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寺中。”方丈笑着道。
祁婠伊听到此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思索片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方丈,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想要说些什么。
方丈见她这个反应便知道公主这是瞎猜了一个十分离谱的故事出来,他也不生气。径自走过通往佛塔的路,伸手往前面指了指,道:“就在这上面,公主日日都能见到。”
祁婠伊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下方丈也被她惊人的想象力气得无奈了,他对着佛塔的方向合掌道:“几月前,老衲亲自启程,前往西域将舍利子接回,澄耶法师功德无量,所化之舍利子,也能普照佛门。”
祁婠伊记起梵珈在佛塔七重时候望向舍利子的目光,柔和依恋,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西域?”
“没错,他们原本都不是大齐人,梵珈亦不是,他也是被净真法师从西域送过来的。”方丈道。
“原来高僧是西域人。”
她初见的时候便觉得梵珈的五官相比较旁人更加张扬,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大齐人,眼瞳也是少见的琥珀色。
“没错,佛子在西域受到的推崇比在大齐还要多,他现在在这里,也能安心修佛了。”方丈这话听着像是在为寒叶寺辩驳,祁婠伊实在觉得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可以留住梵珈的,但一想净真法师特地将梵珈送到这里来,那么定然有她的道理。
“对了,方丈,那净真法师呢?”祁婠伊突然想到,净真法师不远万里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了寒叶寺,自己夫君所化的舍利子也被带到了这里。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方丈为何说他们两人在一起太难。
原以为活着时受世俗约束便已经够难的,却不想,死后还要被规矩管辖。心是自由心,身却在人世间。
“阿弥陀佛,净真法师人在西域。”方丈微微阖目,使得祁婠伊看不清楚他此时眼中色彩。
祁婠伊不知道方丈说了这么多久,终于在这一句回答的时候加上了一句“阿弥陀佛是不是因为也终于有了一丝丝动容,反正她是想要骂一句这狗屁规矩了。
与方丈一番话后,祁婠伊有短时间的迷茫,不过这种迷茫很快便没了。
她是祁婠伊,自小到大什么都没有怕过的祁婠伊,如今一个小小的清规戒律摆在面前又如何,皇家法度她也从来没有放进过眼中。
送走了梵珈后,祁婠伊的第一件是便是去方寸居折了一枝梅花,与上一次进来仓皇失措的心情不同,现在的她平静淡然,折了两枝红梅,一枝放在梵珈中庭的桌上,一枝带回自己的房中。
有了红梅之后祁婠伊也没有将原先的白梅花移走,而是又寻了一个玉瓶将红梅摆放在了一旁。
有时候夜里睡不着便起身闻闻暗香,幽香抚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