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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二次为你挡下了子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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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亚不仅戴着面具,还用那块脏布遮着仅剩的一只眼睛。他感到很多液体流向脚下,浓稠且带着腥味。

罗德的喉咙里正在发出细碎、沙哑的呻吟,痛苦和沉重的喘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还没完成吗?”莫亚连同鼻子一起捂住了,血的味道让他心跳加速。

拿着穿刺工具的男人说道:“马上完成了,不过大概一周后他才能勉强迎合外界的刺激,康复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莫亚咳嗽着说道:“无所谓,对我来说他现在是个礼物,只要送出手时活着就可以了。”

期间,罗德被戴上了眼罩,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生不如死,他感到身上的某些东西被移除了,又被强行植入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当最后一根针拔出他的身体时,罗德吱呜着晕过去了。

男人兴奋地看着罗德,说道:“这是一条完美的人形犬。”

“唐先生应该会很满意,”莫亚搓揉着手里的脏布,“还有件事你办妥了吗?”

男人笑道:“我找到了比当初那个阿方索更厉害的神枪手,他会准时出现在唐先生的生日宴上。”

莫亚站起来,踢了脚晕过去的罗德,轻声称赞道:“你做得很好。”

这是一个精美的礼物,莫亚内心想着,他太期待唐潇奕见到罗德时的表情。他应该会感谢自己,激动地向以前那样叫他叔叔。

回到基地后的艾伦,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

黑暗的小房间里,他抓紧阿方索的手,吃力地问道:“我、我……连一点希望,一点都没了吗?”

索隆的死又浮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无能为力。

阿方索哽咽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我现在很痛,像很多野兽在撕咬的我身体……能马上结束我的痛吗?”艾伦拿出枪,颤抖地推到阿方索面前。

“我做不到。”阿方索低下了头。

艾伦苦笑了声:“我饿了,能帮我出去拿点吃的吗?”

“我马上去。”

阿方索冲出去,关门的瞬间,屋内响起了枪声。刹那间,他僵硬地站在门后,希望那是靶场的枪声。

可从音量和方向来看,百分之分是从艾伦的房间传出来的。

阿方索敲了下门,没人回应,他犹豫着握住了门把手,却在即将打开时身体触电般弹开了——他没有勇气再次面对另一个少年的死亡。

索隆和艾伦成了他无法解开的心病,一个是至亲一个是朋友,却都死在唐潇奕的手里。

已经不是用恨能表达的情感。

阿方索始终没有打开那扇门,直到别人抱怨这间屋子有臭味,艾伦腐烂的尸体才被人抬出去。

在华瑞兹时,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枪口对准目标,面对无数倒在他面前的尸体,毫无感觉。不过,自从目睹索隆倒下后,他无法再正视被剥夺灵魂后的肉体。

也许是上天的惩罚。

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套唐送给他西服,阿方索想离开这里,彻底地离开。

和索隆离开华瑞兹时,他还是想着那个人,还是想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现在,他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心如死灰。

抽屉里有张皱巴巴的纸和一支即将干涸的水笔,也许是上个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阿方索回忆着方块字,在这张纸上斩断了最后的情愫。

离开的计划定在庆生宴那晚,他有预感邵飞会来找他,他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条件是在邵飞的掩护下永远离开这里。

庆生宴如期而至,阿方索被金安排负责大厅安全,这一块共有十多个保镖。

阿方索站在自己的位置,看着金的笑脸,他本想杀了这个人,当他冷静后,还是放弃了——和唐潇奕的明争暗斗中,已牺牲太多人。

热闹的宴会现场,人们盛装打扮。

阿方索的目光和唐潇奕的多次撞到了一起,两人始终选择忽略。同时,安东尼向他挥手示好,阿方索举了下手里的枪,表示有任务在身。

莫亚走到了唐潇奕面前,人们看见他身下爬行的生物纷纷避让,有的甚至被吓出了尖叫声。

“生日快乐,我永远的潇奕。”莫亚说着把牵在手里的链条递给唐,没人知道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怎样的表情。

唐潇奕往后退了几步,迟迟没有接住那根链条。

眼前的罗德,被戴着眼罩。他爬行的四肢在颤抖,被口枷撑开的嘴中,牙齿都被拔光了,黑色的皮革从后背缝制在他皮肤上,只有胸口和臀部的肌肤裸露着。不用看也知道身后那根尾巴是塞在哪里。

人、人形犬?!唐潇奕的脑中马上浮现出这三个字。

当年被罗德囚禁时,他虽然没有被真正这么对待过,但是这样爬着被人围观的经历不在少数。

想起这些,连空气中甜腻的蛋糕味都变得恶心。

莫亚举起的手悬在空中,等待对方接受这份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唐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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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紧皱眉头,问道:“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莫亚放下手,把罗德牵到唐的身边,“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叔叔教过你,一定要以牙还牙。”

“我不想再看见他。”唐潇奕背过身去。

莫亚的声音变得很尖锐:“你是在拒绝我的礼物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突然,莫亚摘下了面具,使劲发出大笑的声音,听起来像急促的喘息。他张双手向所有人说道:“今天的唐先生把叔叔都不放在眼里,不知道什么样的礼物才能入得了您的眼。”

说完他向远处的金点了下,金也微微点头,两人交换了暗号后,金匆匆离去。

这一切,被阿方索看在眼里。

安东尼冒出来打圆场,他牵起链条,看着痛苦的罗德,“莫亚,我觉得唐先生不是没把您放在眼里,而是因为您的这份礼物过于隆重,他不敢收,”说着他望向唐,“唐先生,您说是吗?”

莫亚也看着唐,再次问道:“是这样吗?潇奕。”

唐无奈地点了下头,轻轻说了声“是”。

气氛得到了缓和,众人都松了口气,纷纷向唐举杯庆祝他的生日。

阿方索觉得今天大厅的布局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大门紧闭着,最重要的位置时而空着,时而有人,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宴会现场。

“你他妈到底去哪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阿方索没有转身,他镇定地回答道:“我被唐潇奕派去了一个地下制毒所,离开了基地。”

“地址在哪?”

阿方索愣了下,说道:“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这个我无法做决定,需要和科林商量。”

“科林是谁?”

“我的新上司。”

“我现在就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

邵飞为难地拉低了帽檐,“你现在需要主动合作,而不是和我们谈条件。”

“我需要确保我的利益,不然我为何无时无刻承担着风险?”

邵飞轻叹一声:“好,但我只能以个人的身份答应你。”

“有家废弃工厂,靠近X区的小树林,工厂地下室内就是出货地。距离工厂不远处有间木屋,那里也有地下室,是庇护所,枪和炸弹应有尽有。他们一般深夜出货,碰头人是他,”阿方索指着远处的金,“出货时间一个月四次,但具体时间是由唐潇奕来亲自通知。”

邵飞开玩笑地拍了下他的肩:“这么出卖你的情人,你不心疼吗?”

显然,这个玩笑让他踩雷了。阿方索的脸立马黑了,“还有半个小时,我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想好怎么全身而退了吗?”

“放心,科林已经在基地外准备好了。”

阿方索用余光瞥了眼邵飞的装扮,他穿着保镖的衣服,“你袭击了谁?人怎么处理的?”

“我可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是唐的走狗——不过奇怪的是……”邵飞说着说着没了声,因为当时环境比较昏暗,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什么?”阿方索突然紧张起来。

“有人看见我袭击了唐的人,但他向我做了个OK的姿势,然后就走了。我还以为我暴露了,却什么都没发生。”

阿方索心中咯噔一下,他对这种套路很熟悉,一切在不动声色中进行,意味着将展开一场刺杀行动。

他猛地望向那个空缺的位置,某个身影一闪而过,最后和昏暗的灯光融为一体,那是最佳狙击位置。

谁想杀了谁?!

阿方索惊慌地望向整个大厅。

“你怎么了?”邵飞问道。

“你快出去,和科林碰头,半个小时后我会在基地外等你……这里、这里会有事发生。”

看着阿方索紧张的神情,邵飞没有多问,按他说的迅速撤退。

莫亚端着酒杯,由于那场火灾,让他深受病痛的折磨,本来高大的身材萎缩得只到唐潇奕的胸口。

他紧靠着唐,对安东尼说道:“你看,就是罗德这条贱狗,把我烧成这样。潇奕还被他变得那么不正常。”

安东尼只是听说莫亚还没死,但真正看到这个人时,心中还是十分震惊的。他逼迫自己对他笑,但现在进行的话题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笑着反问道:“您指的不正常是?”

莫亚戴上了面具,说道:“潇奕和一个男人牵扯不清,变得不像他。”

——变得不像他。这句话,陈彬曾经也对唐说过,唐再次听见时,不得不怀疑人们眼中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

到底怎样才算是他?

话题变得无趣,还十分具有攻击性。

安东尼笑得越来越尴尬:“我对这些的定义很模糊,只要我喜欢,是谁都可以。”

唐潇奕附和道:“我也这么认为。”

莫亚似乎被孤立了,他举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下,“我尊重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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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选择。面对人生的压力,有些人不得不做些违背自然伦理的事,他们从中获得快感,其实内心是渴望被救赎的,因为他们一辈子都会有负罪感。”

唐实在听不下去了,“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只能暂时用这个借口,回避和莫亚的谈话。和自己比起来,安东尼是个更能隐忍和圆滑的人,他应该能对付莫亚。

卫生间内,唐仔细洗着手,一个男人从隔间走了出来,并肩和他站着拧开了水龙头。

两人在镜子中对视一眼。

阿方索看着他那身白色的西装,恰到好处的剪裁包裹着修长的身材,这是他曾经抱过的身体。

唐首先打破了沉默:“任务结束后,你可以找我喝一杯。”

阿方索看着他,爱、恨、统统消失了,他彻底放下了,也不在乎了,数分钟后他将告别这一切,即使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他,但他也会把他掩埋在心底,不愿想起。

这一刻,他释怀地笑了:“金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唐潇奕擦干手,“一小杯而已。”

阿方索没有回答,走到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转身说道:“生日快乐。”

唐潇奕呆愣了几秒,笑容中带着怅惘:“谢谢。”

阿方索没有立刻离开,他还是站在原地,他看出唐潇奕在渴望他说些什么。可是,还能说什么呢?

他以为自己还会因此痛苦很久,可顿悟也是一瞬间的事:他明白在情爱里,无计可施。为王,为奴,都是虚无。自己要做的只是放下。

“保重。”最后阿方索说出了这个词,转身离去。

唐潇奕沉默了,虽然擦干了手,但还是反复搓揉着手里的纸巾。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狭窄的通道。

阿方索打算从大厅的侧门出去,可身后跟着唐潇奕,他不得不放慢脚步,让他走到自己的前面。

唐潇奕也这么做了,他向安东尼径直走去。安东尼满脸笑容,看来和莫亚谈得不错。

阿方索默默注视着这个背影。突然,一个红点闪过他的视线,落在唐潇奕的身上。

刺杀的对象是他?!

“唐老师!!”

阿方索如猛兽般扑过去,所有的动作如条件反射般敏捷。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子弹击垮了双层蛋糕,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唐潇奕被阿方索压在身下,他被紧紧抱着,从没感受过被抱得这么紧,双臂勒得他生疼。

“来人!快来人!”

唐潇奕喊道,他试着推开阿方索,却发现雪白的西服上渗出大片鲜红的血。

他惊慌地摸着胸口,发现血不是自己,而是身上那个男人的。

“尤、尤西?”唐潇奕在他耳边颤抖地呼唤他的名字。男人没有动静,死死压着他,像是要和他一起沉入地狱。

“尤西!!”

唐潇奕叫喊着,拼命压住了阿方索的胸口,脑中一片空白。

大厅一片混乱,一颗子弹演变成枪林弹雨。

莫亚俯视着一切,他举起手,枪声停止了,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中响起:“珍惜你们人生中最后一次狂欢。”

唐潇奕愤怒得浑身颤抖,他死死盯着莫亚,金和站在莫亚身后的所有保镖。

“潇奕,你应该很了解你的叔叔,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唐潇奕掏出枪,直指莫亚:“混蛋!我要杀了你!!”

“我劝你把枪放下。”身后的保镖把枪对准了唐的后脑勺。

怀里的人动了下,唐潇奕已顾不了那么多,他抱起阿方索对莫亚说道:“让我救他,事后随你怎么处置我。”

莫亚摇头:“你们都得死。”

唐潇奕深吸口气,看着紧闭双眼的阿方索,他拍着他脸焦急地说道:“尤西!尤西!睁开眼!看着我!”

阿方索抬起沉重的眼皮,虚弱地说道:“把……把我和索隆埋在一起……”

顷刻间,唐潇奕手中的枪落在地上,泣不成声。

“不……不要死,不要……”

莫亚望向远方,对隐匿在昏暗角落的杀手说道:“动手吧,一起解决他们。”

突然,门外轰地一声,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一群身穿迷彩服的队伍破门而入,带领队伍的男人戴着黑色面罩,他看见中枪的阿方索,怒得大吼一声,扛起机枪开始疯狂扫射。

“他、他们是谁?”莫亚躲到大厅后,质问金。

金紧握枪:“不、不知道……”

莫亚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不知道?这种关键时刻,你居然和我说不知道?!”他一脚踢在金的腹部,却没法使出太大力气。

邵飞对着队伍喊道:“莫亚、安东尼、唐潇奕!这些要活的,其余的别手软!”

唐潇奕飞奔过去,向邵飞吼道:“快救尤西!”

邵飞瞪着他:“他妈还用你说!”

穿着迷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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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马上将阿方索抬出大厅,唐潇奕紧跟其后。他回头看了眼基地,所有都陷入混乱,在闪烁的星火里,燃尽了一切。

“你不能上车。”科林举起枪,拦住了唐潇奕。

唐潇奕望着被抬上救护车的阿方索,沉默地伸出了双手。

咔嚓一声,冰凉的手铐拷在他纤细的手腕上,一声冗长的叹息沉入心底。

“警告你们!别耍花样!”邵飞的枪口对准莫亚,“上车!”

莫亚踉跄地爬上车,这是一辆标准押送犯人的车。他和安东尼等人被拷着,身边佩戴枪的警察谨慎地盯着他们。

监狱里,时而能听见链条摩擦瓷砖的声音,经过无休止地审问,唐潇奕抱头蹲在墙角,忍受着剧烈的头痛。

邵飞从铁栏杆里扔进一团纸,他面露难色的说道:“这是从阿方索的房间里找到的。本来不应该给你,但看在……算了!看不看由你。”

唐潇奕盯着滚到身边的纸团,“尤西,”说起这个名字时他停顿了下,“他还在吗?”

邵飞料到他会询问阿方索的伤势,他摸着下巴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他:从警察的身份考虑,哪个更利于唐说出一切,就说哪个,哪怕说阿方索死了。但从个人角度考虑,他还会选择‘死了’这个说法,看似残忍,但他觉得对谁都好。

“抱歉,”邵飞显得很失落,“他没能撑到最后。”

唐潇奕猛地抬头,睁大双眼盯着邵飞,“我不信!”

“我他妈管你信不信。”邵飞踢了脚铁门,愤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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