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允帮梵珈把身后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只觉得他再自然不过,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说完这些,才算是检查完了,将祁婠伊也叫了过来。
“禅师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祁婠伊看向禅医问道,这话说得稳重平静,可末尾几个字明显速度加快,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着急。
她希望梵珈伤口快速愈合,也不希望梵珈坐禅。
只是可惜,慧允禅医纠结的目光在祁婠伊和梵珈之间打转,最后只道:“禅师身上的伤还需得注意,贫僧将从前的药方换了,禅师要禅坐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须得仔细身体。”
这话既安抚了祁婠伊担忧的心,又全了梵珈想要日常修佛的想法,可谓是两全了。
只是离开方寸居的时候,禅医却是忧心忡忡的。
禅医离开了以后,祁婠伊才对梵珈道:“既然禅医说可以,那高僧便与我一同去禅坐吧,如何?”
梵珈点了点头。
知道自己离开之后那些日子祁婠伊都是在了无殿内禅坐的,也没有几分惊讶,她之前几次见到他都是了无殿内,想要在里头禅坐也无可厚非。
祁婠伊说完话,注意到梵珈额边还有些细汗,想必是方才重新处理伤口时候疼出来的。梵珈这人太过隐忍,伤口再疼也不说一声,祁婠伊想要知道,就只能自己观察。
梵珈疼得厉害的时候,脸会发白,额上也会出冷汗。
祁婠伊掏出了帕子想要像方才那样再替他擦,梵珈还是躲开了。
祁婠伊见状笑了一声,低声在梵珈耳边道:“高僧真的想要我像之前那样按着你的肩膀帮你擦汗吗?”
想起前几天晚上的事情,梵珈脸红了,退却一步,连声音都不似往日那般清楚明朗:“公主。”
这一声叫得有些无奈,偏生因为他伤口太疼,没有几分力气,像是轻声低唤,听起来变成了纵容的意思。
不过祁婠伊只是很规矩地帮梵珈擦完了汗,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又重新回了方才的位置,翻开了经书。
两人这边相处和睦,却不知道慧允因为方才两人的动作,已经开始紧张。
之前慧允因为公主的态度已经起了疑心,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相信梵珈,也相信佛子对于自身的规束。可是今天的事情却叫他转变了看法,梵珈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的。
回了禅医寮后,有其他禅医见慧允面色不好,忙上前来问:“怎么脸色这样不好,可禅师身上的伤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