,听不出任何的波动。
吴邪就问她:“关于你先前答应的事——”
“哦?”霍仙姑笑了笑,“我答应你什么?”
吴邪心一沉,但还是说:“我们吴家的事。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你会帮我的。”
“我是说过,但也要看什么事情,帮得了就帮,帮不了,我也没有办法。”
吴邪暗中握紧了拳头,他索性一口气道:“我需要钱!霍奶奶,你能不能借我一百亿,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还给你!”
霍仙姑在电话那端静了一下,然后恍然地说:“你是说和张起灵那笔违约金?数目不小嘛!”
“是,请你借我一下。”
“不好意思。”霍仙姑回答得十分干脆,“目前我挪不出这么大的款项,你找别人吧。”
吴邪呆了一呆:“你……”
“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等等!”吴邪喊,“我找秀秀,她在吗?”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秀秀昨天刚出国了。她要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霍家还是需要她来主持大局的。”
“她去哪儿?”
“小邪,我实在没时间和你说了,再见。”
电话嘟地一声,断了。
吴邪静默了好几分钟,又开始打秀秀的电话,但一直仍然是关机,而霍仙姑,也不再接他的电话。在最终确定她们不会接电话后,吴邪立刻订了去悉尼最快的机票,立刻赶往了机场。
吴邪在次日又再次回到了悉尼,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霍家,葬礼设在教堂,所以霍家反而显得很冷清。吴邪按了门铃后,佣人来开门,吴邪说要找秀秀,佣人说秀秀不在。吴邪只好说找霍仙姑,佣人刚想拒绝,却听到屋内霍仙姑在说:
“让他进来吧。”
吴邪就一步步地走了进去,他看到霍仙姑很悠然地坐在客厅喝茶,她大概也预计到吴邪会来,所以事先在这里等他,然后挥手让佣人下去了。
“你爷爷的事办好了吗?”她也没有让吴邪坐,只是微笑地问。
“托您的福,爷爷的事很顺利。”吴邪直接了当地说,“霍奶奶,我想做人,总要有个诚信。这点钱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你是爷爷最相信的老朋友,就算是朋友情谊,帮助吴家这个难关,也不能算是为难你,还是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你尽管把条件开出来!”
霍仙姑把茶放下:“小邪啊,你心里一定是在怪我吧?骂我不顾老朋友情谊,出而反尔,见死不救对吗?但是你要知道,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你要在这个商场生存下去,光是靠真本事是远远不够的!没错,你的确是帮了霍家,但是我没有逼你,是你自愿的,而且也不过演了一场戏,你一点损失也没有。”
“演戏?我可没演戏!”
“当然是演戏,难不成你还真想和秀秀结婚吗?你想得太好了吧?你们吴家现在负债累累,毫无生机。换作你是我,你会傻到真的和这种必然没落的公司合作吗?你爷爷去世了,我很难过,我们的确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人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眼前的利益才是最关键的!”她站了起来,看着吴邪苍白的脸,“你的确很聪明,但是,你要学的远远不够!以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把钱给你了,也是扔进大海,你根本不是这块料!你爷爷就是看出这一点,所以你一毕业才让电子城绊住你,不敢把总公司交给你。果然你烂泥扶不上墙,还是败得一蹋糊涂!呵,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当初就该让你爷爷调个包,把张起灵当儿子养,让你去做那个王玉宁的儿子算了,说不定反而能保住吴家呢!”
“调包?”吴邪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我和张起灵调了包?”
“我可没这么说!反正像你这种性格,不管你是太子还是乞丐,都没什么差别!如果你不做吴家人会轻松点,我劝你还是别把那么多事抗在自己肩上。至于违约金的事,不用还了。这种破公司你直接扔给姓张的就好了,张起灵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反正他也不一定是真的张起灵!”
吴邪脑中一片混乱:“我……我到底是谁?张起灵又是谁?……你告诉我,我要知道!”
“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劝你一句,年轻人,好好地想想自己将来,过去的事情,谁是谁,叫什么名字,完全在于你们自己愿意成为怎样的人!”
她说完就走到了门边:“我没时间招待你了,你回去吧。”
她的态度如此明显,再说下去也不可能有转机。此时此地,是霍家的地盘,即使他要大闹,绝讨不了好处。虽然他也可以拿秀秀是同性恋的事情相威胁,但是这种事情一点意思也没有,只会让自己身处险境,对秀秀也会带来不小的伤害。
他毕竟还是没法做出愚蠢的事情。
走出霍家,吴邪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走在悉尼的街头,周围全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只有他格格不入。他看着这个曾经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无论是行人,街道,商场,甚至满天的繁星,呼吸间的空气,他都觉得陌生。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对,是不顾一切地放弃一切,还是仍然继续艰难地为着公司和吴家而奋斗?
手机响了,一声接一声,唤醒了他的意识,他拿起来看,原来是小花。
“吴邪,是我。”解雨臣在电话里的声音永远是清朗又干脆,“我在新德里拍戏,今天上午我看到了张起灵,王胖子和那个戴墨镜的瞎子,我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或许对你有点用,来和你说一下。”
“他们……在新德里?你和他们撞见了?”他喃喃地重复。
“没有撞见,他们没看到我,我也不便让他们发现。但我让我的狗仔盯着他们,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随时汇报他们的行踪。”
“……哦。”
“哦什么?你怎么了?这么没精打彩的?你的问题解决了没有?对了,我看到报纸说你爷爷去世了,这是张起灵干的吗?”
“解雨臣。”他文不对题地打断了对方,“你忙不忙?”
“还好。”
“我明天来你那里好不好?”
“……行!”解雨臣思索了片刻马上说,“我来机场接你,明天我可以向剧组请假。”
“我到了就通知你。”
吴邪挂断电话,他仍然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解雨臣,是他目前为止,与此事毫无关系的,唯一的朋友了。
☆、第五十一章我是谁(一)
吴邪在第二天又赶到了新德里,他这几天一连串的变故,又整天飞来飞去,吃不好睡不好,精力已经完全透支了,神色都恍恍惚惚,解雨臣见到他的一瞬间,几乎认不出来。
“天哪,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吴邪低头看看自己,应该没有瘦啊,衣服也没有小下来。
“算了,回去再说吧。”
解雨臣开着车把他带到自己的酒店,汽车一路开过,新德里虽然是印度的首都,但是因为贫富不均,宗教问题严重,所以街上也显得很杂乱。印度小孩尖叫着跑来跑去,追逐着外国游客。著名的恒河支流亚穆纳河从车窗外经过,有许多虔诚的宗教徒在河里沐浴,但是河水却又暗又脏。吴邪默然地看着这一切,解雨臣对他说:“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度,里面的东西最好不要多吃。我们吃的都是进口食品,你也小心点。你胃不好,都已经这德性了,一旦倒下可起不来了。”
吴邪还是不说话。
解雨臣转头看看他,眉心皱了一下。
他们一起来到解雨臣剧组所住的酒店,条件还不错,也算干净。解雨臣一个人独享套间,果然是明星级的待遇。他打开门说:“你算运气,我那个极品经济人昨天刚回国有事,所以现在就我一个人,你可以在这儿住几天,他也没那么快回来。”
吴邪一言不发地随着他进门,然后走到最墙边沙发上,盘腿坐上去,缩在沙发一角,拿起一块靠垫紧紧地抱在胸前。
解雨臣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好了,我不说了。你什么也别想,我给你去放水,洗个澡先睡一觉吧,等下带你去吃饭。……诶,你行李呢?你怎么一点东西都没带!我的睡衣你将就一下,不过可能你穿不下,你比我要高……”
他说着刚想进浴室放水,突然听到身后吴邪很轻地说了一句:
“所有人都在骗我!”
解雨臣一愣:“啊?”
“所有人都在骗我!”吴邪又轻声重复了一遍,紧紧地抱着手中的靠垫,“闷油瓶在骗我,霍仙姑在骗我,秀秀在骗我,连爷爷,也装病骗我——,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也不想知道了。”
解雨臣不去浴室了,走到他面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和我说说行吗?”
吴邪没有理他,眼睛定定地望着地板,继续自言自语道:“小花,你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我,很快乐,没心没肺的。所有人都喜欢我,爷爷喜欢我,蒋妈妈喜欢我,学校老师喜欢我,同学们喜欢我……我一直都有许多的计划,我要周游世界,我要做出一款全世界都惊人的游戏出来,我还要让我的机器人遍布天下。我觉得我有这个条件,也有这样的能力!”
解雨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本来就有这个条件,你会实现的。”
“不,你不懂。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爷爷死了,他死的时候我没有在他身边,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不能报警,报警不但不一定能惩罚凶手,而且有可能把爷爷以前的丑事揭出来。公司里有十几万人在等着发工资,可是银行里却一分钱也没有,贷款的利息也每个月都要还。我身上还有近百亿的债,后天一定要还!不然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霍家不肯帮我,霍仙姑当我乞丐一样,秀秀出国避开我,她们只是在利用我……原来他们喜欢我,对我好,都是假的!”
“不是还有我吗?亲爱的,你不要把给我忘了!我可是对你一片真心的!”解雨臣忙挤过去和他坐在一起,搂着他的肩膀,像哄小孩似的说,“乖,别想了!人渣这种东西,犯得着浪费你珍贵的脑细胞吗?我和你说,什么百亿千亿,你就在我这里,哪儿也别去,我到哪儿我都带着你!要是谁敢来逼你还钱,我一脚把他踢到喜马拉雅山去!”
“小花,我是不是很没用?霍仙姑说我烂泥扶不上墙,就算给我一个大公司,我也搞不定,我根本不是这块料!我什么都做不好,身边所有的人都在骗我!……我也很讨厌我自己,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再也没有力气去管别人了!”
“喂,发小,你不能这样!你将来还要养我的,你不是说我演不动了就到你公司去做小职员吗?我的养老费还指望你给我发呢!”解雨臣拉过他的肩膀,正视着他的眼睛,严肃地道,“你心情不好我理解,我这儿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但你再这副迷迷糊糊的德性,小心我揍你!你又不是老头子,三十岁还没到就算跳楼阎罗王也不收你!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个张起灵!你欠的钱是他的吧?”
吴邪打了个激伶,他眼中稍稍恢复了一点清醒:“不要和我讲这个名字!”
“我偏要讲!你要是学不会怎么面对他,你永远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你想想看,他能如此冷静对你,一步步地将他逼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你就不能同样对他呢?既然大家都在演戏,都有自己的目的,你也可以演好你的角色!现在你爷爷死了,你走投无路,公司一败涂地,霍家置之不理,我觉得你反而轻松了!不管你做什么,难道结果会惨得过现在吗?而且你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这世上没有谁是永远的胜利者!你要是有他一半的韧性,你就一定会成功!”
吴邪定定地看着他:“演好自己的角色……”
“对!我演戏因为我想要得到钱,得到名。你演戏,是为了你公司下面几万个职员,为了吴家的声誉,为了你自己!”
“或许你说得对,我要好好想一想……”
“你早就该想了,你要是第一天开始想,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不过现在还来得及。”解雨臣笑道,“你绝对不输给别人,我相信你行的!”
“是!我一定行!”吴邪紧紧地与他拥抱,“我不会输给他!”
“那我让我狗仔跟着,随时和你汇报消息。”
“也好。你忙你的,我会自己注意的。”
“我也没空管你,我这儿住一天很贵的,剧组不可能给我请太久假。”
到了次日,解雨臣给了吴邪狗仔队的电话,自己则去拍戏了。中午时,狗仔队打电话过来,说张起灵一行三人上午来到了一个十分简陋的居民区,进了其中一个屋子,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出来了,三个人似乎都不怎么说话,不一会儿,张起灵就和他们分开,一个人走开了。
“他一个人去哪儿了?”吴邪问。
“他哪儿也没去,延着恒河一直走,我们跟到现在,他还在走。还要跟吗?吴先生。”
“算了,你们把他们进去过的地址告诉我吧。”
“好的,吴先生。”
吴邪挂断电话,匆匆地吃了一点东西,就拿着地址出了门。他并没有刻意打扮,只是戴了一顶防阳运动帽。在新德里,外国游客还是比较多的,华人也不算少数,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背了一个相机,装作游客的样子,随便一路拍着,来到了张起灵上午去过的居民区。
说是居民区,其实只是一片贫脊的乱七八糟的房子,有许多包着头巾身形严重走样的妇女领着小孩坐在门口干活,看见吴邪都好奇地看着他,因为很少有游客往这种地方钻,更有一些印度小孩跑到吴邪面前扯他的衣服,向他要钱,吴邪费了好大的劲才摆脱他们。
好不容易根据地址来到一间旧平屋面前,一个包着头帕的约五十多岁中年妇女正在门口死命地洗衣服,嘴巴里咕咕哝哝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婶,请问一下——”吴邪走近她,用英语问,“刚刚是不是有三个中国人来找过你?”
谁知道他才说话,那中年妇女就尖叫了一声,扔掉手中的衣服,转身就跑进了屋子,砰地关上了门。
吴邪被她吓了一跳,只好用力拍门:“大婶,你别怕,我就问问,你开门好吗?……我有钱,我给你钱行吗?”
他一提钱果然奏效,那门立刻开了一条缝,那女人满是皱纹的小眼睛从门缝里偷望出来:
“你们……你们刚才都问过了,为什么还要问?”她用十分生硬的英语说,“我都告诉你们了!还想怎么样?还有,……你姓什么?”
吴邪只好塞了几张钞票进去:“我姓吴,再说一遍好吗?这个给你!”
那女人一把拿过钱,才把门开了:“好,我只说一遍。我只能说一遍,不然阿拉会惩罚我的!”
“你阿拉不会惩罚你的!”吴邪不耐烦地说,“他哪管你这种破事!”
于是吴邪听到了如下的话:
“我主人姓王,去年去世了。去世前和我说,如果有姓张或姓吴的中国人来,就告诉他们一些话。我背了很久才背熟了:——‘张家的孩子背上有麒麟纹身,那个孩子没有纹身!他不是张家的孩子!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他,他就是张起灵,他母亲就是我姐姐出事前一天给我打电话说孩子在孤儿院里,叫阿坤!我不能说背上有纹身的事,我要让阿坤相信他就是张家人。我做了错事,说了谎,真神阿拉会惩罚我的!’——我主人就是这么说的,我向阿拉发誓,我只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