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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山河 第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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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

我突然被人从地上拽起,落尽一个怀抱。

靳以安脸色阴沉,咬牙切齿:「把人看住,别让他跑了。」

眨眼间,壮汉已经被侍卫团团围住。

「姐姐流血了!」烟儿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啜泣不已。

我刚想说没事,靳以安把我打横抱起,一脸阴沉地喝道:「请大夫。」

我心中一紧,「不行!」

「我的人,你放心。」

他的人我更不能放心了,硬着头皮道:「不必了,小伤而已,我自己能处理。」

「放屁。」他一路踹开门,畅通无阻,他将我放在床上,动手来解我外衣。

我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别动!」靳以安语气严厉,「我看看。」

我忍痛,一把推开他,「不用你。」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就是怕你!」

男扮女装,是欺君之罪。

绝不能有任何人发现。

话音落,靳以安僵在原地,脸色刷白,他仿佛被人窥探了隐秘,后退两步。

我压住伤口,忍痛合上凌乱的外衣,靠在墙上慢慢喘息着,纾解疼痛。

「宁宁。」靳以安盯着我,轻声商讨,「你先让我看看伤口行吗?我哪也不动。」

「出去……」我感觉束胸的带子似乎松了,语气急切。

靳以安嘴唇抖了抖,半晌低下头,攥紧拳头,「对不起,我……让大夫进来。」

「不必了。」我额头布满汗水,「拿酒来,我自己弄。」

那壮汉招式狠辣,几乎从我的肋下戳去了一层皮,好在有束胸的保护,伤口不大。

我常年跟随父亲出入沙场,这样的大伤小伤早已遍布身体,多一个也不算多。

靳以安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外间伺候的丫头。

我咬住被褥,烈酒泼上伤口的瞬间,疼起一层薄汗,闷哼声被堵在被褥中,屋中只剩不规则的喘息。

「世子妃……需不需要奴婢喊大夫进来?用些麻沸散或许好一些。」

我勉强分出一些精力拒绝她。

常年在战场之人,哪有条件用麻沸散,都是在危急关头,实在挺不住了,才用上一点。

不出半刻,我处理完伤口,脱力般陷进被褥。

「换水……」一开口,声音沙哑。

丫鬟进来,看见血红的水盆,都吓哭了,哆哆嗦嗦端出去。

夜里我烧起来,半梦半醒,回到了沙场。

那一年,我年轻,策马穷追,深入敌军深处,被一只箭矢射穿肩胛骨,最后我爹将我从敌军中救出,扔在帐中,说:「次日不好便滚回家去。」

我稀里糊涂地攥住一个人,要水喝。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有茶杯喂至嘴边,我如沙漠中的旅人,拼命地汲取甘泉,一杯接一杯。

到最后,他止住我要水的动作,抱紧,「缓一缓再喝。」

我口干舌燥,只好忍着,点点头。

「疼吗?」

「不疼。」我语气急切,用力抓紧那人。

「疼你就说出来,我在呢……」

「父亲放心,我不疼。」怕他不相信,我一遍遍重复,「我不疼……明日就好了,别让我走……」

迷迷糊糊,终于熬过一夜,天明睁眼,我还尚未从梦魇中缓过神,盯着装饰华美的窗台看了好一会儿,破旧的军帐渐渐淡去,我才记起,原来我在明仪王府。

动了动,靳以安便惊醒了,他从床边爬起,「宁宁,要喝水吗?」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火辣辣的,说不出话,无声点点头。

靳以安擦了擦眼,起身去倒水。

「你昨晚一直在?」

他背对着我,应道:「是。大夫说你得有人看着,他们都是女子,我不放心。」

我许久没说话,靳以安便紧接着补充道:「等你好些,我便走。」

经他提醒,我才意识到,昨日混乱间,他似乎……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靳以安一转身,正对上我打量的目光,难堪地低下头,远远站着递给我茶杯,「自己接着。」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这种事。

他喜欢男子,亦是将我当男子来喜欢。

可我并非男子。

「你和我,道不同。」半晌我只干巴巴挤出这么一句话,希望他悬崖勒马。

靳以安的手还停在半空,里面的茶水散着幽幽袅袅的热气,无声飘上半空。

「我知道。」靳以安语气干涩,目光却幽暗执着,「可是这跟我喜欢你不冲突。」

果然。

我心一沉,半天没想好要说什么。

我甚至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我,而且是这种……完全错位的感情。

「对不起。」我半晌,只挤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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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

靳以安点点头,将茶水塞进我手里,退回去远远坐着。

我心乱如麻,「语宁有消息了吗?」

靳以安弯腰,将茶水放在一旁,「嗯。」

「和离吧。」我抬眼,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从今以后,我们两家,都不要有联系了。」

壮汉手中的匕首,出自关外蛮人之手,那是温家的敌人。我给不了他任何答复,便要断的干干净净。

靳以安眼中的光瞬间暗淡,最后应道:「好。」

自从靳以安答应和离后,他人便消失了。

我躺在床上静养了几日,便叫人把我挪到廊下,闲来无事,看着远处小姑娘荡秋千,一晃就是半日。

窗台上每日都会莫名其妙出现糖果和糕点,直到某天,我看见远处慌乱逃窜的小身子,才知道烟儿为此一直心怀愧疚。

我默默收拾好行李,某夜,我展开温家的密信。

「蛮夷叩关,公子速至。」

父亲不知从哪打听到我的行踪,托人来信,并未多加苛责,只是寥寥数语:「将功补过。」

看来,是等不到明日了。

月夜澄明,窗口的风分外温柔。

我抽出发间的金簪,漆发卷落,栀子花的香气扑鼻。

镜中的女子红唇粉腮,温柔和顺,如月亮似的皎洁。

也许这辈子,对镜梳妆,只有这一次了。

寂静的夜晚,突然传来碎瓷片声。

我打开门,看见靳以安抱着一坛酒,坐在门前,仰头看月亮。

他似乎没想到我能开门,瞬间从台阶上站起,慌乱后退一步,「宁宁,你怎么出来了?」

靳以安发丝凌乱,似乎醉了。

我捡起放旁边的酒坛,拔开塞子,「有些话,想跟你说。」

靳以安这才慢慢坐在我身边,「你说。」

「我要走了。」

靳以安抱着酒坛子没动,半晌低低应了一声:「还回来吗?」

「不知道。」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灼烫了五脏六腑,「蛮夷作乱,一打可能要很多年。」

「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靳以安轻笑一声,「我不会另娶女子为妻的,这种事,我宁愿你不知道。」

原本那些不可名状的情愫渐渐封实,我心中压了块石头,一时间想不出任何话。

靳以安似乎默认自己让我难堪了,低低说了句:「对不起。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就……」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蓦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夜风簌簌,吹起我的黑发。

靳以安抬眼,看见我微红的眼眶,一愣,牵强地笑了,语气苦涩:「温兄,世事岂能都如人所愿?」

「嗯,爱而不得是寻常。」

我轻轻呢喃,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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