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山谷外面了。他感到了从地面透到骨头里的寒冷,睁眼的瞬间,当时他的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除了满眼的白色,从眼缝里还看到了一个身影,背对着自己朝相反方向离开。
是那个向导。我看到他手上的绷带了。胖子抽完手里那根烟的最后一口,把烟按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面。从此以后,我一直一个人行动,因为人心实在太可怕了。直到遇到了你们。所以,天真,胖子抬头看着我,表情从未这样认真过,不管是哪里,多危险,都算上我一份儿,我们同进同出,这个世界上能遇见一两个过命兄弟,要比多值钱的票子都还要值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一个翻身就在沙发上躺了下去,举着脚直蹬我,快,快点睡觉去!当心小哥跑了!说完,嘿嘿一笑,就自顾自睡了。
我又反复看了几遍那几张照片,没错,是那里。
那里是喀则昆仑。
这地方在我脑中的印象深不见底,我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便跳起来,快步走进了书房。我打开书桌右手边那个上了锁的抽屉,从抽屉最底部抽出来一本黑色皮的日记本。
这是阿保的日记。
我飞快地翻页,没开灯,就借着胖子的手机照明。前面一部分是烂柯山内部的一些结构图,后面,后面有了。后面上次我没看明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现在我看到了一点让我脑袋清楚起来的东西。
后面那一半我未看懂的图,第一张也是画得最清楚最不凌乱的一张,上面有一个简单大概的轮廓图,和两张照片拼出来的面貌大致相吻合。应该都是画的同一个地方。
但是这旁边没有标注,和任何可识别的记号。都是一些凌乱的用笔留下来的印子和划痕。所以阿保只是告诉了我,这个地方他也去过。
而我脑中的这个瞬间就对其自动识别的功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突然在脑中形成了一团形状不规则的恐慌感,在这样静悄悄的夜里显得特别上头。我捂着胸口蹲下来,我隐隐意识到,脑中有些东西一如浆糊,十分不清楚。
我似乎对一些被我不知原因而忘记的东西依然留有说不清的深刻印象。
胸口的疼痛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我想我明天最好在去长沙之前,先去找一趟齐蒙古,依照这样的状况,别是还没到长沙,就先死在飞机上。
突然,两个绿色的亮光点出现在书房门口。我吓了一跳,额头上因为胸口痛都已经冒出冷汗了,被这幽幽的绿光一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汗直接就淌了下来。
喵!原来是小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