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知道了,谢谢。”

吴邪再也问不出什么来,就离开了屋子。

纹身,麒麟纹身!

吴邪根本不用猜想,因为他知道,小哥背上什么也没有。

果然他不是张起灵!那么张起灵真的死了吗?谁说的是真的?这个满嘴阿拉的女人,说的就是真话吗?

他走出居民区,在夕阳下看着湿浊的恒河水,看着简单又虔诚的人们在河中沐浴,他不明白这么脏的水为什么也能让这些人闪现出如此圣洁的光芒,为什么他自己的信仰总是如此无力,已经再也无法让他保持纯洁的灵魂了。

☆、第五十一章我是谁(二)

张起灵也在看着恒河水。

他已经在河边走了很久很久。

从那个女人家里……,不,据说是王玉宁的妹妹,张起灵的姨妈家出来,他就和胖子瞎子分开走了。

他一直绕着恒河水走。

他想了许多事情,包括以前在孤儿院的,他记性很好,但是四岁以前的记忆却真的实在没有办法记住了。但凡记住的,就只有五岁以后,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是谁送来的,是谁在送养名单上签的字,他的档案已经毁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唯一记忆就是那个女人,疯狂的样子,抓着他拼命地说:

“你是张起灵!你要为张家报仇!吴家杀了我们全家!”

据说,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为了证实这件事情,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南非,广州,新德里来回转。可惜时间太久,线索太少,他很少能查出有用的东西来。最有用的,就是新德里那个已经去世的女人,她能讲出很多往事,也能说出他的名字,住的地方,她说都是姐姐在临死前一晚上打电话给她告诉她的。可是他根本不相信,这么穷的地方,好久以前,有没有电话通到都是问题。再说一个电话,也不可能说出这么多事。

所以这一切,大概是吴老狗教她说的吧。吴老狗很容易能够安排这一切,像养成游戏一样,吴家把他当成了一个用来磨练的棋子,一个给吴邪作靶子的承受者。如果一旦失控,也可以告诉他,他根本不是张起灵,所谓的报仇也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他没有纹身。

他真的没有纹身吗?

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出五年前因为一次在视察工地上的的意外,他的背撞到了一块水泥板,然后他在医院作检查时听到医生说:

“张先生,你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不需要住院,我给你配一些伤药,过几天伤口愈和就会好的,也不会留疤。不过因为你背上曾经动过大手术,也植过皮,所以我们还要测试一下抗过敏度,不然容易引发炎症。”

“大手术?植皮?”他摇头,“从来没有过。”

可医生很肯定地说:“有的!当时大概你还小,应该只有两三岁吧。……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你纹身上去,可是纹上去了好像又帮你洗掉了。从你皮肤组织的分析报告来看,百分之九十是纹身无疑,还是一个比较大,几乎有半个背部的纹身。幸好当时手术很成功,所以没有给你留下疤痕,再加婴儿皮肤再生能力强,一两年后表面痕迹就看不出来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你能看出我先前纹身的图案吗?”

“完全没办法。时间太久,皮肤细胞已经不知道更新换代了几次,我们也只是通过仪器查到部分组织里较深的痕迹,要恢复形状,是绝对不可能的。”

“将来有呢?”

“张先生,时间越久,越不可能。你现在还年轻,要是过了三十岁你再查,就可能完全查不到了。”

……

所以,他还是有纹身的。、

只是他不知道纹身的图案是什么,可能就是麒麟,也可能不是。

吴老狗死了,再也没有人告诉他那个纹身是什么。

他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张起灵。

张起灵是他现在的名字,他以前还有一个名字,叫阿坤,陪了他近二十年,不过他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已经不用了。

那他以后该叫什么呢?

对了,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闷油瓶,吴邪取的。吴邪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听过。有次清晨,吴邪在他耳边这样喊。

“闷油瓶,你醒了吗?去跑步了!……我就不去了,你给我带早餐!”

他就醒了,睁开眼睛,却见吴邪蹭着自己的脖子还睡着,原来只是半梦半醒中的梦话。后来又听过几次,他才确认自己原来叫闷油瓶。

他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有多好,但他喜欢看吴邪喊的时候亲密无间的样子。

全世界,他只剩下闷油瓶一个名字,专属的,没有人可以夺走。

一个印度孩子突然冲过来,撞了他一下,他回头,看见那个脏兮兮的孩子朝着自己笑,然后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

要钱。印度这种流浪小孩很多,有时候好心的游客会分他们一点食物,他们也习惯了向别人索取。

要是平时,他根本不会理会。但是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又串出一个小孩,一下子将前一个小孩扑倒在地,狠命地举起拳头就是一顿猛揍,那小孩被他揍得晕头转向,却一声也不敢吭,一骨碌从地上披起来,擦着鼻血跑了。

胜利的小孩回头,也朝着张起灵伸出了手。

这就是肉弱强食,有限的食物,有限的金钱,难得的机会,永远属于强者。

他静静地看着,仿佛看到了孤儿院中的自己。

为了一片面包一壶水,争夺,打架,撕咬,如野兽一般,只是为了多得到一点点食物,满足饥渴的身体。

那时候的他,觉得只要有钱有食物,一定会很快乐,很满足,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人!

所以,现在他很有钱,他快乐吗?很了不起吗?

他甚至不如眼前这个小孩,小孩尚且知道自己叫什么,来自哪里。

可是他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他低下头,拿出皮夹,抽了一叠卢布币,那小孩发出一声惊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夺在手里飞奔而去,几乎怕他重新会抢回去一样。

然后,他快速地走到最近的一台取款机面前,拿出皮夹里五六张张□□,依次把能取的钱都最大限额地取了出来。

他脱下外衣,将钱全包了起来,走出玻璃门,来到马路边,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将手中满是钱全部都扔在了马路中间。

瞬间,所有人都一轰而上疯抢,不只有孩子,也有男人,妇女,老人,甚至还有一只狗。

他默默地看着这些疯狂的人们,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纸,这是一份合同纸,是和吴老狗一起签的那份迪拜的合同纸,后天,吴邪会为了这份违约金,而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他将合同纸迅速撕得粉碎,扔进了恒河里,随水飘远沉没。

☆、第五十二章再次同居

两天后,在曾经住过的小公寓里,两人终于单独面对面了。

定地点时,吴邪觉得有点讽刺,因为他突然发现,两人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谈生意,除非去酒店包一个豪华的商业间,否则,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合适。

其实这样的场合,并不应该仅仅是两个人,还要有双方的高层在场,起码五到六个人,双示合同和法律文书,才算是正规。所以在公司里是比较合适的。

但是张起灵却提前一天和他说,让他来小公寓里,就让他一个人来。

吴邪很快就答应了,因为在哪儿谈他都无所谓,无论结果如何,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但是临去的前一天晚上,他还是失眠了,他知道从明天开始,自己将彻底告别过去,他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年轻人,他已心如死灰,冷漠如铁。事情一点一点地走到这个地步,他也该彻底清醒,再没有半分残存的希望。这残酷的世界和人性,让他终于完全改变了。

或许这正是爷爷希望他这样的,也是每一个人必然会成为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刚过,吴邪出现在公寓门口。

这个地方他很熟悉,他甚至不切实际地幻想过在这里住一辈子,而今物是人非,满眼望过去都是讽刺。

他现在没有钥匙,所以就按了门铃,门很快开了。

张起灵穿着一件棉质的深色家居服,拖鞋,过长的刘海也有些乱乱的。

吴邪愣了愣,张起灵却毫不在意似的,把他让了进去,并说:“你来得这么早。”

“已经九点半了。”他说。

虽然昨天两人没有定确切时间,只是说上午,但是吴邪以为他会很早起来,以前向来如此。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面包咖啡已经喝了一半。张起灵也不招呼他,仍然坐下继续吃早餐

吴邪将手提包放在旁边,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卧房的门半开着,他可以看到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衣服乱七八糟的扔在床上,洗手间也是大开着,洗衣机开着电源,但并没有转动,地上很湿,到处都是水。

闷油瓶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无论是在娱乐城所住的单人间,还是在小公寓里,他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时候吴邪烦了,偷懒,下班把衣服往地上一脱倒头就睡,第二天就会发现衣服已经拾起来,要么放在洗衣蒌里,要么帮他整齐地搭在床边。

所以现在,吴邪还以为这一切是故意布置出来的,但是看灰尘的厚度肯定不可能在短时间形成。就算先前张起灵没有住在这里,至少昨天是住在这儿的,他竟然能忍受如此的脏乱过上一夜,也有点出乎吴邪的意料。

但吴邪并不打算去理会这种事,他来这儿的目的也不是来关心这个人的生活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谈?”他冷淡地问。

“随时。”张起灵仍然继续吃东西,“现在不行吗?”

“你这个样子怎么谈?”

张起灵没理他问:“你凑足钱了?”

吴邪咬了一下牙:“没有。”

张起灵抬起头望着他,眯了一下眼睛:“没有?那你来干什么?”

吴邪看了一眼桌子,皱了一下眉,然后转身走进洗手间拿了一块干净的抹布,出来将靠近自己这一边的桌子擦干净,这才从旁边拿起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手提电脑来,对着张起灵打开。

张起灵终于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擦干净手,很随意地看向电脑屏幕,还在开机启动,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

等到电脑完全开启跳出桌面,吴邪这才点开了其中一个文件包,里面是许多文件。他随便地点开了其中一个,对着张起灵说:

“这个文件包里,是我们吴家旗下公司,包括分公司的所有资产评估表,我都做了很详细的计算和说明。”他关掉文件,又打开另一个较小的文件包,“这是电子城的,也一样,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全部给你。”

张起灵将目光从电脑移到他平静的脸上:“这些东西,是你用来抵债的吗?”

“是。”吴邪清晰地回答,“这是吴家目前为止全部的资产。”

张起灵抿了一下嘴:“值多少?”

“我把数据全部都写在文件上,反正绝对值你的违约金。”

“哦?”张起灵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负债呢?负债额是多少?你的资产总值是减去负债的吗?还是只是表面数据?”

吴邪脸微微一僵,没有说话。

张起灵啪地一声将电脑合上:“你拿这些东西给我,抵得过多少?还是准备把烂摊子推给我?让我去替你承担债务?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他说完后起身就走进洗手间打开水笼头,哗哗地洗脸。

吴邪站在外间,一直看他用毛巾擦干净了脸,才说:“这些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一开始就说过,你会拿到吴家的一切东西!现在我拱手送上,你怎么不要了?我不是还不出钱,我只要去申请破产,你这点钱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那你怎么不去申请破产?”张起灵走出来盯着他。

“时间上来不及。”

“是吗?”张起灵拿来垃圾筒,将他吃剩的东西全部都倒进垃圾筒里,头也不抬地说,“时间不是问题,你要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一年?我可以等你破产以后再把钱还给我,我不急。”

吴邪扫了一眼电脑:“这些,你真的都不要了吗?”

张起灵背对着他:“不要了。”

“因为你不是真的张起灵!所以这些对你都毫无意义了吗?”吴邪突然大声了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姓张的,你果然是个生意人!一开始你费尽心机,将吴家逼到死角,要我们把所有一切都交出来!现在你发现这不是你想要的,所以你就像扔垃圾一样地扔掉!那我也要说,既然你不是张起灵,我们吴家对你十年的养育之恩怎么算?你对我爷爷恩将仇报,让他受到惊吓犯病而死又怎么算?……这一切真要算起账来,指不定是谁欠谁!”

张起灵猛地转身,冷冷地说:“谁说我不是张起灵?”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知道多少,我也知道多少!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好!你说我不是张起灵?”他走到吴邪面前,“你告诉我,我是谁?我叫什么?”

吴邪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这与我无关!”

“所以我还是张起灵!”他狠狠地说,“直到我死,都是!”

然后他快步来到门边,打开了门:

“等你凑到了钱再来找我,我没时间应付你。”

吴邪却站着不动,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突然之间,他的语气竟然软了下来:“你真的不要了吗?这全部的……全部的东西!包括我!”

张起灵回身望着他,等他说下去。

“你……能不能把它们都收下来?”吴邪忍耐着,指了指电脑,“这些是爷爷和我的心血,我不想去申请破产。我知道它不够还债,既然你肯给我时间去破产,为什么不去试着去经营?你不是很厉害吗?实力雄厚,眼光独道,这些根本难不倒你吧?”

“你认为它们还会赚钱?”张起灵冷笑,“早就是一堆废物,我不会投资到废物上去。”

“至少小博已经快研发成功了,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吴邪仍然强硬的语气有一丝丝哀求,“它是我全部的心血和希望,它也已经不再需要本钱!我会完成它!不会让你亏本!”

张起灵重新关上门,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吴邪仍然勇敢地直视着他,只是眼中微微晶莹。

他伸出拇指在吴邪眼角边轻轻划了一下。

吴邪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转开了脸。

“怎么?不是在求我吗?求我收了你的破烂,让你把那个愚蠢的机器人研发出来,帮你投放市场,以满足你虚荣心?”他淡淡地说,“那就配合好一点,说不定我会考虑。”

吴邪一咬牙:“好,那你说出你的条件来。”

张起灵扫了一眼电脑:“我可以答应你全部的要求,违约金一笔勾销,收购吴家的产业,归并到我名下,包括所有债务都算我的。我会保留电子城运营现状以及研发项目,你仍然是电子城的负责人,可以继续在那里工作,做好你的机器人,时间不限。等到完成后,我会将它投放市场,做最有影响力的宣传,在数码行业里占有一席之地。”

吴邪不由得正视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起灵扬了一下嘴角,几乎是挑战般地看着他:

“你搬到这儿来,和我一起住!在你所经营的电子城没有赚到相等于违约金同等数目的利润之前,不可以搬出去!”

…………

这句话说完后,张起灵等着吴邪愤怒地向自己挥拳头。

这种变相的卖身还债方式,他不以为吴邪会受得了。尽管最后,他相信吴邪还是会答应,但是一顿揍是免不了的。他知道自己很过份,这种不断地更迭的刺激只会加大吴邪的恨意,以至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事实上,就算他不这么做,他们也是不可能了。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已经有再也无法逾越的鸿沟,他知道吴邪心里在想什么,无论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结果都一样,那么在结果来临之前,就再痛痛快快地放纵一回吧。

但,吴邪却出奇的安静。

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他看着张起灵,眼睛里的光芒从听到最初的惊愕,鄙夷到渐渐柔和,到后来几乎是认命般的平静。就像他心里藏着两个激烈打架的小人,在一翻挣扎博斗后,他已经完全开始放任自己的态度。到最后他竟然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去,用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是不是这样?”他眼神朦胧,神色麻木,“你就是想要我这样?”

下一秒,张起灵已经一把抱住了他,狠命一压,将他压倒在餐桌上。

“不止。”从嘴里吐出两个音节,然后就低下头,一把就攫住了他的嘴唇,狠命地撬开了他的牙齿。

身体的感觉是无法骗人的,即使是心里再压抑再愤怒,但是仅仅是相触的电流般感觉通过,双方就不由自主地浑身一热。吴邪上半身被压在餐桌上,坚硬冰凉的桌沿刚好咯着他的腰,他其实并不舒服,但却仍没有把含在舌尖上的深吻给结束,他们现在的感觉都很单纯,刚刚那种剑拔努张的气氛反而转为另一种更热烈渴望的气氛。

“小哥……”他怔怔地喊了一声,说了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下去,眼睛酸酸的疼,却感到闷油瓶已俯下身,再次将自己吻住(……)

“吴邪。”张起灵咬着他的耳朵,“去床上。”

“恩……。”

闷油瓶一边吻他一边将他从餐桌上拉了下来,刚刚的电脑已被弄到了一边,摇摇欲坠在放在桌沿上,吴邪也没时间去管它会不会摔落,就被张起灵拉进了卧室,推到了床上。

床上虽然乱七八糟的都是衣服和被子,但比桌子上总算是舒服了许多,一捱到床,就被翻趴了过来,闷油瓶压在他背上,啃咬着他的颈部。

吴邪躺得不平,很快从身下抽出了一件衬衫,又抽出一个枕头,忍不住轻哼着:“你怎么弄得这么乱?跟狗窝似的!”

耳边传来闷油瓶哑哑地回答:“因为你不在。”

……

之后,他们互相拥抱着完全静止了许久,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了。刚才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翻转滚动情景与他们完全无关似的,吴邪虚脱得全身一动不想动,他的眼睛被屋内明亮的光线刺得生疼,才发现这是一个阳光晴朗的大白天,他和闷油瓶竟然窗帘都没有拉的情况下,激烈的连续做了好几次。

全身粘答答的很难受。他微微动了动,抬起头,却见闷油瓶正睁着眼睛,却并没有看他,目光定定地望着天花板,感到他的动作,这才望向了他。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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