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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头,乖乖让师兄帮他清理,看见师兄脸上依然挂着水滴,也抓着自己的衣袖抬手帮对方擦。
季一粟哼笑,没有阻止,年渺装模作样擦了两下,问: “师兄,我是什么灵根?真的是水么?”
“是,但不单纯是。”季一粟的手继续覆在他的额头上,查看他的灵体, “双灵根,一个是冰,一个是水。”
“双灵根?”年渺既惊讶又失落,因为在常识里,双灵根虽然也不错,但和天灵根相比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可是幽兰果会选择最适合的灵根,为什么会给他双灵根呢?他以为会把其中一个灵根去掉,没想到是把火变成了水。
季一粟道: “我不是很了解这些,但既然幽兰果如此选择,冰水定是比单灵根好。”他顿了顿, “我想是五行相克之理,就像你之前的灵根冰火相克一样,冰是水的变异,水可以凝结成冰,是极好的辅助,幽兰果的意思,应该是让水成为冰的辅佐,二者相生,比单系冰灵根更充沛。你刚才吸收灵气的速度并不比单灵根慢,说明它们相处很好。回头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调动冰灵根。”
年渺点点头,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随口一问: “你的灵根是什么?”
季一粟没有回答,看了他一会儿才道: “我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见年渺眼中有懊悔之意,知晓他以为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便道, “不过你可以猜猜,我擅长什么。”
年渺试探问: “雷?还是火?”
他之所以猜这两个,是因为觉得和师兄的脾气很吻合,忍不住偷笑一下了,又飞快抿起嘴巴,装出正经的模样。
季一粟不言,而是抽回复在他额间的手,拉起他的手指引: “释放你的灵气。”
年渺听话照做,小心翼翼从食指指尖慢慢释放,这回他控制得很好,只出来一滴水,季一粟将自己的食指指尖慢慢贴上他的,那滴水顺着俩人紧贴的缝隙间滑下去。
越来越多的水滴溢出,俩人的手指间都是水渍,造成了一种奇怪的触感,却在这时,年渺感受到对方的指尖温度奇高,仿佛他贴着是的一团火焰,而这团火焰,轻而易举地烧干了他的水滴,两只手重新变得干燥,甚至能看到灼烧的丝缕轻烟。
“是火。”他轻声开口。
季一粟默认了。
年渺的心忽而没来由沉入谷底,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似乎被烫到了。
无论是冰还是水,都和火不相容。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这种和师兄互斥的感觉,垂下眼睛失魂落魄地望着地面,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季一粟望着他,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再练练,试着能不能转为冰,休息一晚上我们就动身。”
“嗯?”年渺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抬起头,慢吞吞问, “去哪里?”
“这里的事差不多办完了。”季一粟道, “下一步去少明。”
“少明?!少明大陆?”脑袋被这个重要的信息占据,年渺恢复常态,吃了一惊, “明天?这么快?!”
季一粟反问: “你留在这里还有什么事?”
年渺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就是有点意外,而且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少明大陆,是整个修真界最顶尖的存在,也是灵气最充裕的地方,走在路上随便撞上一个都是惹不起的高阶修士,而且……嗯……”
他本想说自己才刚入门就跑到那么高阶的地方,但是既然是师兄要去,就肯定有很深的用意,于是改口: “太突然了,我还挺舍不得这个家,都是我自己布置好的,而且那么多花我照顾了好久,也太可惜了……我们能把它们带着吗?不行的话带上风铃花罢……”
季一粟问: “你不是最喜欢孔雀莲么?”
年渺纠结道: “我变心了。”
季一粟微哂,淡淡道: “整个院子都给你搬走。”
年渺十分惊喜: “那太好了!”
季一粟突然觉得有些兴致缺缺,或者说怅然若失。
年渺的确是个小孩子,性情一直如此,该哭哭,该笑笑,喜怒哀惧都写在脸上,小孩子是很容易变化的,现在喜欢这个,过两天喜欢那个,到头来自己都分不清了。
他想起对方在服用幽兰果前说的那些话,当时的眼神,表情,语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产生了一些复杂的冲动,可是现在想想,感觉又大为不同了。
不过是小孩子一时冲动天真且烂漫的豪言壮语而已,今天说了明天就会忘记,当不得真。
云公子
亲眼看见师兄回房,关门,年渺也装模作样关上自己的房门,靠着墙耐心从一默数到一百,算着师兄差不多睡下了,才慢慢朝门栓伸出手,可还没碰到时,又谨慎地缩回来。
从正门走,还得出堂屋的大门,开门的声音很大,师兄一向敏锐,肯定能听得到。
他不由为自己的心思缜密而自豪。
年渺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两圈,最终锁定在窗户上,窗外只栽了两株矮
', ' ')('小的月迷君,这种花一般在白天闭合,到了月亮出来时才会绽放,具有安心定身的作用,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大的遮挡,地下铺的都是柔软的青草,他三步两下过去推开了窗,敏捷利落地翻窗而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沾染了一身月迷君的香。
太顺利了!
他欢欢喜喜地跑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摘了六朵月迷君的花,才一路小跑着来到客房前,看见屋里亮着灯,便轻轻敲了三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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